“怎麼,肖將軍有意見嗎?”
“不,她只是太像我一個故人了,所以在下才會失態了,請王爺見諒!”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他還是防着點的好。
“王爺,在下能和王妃說句話麼?”
“請便!”
不放心,不親自會會她,他不放心。肖一飛握着酒杯上前,在魏漣漪身邊坐下,看她手裡抱着一個胖胖的小子,眼珠子黑漆漆的,很是可愛。
“側妃,你真的不認識在下嗎?”
他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魏漣漪,看着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想的?而且臉上也沒了那恐怖的疤痕。魏漣漪一楞,歪着頭看了他半晌,搖頭道,“你認識我?”
魏漣漪料定他不是自己的朋友,不然自己怎麼會沒有熟悉感,但他的眼神告訴自己,她了認識自己,但她卻沒有興趣知道,聽郝連野說過,之前的自己臉上被劃人劃成了棋盤,她想着之前有那麼悲慘的境遇,想必都是些痛苦的回憶,而她現在很好,如果這些回憶是悲傷的,那她寧願不去碰觸。
肖一習沁裡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如果她是魏漣漪,以她的聰明,必會讓漠北如虎添翼,這必會讓晉康多了個威脅來,如果是魏漣漪,又會上皇上癡迷情愛而失了政務。
這也是他不願意看見的,如今真的只是一個長得相似的人。心裡鬆了口氣。“你長得像在下的一個朋友。所以在下才會看到王妃而異常的激動,只不過,她已經死了。”
魏漣漪微微一楞,笑道,“死去的人,就該讓她作着死人的角色,不該來打擾活人的生活,將軍你說對吧?
”肖一飛一楞,細細咀嚼着她的話,怎麼都有些話外和話的味道呢。“王妃說得極是,這個小公子多大了?”
“半個月呢。”魏漣漪輕笑着,臉上揚着幸福的笑意,那個混帳的精子供現的人,她可不需要他,現在只在意他她的寶貝兒子。
幸好現在有郝連野保護着她,也讓她省去了許多的麻煩,但也多了不少的閒言碎語什麼的,但她也不會放在心上,等孩子再大一些,便搬出他的宮殿裡去,在北漠裡着個可以養活人的差事。
而她現在的職業就是郝連野的秘書。
什麼王宮裡的收入支出的,買菜的錢啊,所有購物的錢全讓她來處理,郝連野對她的信任也讓她甚是感動,這小子也不怕她卷着他宮裡鉅款逃跑啊。
肖一飛又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妃,可記得,韓尚祁?”
他還不死心的問着。魏漣漪一楞,又笑了起來,“我記得啊!”
肖一飛一驚,下一句又聽她道,“王爺總會提起那個晉康的皇帝嘛,真是個無情的男人,害死了自己的父皇逼死自己的大哥,還氣死了一直照顧他的皇后,嘖,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壞的男人?”
肖一飛一怔,心裡又是一鬆,看來她是真的只是和魏漣漪相像了。
真正的魏漣漪是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清咳了聲,笑道,“王妃,傳言不可盡信,真實的情況,不瞭解的人,不會知曉箇中的道理。”
魏漣漪哼了聲,反正從那民間和那侍女們的口中聽到的關於那晉康皇帝的傳聞都是如何的殘暴,
她心裡怎樣也起不了好感來。
最討厭的就是親人間的勾心鬥角的戲碼了。
肖一飛放下了心,端着酒杯又朝着郝連野的方向而去。郝連野眉頭一挑,笑道,“怎樣,是將軍認識的人麼?”
“不,只是長得一樣罷了,不是同一個人。”
魏漣漪再怎麼裝,也不可能會說出那樣傷害皇上的話的。而且她若沒死,早就回京城了不是。“人有相同物有相似,不足爲奇!”
郝連野哈哈大笑一聲,又道,“將軍,這次的公主出了事,幸好將軍沒有出事,否則晉康可就失去了一個左膀右臂了!”
那皇帝聽到此話,臉色一沉,面上雖是掛着笑意,但任肖一飛嘴如蓮花,他也在心裡認定了,定是那晉康皇帝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但兩國相交不斬來使,他也自是懂這個道理。
但和他說話的態度卻是冷淡了許多。肖一飛心裡暗暗叫苦,這皇帝擺明了是以爲是晉康沒有誠意。
而現在什麼解釋都是多餘的,只能回去向皇上請罪了。
而他猜測着那日暗殺的某者,如果沒有猜測,定是和這大皇子有關。這漠北國,除了大皇子,其它的皇子都不過是草包罷了,不足爲懼。
但這個男人陰狠而睿智。絕不是個可以好相與的對手。
半個月後,肖一飛回到了晉康,向韓尚祁稟報了情況,韓尚祁一直陰沉着臉沒有說話,只是讓他去鄰了軍棍二十杖,打得他快要皮開肉綻了,才命令着他去親自訓練新兵老將,誓必準備着兩國隨時的戰爭爆發,要他將來戴罪立功。
這一日上朝,那百官又重提了又後宮無人的事情,百官欲哭無淚,皇帝上任一年了,後宮現在一個妃子也沒有,讓所有人心裡無不着急,那左右相又在上稟着,“皇上,傳宗結代國之根本,皇上,請皇上展開一年一度的選妃,好爲後宮衝入一股活力來。皇上,老臣求你了!”
那右相老眼垂淚,皇帝現在也不小了,卻連一個妃子也沒有,更別說皇子了。
要是再拖下去,到時一戰事開展更是沒有機會。
韓尚祁聽他們左一句右一句選妃,猛地一拍龍案,大怒道,“此乃朕的家事,何須爾等的指手劃腳?”
這些個老匹夫,丈着自己是前朝大臣就不把他放在眼裡是吧。
“皇上啊,這家事也是國事啊,皇上的婚姻大事關乎着國家命運,請皇上不要罔顧各位大臣的意見,皇上!”那左右兩相第一次這麼的意見相投。
那右相更是心城悽楚,本來有個寶貝女兒,但哪知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就出家做了道姑了,氣得他幾個晚上沒有睡得下覺來。現在什麼希望都已經滅了。
韓尚祁被創痛吵得煩不剩煩,大聲道,“肖愛卿,你也這樣任爲嗎?”
肖一飛一楞,腦子裡忽地現出魏漣漪的模樣來,他自是不會告訴皇上的,依他的瘋狂,要是知道有那麼一個人在,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皇上,臣以爲各個大臣們說得很有道理,皇上比不得尋常人家,肩付的是天下大任,如果連最基本的開枝散葉都做不到,又何談昌佑天下呢!”
“肖一飛!你好大膽子,是說朕沒有女人就成不天下嗎
?別以爲你有恩於我,朕就不敢砍你的頭!”
“皇上,臣忠言逆耳,但句句真心,皇上請三思。”幸好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不然皇上更不願意娶別的女人了。
他們不能強逼,只能勸導了。相信他會以大局爲重。韓尚祁沉默了,最後緊閉了眼,心裡一痛,倚弟,倚弟,他們都在逼我,都在逼我背叛你,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纔好,你告訴我。驀然睜開眼,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好,朕答應你們,納妃便是,但在這之前,朕要行個封后大典!”
此話一出,那羣臣是竊竊私語,皇上連個女人也沒有,哪來的後,難道是那傳說中死去的魏側妃。
肖一飛卻是立刻鄰會了,臉色一變,跪了下來,“皇上,這不妥,立一個死人爲後,這,這實在是太過,太過荒唐!”羣臣對他的話是一呼百應,齊聲道,“皇上,肖將軍說得沒錯,這太荒唐了!皇上請三思!”
“夠了,朕只有這個要求,想要朕選妃,就先立後,你們選吧!”
難道他連爲自己心愛的女人做最後一點事的權利也沒有了嗎,這幫子的臣子,各個不就是想把她們的女兒塞給他來,好飛黃騰達麼,呵呵,他這次偏偏不這麼選!
羣臣一怔,沒想到皇帝拿這種話來威脅他們,而他們能怎麼做,君是君臣是臣,皇帝再怎麼錯,他們也只能接受。封一個死人做後,想必怕是要成爲各國的笑柄了。
看着那一羣臣子不得不妥協,韓尚祁冷笑了一聲,他終於爲魏漣漪保留了最後一點的驕傲。倚弟,這是我最後能爲你所做的事了,如果你地下有知,會開心吧。
韓尚祁下了朝,夜已深下,他卻沒有半點睡意,看着那水晶棺裡的人,不知她的芳魂如今在何處,是不是也捨不得他而漂泊在附近看着他呢。
“倚弟,今天那羣該死的奴才,都在逼着朕背叛你,大哥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我是皇帝,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不會生氣對不對?可是你現在在哪?”
“我做了皇帝了,卻一點也不開心,倚弟,我不知多久沒有笑過了。我突然覺得害怕,我怕有一天連你的樣貌也記不清楚,我怕自己有天會忘記你,我記得你的笑,現在卻記不清你的臉了,倚弟……”
只是一年過去,那記憶竟是越來越模糊了,他只能在夜裡,在夢裡,想着那個人,但他卻不敢去觸摸那棺中的人,心存着那樣的一種害怕。
“皇上,夜深了,你該休息了,明兒還要早朝呢。”
那太監總管嘆息了聲,沒有見過如同陛下這般癡情的人,每天看着那棺中的屍體自言自語,都說皇帝無情,但卻是無情又有情啊。
“德官,你說倚弟會已經投胎轉世了嗎,那她會變成什麼樣,還會不會記得我,?”
都說人死後會喝下孟婆湯轉世,那他的倚弟呢,也會這樣嗎,會將他忘記了嗎。
想着他可能用着陌生的眼看着自己,韓尚祁心裡就一陣揪痛襲上,他不要她忘記自己,她怎麼能忘記。
德官嘆息一聲,前皇太無情,而他是看似無情卻有情,只是上天並沒有善待他,看着他每天夜趕裡去下心防那脆弱又痛苦的樣子,便是他這無情無慾的人看着也爲之鼻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