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華宮衆人在玉蓮峰頂四處搜尋着秋白二人的下落,眼見着暮色四合,夕陽西沉,衆人心中焦急的同時,心中的擔憂也愈來愈多。而眼見着這玉蓮峰頂已被搜尋了不下三四遍卻還是不見秋沉落與白穎華的蹤跡,雲瑢雖然依舊可以肯定她們確實在這裡,卻不禁有些氣餒了。
——就算此處有什麼禁地,若是那禁地設置了什麼機關,自己這羣人完全不瞭解蒼山派,根本無從下手!
想到這裡,她又惱火地看向不遠處的傅雲熙。
——閻飛昌倒真是老謀深算,就算知道蒼山派不可能阻止落華宮尋人,卻還是派了個弟子前來監視,偏偏這傅雲熙對於落華宮來說又有救人的恩情,再對他怎麼不爽,都不可能真的對他動手,比如把他抓起來嚴刑拷打逼問禁地入口之類的……
——啊啊啊她怎麼也開始不冷靜了!冷靜冷靜,現在最重要的是小落與穎兒,其他的不重要!
不過山上空氣稀薄,加之雲瑢自從中了‘花無百日紅’之後身體就一直不是很好,在這找不到人的情況下,疲憊和焦急一齊涌上心頭,眼前一陣眩暈,雲瑢四處摸索的腳步踉蹌了一下,眼見着就要摔倒在地。幸好孤月一直跟在她身邊,見她身子晃了幾晃就要倒下,忙伸手扶住她:“雲小姐?”
穩了穩心神,雲瑢擺擺手道:“我沒事。”
“小姐你的臉色好蒼白啊。”小蝶看到這邊情況,也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然而一走近就驚呼起來,“小姐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孤月四處望了望,道:“小蝶,那邊有一塊大石頭,你扶雲小姐去那裡坐坐吧。”
“好。”小蝶道,伸手扶着雲瑢,“小姐,我們……”
“我沒事,現在要先找到小落與穎兒,否則她們——”雲瑢擡眸道,語氣裡滿是焦急,然而她話音未落,只見她們面前不到一尺處異變突生。
彷彿空間在扭曲一般,儘管透過那不斷扭曲的地方還可以看到在前方不遠處的傅雲熙,但是傅雲熙的身體,連同他身邊的山石都跟着扭曲起來。雲瑢和衆人驚詫地望着面前突然亮起一道白光,緊接着一道茅草搭建的轅門若隱若現地出現在衆人視線裡。
“這是……”禁地嗎?!雲瑢踉蹌了一下,方要上前,就見一片紫紗飄了出來,孤月反應極快,忙上前一步接住了跌落出來的那片紫紗衣,與此同時,比孤月還要迅速地,一片白影拂過衆人眼前。
“小姐?!”孤月接住紫紗衣後,待看清那人模樣,不禁驚叫。
衆人大驚,忙圍了過來。
南宮墨軒等三老也急忙擠進人羣,卻看見秋沉落臉色蒼白地可怕,嘴角沁出一縷鮮血。雲瑢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白了,她伸手捂住嘴巴,聲音裡帶着不可置信的哭腔:“小落!小落!!”
孤月忽然想起方纔看見的大石頭,忙道:“你們讓開,我將小姐放下來。神醫前輩!”將秋沉落平放在那塊大石頭上,孤月看向南宮墨軒,後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便上前開始爲秋沉落診治。
雲瑢看着南宮墨軒給秋沉落切脈時緊鎖後舒展開的眉頭,終是緩緩鬆了一口氣,就在此時,她忽然想起另外一個人來:“等一下!穎兒呢?!”衆人聽她這一驚呼,也都反應過來,都向方纔出現茅草轅門的地方看去,卻只見那裡一片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山石還是那些山石,遠處夕陽最後一縷霞光也沒入地平線,夜幕降臨。
“怎麼會?!”雲瑢掙開小蝶攙扶的手,踉蹌着走過去,在虛空中摸索着,“怎麼會沒有了……”
這之間巨大的喜憂反差讓一衆落華宮人都呆住了,就在此時——
“咳、咳咳……”南宮墨軒將隨身攜帶的九轉還魂丹給秋沉落硬灌下一顆後,一直蒼白着臉昏迷不醒的秋沉落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落兒,你感覺如何?”卉娘擔憂的面容出現在眼前,秋沉落怔了一下,喚道:“師……娘?”
“是師孃,落兒你……”卉娘還待再詢問她疼不疼時,秋沉落忽然掙扎着從南宮墨軒的懷中坐起身子,一把攥住卉孃的衣袖,將將恢復了一點兒血色的小臉頓時又慘白起來,“師孃!救救穎兒!師傅,師傅,你們去救救穎兒!咳、咳咳咳!師傅!你們去救救穎兒!”她一邊喊着一邊掙扎着要站起身。
“別急,你別急,落兒。”南宮墨軒皺眉,扶起秋沉落,“穎兒在什麼地方?”
“落兒,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上官邪也問道。
秋沉落藉着南宮墨軒和卉娘、上官邪的攙扶力道,終於站起了身子,可隨即她就掙開了三老的手,踉蹌着向跪坐在地上的雲瑢走去。
摸索試探了半晌也不曾觸到什麼機關,雲瑢可以斷定白穎華還在方纔那個突然出現的茅草轅門裡,可是她卻無能爲力。心中的擔憂已經變成了害怕,眼前一花,她便跌坐在地上,滿面淚痕。
秋沉落走到她身邊,緩緩地伸出手,喃喃着:“怎麼……沒有了呢?”
“什麼沒有了?落兒,你受了重傷,不要亂動。”上官邪緊跟過來,想要將她拉回去。可秋沉落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用手在虛空中摸着:“穎兒!穎兒!你出來啊穎兒!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不要理你了!快點出來啊……穎兒……嗚嗚嗚……”
歇斯底里的哭喊,衆人聽來卻是有些撕心裂肺了。
傅雲熙站在人羣不遠處望着這一幕,緩緩別開了眼睛。
“出來啊——穎兒——!!!”秋沉落淚如雨下,然而終究是傷重力乏,這一聲力竭聲嘶的呼喚之後,秋沉落便雙眸一閉,倒在了雲瑢身邊。
衆人忙上前,再次人仰馬翻,手忙腳亂。
玉蓮秘境裡,原先的溫暖如春已經不見,只有漫天風雪飄搖,天寒地凍。
一襲白衫,夙軒急急地在秘境中掠行——他所料不差的
話,方纔被送出去的當是秋沉落,那亮光耀眼的一霎那,他依稀瞥見一角白色衣袂。如果那是白穎華……那這個冰天雪地的秘境裡,定有連落華雙月聯手都不能對付的高人存在。
——白穎華的武功已可算是武林中名列前茅的存在,若一對一公平對決,想來也只有數位老一輩的武林前輩或可與其一較高下,秋沉落雖然差了點,一般之人也不是對手,更何況這二人聯手……
——到底這秘境中是有着什麼樣的高人,能讓白穎華拼盡力氣將秋沉落先行送出去?
忽然一陣暴風雪夾雜着冰雹席捲而來,夙軒忙站定身子,以袖掩面。待感覺風雪漸小,他才一甩衣袖,拂開眼前朦朧的雪景,卻在下一刻驚怔在原地。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無數花草上綴滿了絮雪,壓彎了枝條,然而在那之中,有一株純白色的花朵,華光流轉,枝蔓窈窕,蓮香撲鼻。
而那一株花枝旁邊,一襲白衣,單膝跪地,一手拄劍,而那把劍身刻着繁複美麗花紋的長劍已有一半沒入雪中。三尺青絲散落背後身側,在風中凌亂飄舞,說明那一襲白衣此刻的狼狽。
“宮主!”終於反應過來,夙軒飛身掠過兩人之間的距離,長身玉立在她身前。
而他也終於看到,對白穎華出手的“高人”是什麼樣子了。
——兩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一個身着簡單藍袍,然而須長三尺,色白如雪,眉目間神情不怒自威,周身仙氣渺渺;一個身着同樣款式的綠袍,兩側鬢角同樣長達三尺,色白如雪,眉目間神情卻是滿含悲憫和不忍。
“爾是何人,竟敢擅闖我七星秘境?!”南鬥對於夙軒的突然出現很是不滿,怒喝道。
然而夙軒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後退一小步,離白穎華更近一些,輕聲道:“宮主,可還安好?”
白穎華雖然被南北二斗兩位老者合擊受了重傷,然而意識尚存,此刻聽到夙軒的聲音,卻是掙扎着站起了身,墨玉般的眸子裡流出怒氣:“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宮主,秋沉落與雲瑢在秘境外,還要求夙軒務必將宮主帶回去呢。”夙軒卻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怒氣,脣角勾起狡黠的笑意,然而夜空一般的眸子裡映出她滿臉的蒼白和脣角的鮮血時,那笑意緩緩淡去了。他緩緩擡起手,伸至她脣邊,輕輕地擦拭掉那一縷血跡,“我說過,白穎華,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死。”
白穎華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擡起左手將他的手拂開,道:“今次這件事情,與你無關,讓開。”
夙軒卻半點要動的意思都沒有,依舊站在她身前,面上神情有些懊惱:“你答應過我的,白穎華。”
白穎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提着蓮華劍側身,繞過他走到南北二斗兩位老者面前,忽然抱拳作揖,語氣誠懇道:“還請二位將他送出去。”
南鬥與北斗對視一眼——
——南鬥,這小娃娃還是……
——不行,就算她現在善良,不代表以後不會變!你我看過的那些天煞之星,早些時候何曾不是如此?
——但是,另外那個怎麼處理?
——他看起來不會乖乖地自己出去的,但若任其留在這裡,只怕對於我們,多有不利。
“既然二位不願妄開殺戒,還請二位饒恕他擅闖之罪。”白穎華見南北二斗遲遲不說話,又道,“想來二位也不想因爲‘天煞之星’而揹負罪責罷。”
聽到“天煞之星”四字,夙軒蹙眉,而後也上前道:“晚輩冒昧請教一下,二位爲何要對我落華宮的宮主下此殺手?‘天煞之星’一說,不過以訛傳訛,豈能因爲四個字就妄定他人的人生?”
“小子,這關乎天下武林的大事,豈能由你來胡說八道?”南鬥忽然怒瞪夙軒,吼道。
北斗捻了捻自己長長的鬢角,語重心長道:“小女娃娃,方纔我們將那個女娃娃送出是本着一絲慈悲之心,但秘境開合那一瞬間,卻被這小子闖了進來,就算我有心放他一條生路,卻也不能了。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不傷及無辜。”
白穎華一頓,斂眉道:“什麼辦法?”
“你自行了斷。”南鬥不屑地丟出一句話,“只要你自行了斷,我二人便開啓秘境送這小子出去。否則,你就等着和他一起死在這裡吧!”
此言一出,白穎華卻是怔住了。
——自行了斷?
看這南北二斗的意思,如果她不死,便不會開啓秘境將夙軒送出去,更甚者會直接殺了他以防萬一。她不想看着夙軒死,更不想看着夙軒因爲自己而死,但是——她也不想死,雖然方纔交手時她已落得下風,但是隻要還活着,就多一份勝算……
夙軒說得沒錯,落兒和瑢兒,還有師傅師孃他們,定然都在秘境外等着她回去。還有玄風國與藏花國若是聯姻,落兒的終身大事……她還有太多太多事情沒做,還不能死。但是——
“哼,不是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麼?”身邊忽然響起夙軒極富自信的聲音,白穎華側眸看去,卻見得夙軒脣角勾起一個風華絕代的美麗笑容,雙眸中夜空一般深邃的瞳仁裡漸漸星光璀璨,直至將墨色吞噬殆盡。
風雪喧沸,一襲華貴白袍隨風飄揚而起,三尺青絲在空中凌風飄舞,一股懾人氣勢驀地在四人中間擴散開去。
“銀眸?!”北斗驚道,“你是——”
望着夙軒完全變作銀色的瞳仁,白穎華墨玉般的眸子裡閃過震驚和恍然。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原來……是了,銀眸的夙軒,才與那時柳氏山莊中的那個銀面男子氣勢相合。
“只要將你們殺了,我想這秘境自然會解開,到時我與她便可出入自由。”夙軒微微一笑,眼神之間,竟是睥睨天下般的冷酷與高高在上的威嚴。
“哼!笑話!”南鬥冷哼一聲,“小子,我可不管
你是什麼人,你最好給我想清楚了——你現在的所作所爲,是在違逆天命!她——”南鬥擡手指向白穎華,“‘天煞之星’,必須儘早除去!既然她自己踏進我七星秘境,那就是她自己不知珍惜生命,這是天命的安排!怎麼,你要逆天嗎?!”
夙軒卻冷冷一笑:“‘天命’?我從來都不信這個東西!若你們要她的命,我便殺了你們;若是天要她的命——就是‘逆天’,又何妨?!”他衣袖一揮,朗聲如是道。
“小子!不要挑戰我南斗的底線!”南鬥似乎動了真怒,周身殺氣迸發,氣流旋轉,寒風凜冽,“‘天煞之星’是不該現世之星,她會爲禍蒼生,她的存在會使得天下大亂,武林傾覆,民不聊生!我們是匡扶正義,爲民除害!”
“沒發生的事情不要妄下定論!這世界因果輪迴,你們怎能將所有的過錯加諸她一個人身上?”夙軒絲毫不爲南鬥怒氣所震懾,同樣瞪着銀色的眼眸質問道,“更何況,現在什麼也沒有發生,爲了‘天煞之星’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號,就要將一個生命抹殺,這就是你們的‘正義’?!標榜‘爲民除害’,那些真正爲害人民的貪官污吏、昏君暴主,你們怎麼不去除?!”
“你!你懂什麼,我們執行的是‘大義’!”南鬥暴跳如雷。
夙軒卻直接伸手攬過呆怔在身邊的白衣少年,笑道:“我要做的事情,無人能阻;我要保護的人,也無人能夠傷害!”聲音朗朗,擲地有聲。
似乎過去了很久,那聲音還綿綿不絕地在秘境中迴響。
“小子,你找死!”南鬥怒喝,隨即一掌拍出。夙軒攬着白穎華,腳尖一點地,瞬間向後滑出數十丈,躲過那氣勢排山倒海的一掌。白穎華此時已回過神來,忙掙脫夙軒的手,執劍提氣,迎向已經攻過來的南鬥。
夙軒自然不放心白穎華帶傷迎敵,然而他不曾攜帶兵器,又不甚擅長拳腳,一時之間心急起來,卻也只得蹙眉細思,眸光在四周掃過,尋找着可以充作兵器的物事。
“唉——”北斗忽然長嘆一聲,飛身掠過,腳尖一挑,卻是一條細長的物事凌空飛來,夙軒敏捷地翻身而起,長臂一伸便將那把長劍握在了手中。頓了下,看了看手中長劍,又看了看那邊一臉無奈的北斗老者,夙軒雖然拿不準北斗老者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卻也來不及細思了——白穎華本就身受重傷,哪裡是暴怒的南斗的對手,被後者一掌拍在背後,頓時一大口鮮血噴出,墜落下來。夙軒飛身掠去,自半空中接住落下的白穎華,同時一劍迎上緊追而來的南鬥。
砰——
二者都是運足了功力相拼,接觸的一瞬間,天地靜止,隨即爆發出巨大的氣勁衝擊波,整個天河園幾乎都被捲入漫天風雪中了。
待大雪落下,夙軒抱着白穎華傲然立於天地之間:“看來,把你們殺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北斗長嘆一聲,扶起方纔踉蹌了一下的南鬥,道:“南鬥,罷了,你也知道的吧。”
南鬥卻只是冷着臉不說話。
“南鬥,我們賭一次罷!”北斗又勸道。
半晌,在三雙眼眸的注視下,南鬥長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罷了,你們走吧。”
白穎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妥協的南鬥,又看了看笑得慈祥的北斗,最後望向一直緊緊摟着她的白衣男子。
“宮主。”白衣男子笑容燦爛,如同春雪消融一般,“待玄風國事了,我便向神醫前輩提親。”
白穎華的身子瞬間僵硬,墨玉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羞赧,然而下一刻她便只覺胸口一痛,隨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小子,這次是便宜了你——若非七星棋陣耗費我二人五成功力,豈能這麼輕易就放你們離開!”南鬥狠狠瞪了一眼笑得開心的夙軒。
夙軒了卻心事,也不跟他計較,只是道:“煩請兩位前輩開啓秘境,晚輩要帶宮主回去療傷了。”
“現在知道自稱‘晚輩’了。”北斗不輕不重地挖苦一句,隨即道,“小子,今次這小娃娃身上的謎太多,既是你將她自我們這裡帶回塵世,就當負起責任。”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東西交給夙軒,北斗語重心長地壓低聲音道,“若是將來真的天下大亂,我們就唯你是問!”
夙軒點點頭,將北斗交付的物事收入懷中,脣角一彎,笑道:“我會給她一個和平盛世,請二位前輩放心。”
“記住,若以後遇見異於常人的人,當來這玉蓮峰尋我二人。”北斗最後囑咐了一句,便伸手一推,“去吧,紅塵萬丈,可千萬別迷失了自己……”
他的聲音愈來愈遠,夙軒攬緊懷中人兒,下一刻便見落華宮衆人一個個掛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圍了過來。
雲瑢顫抖着手觸了觸他懷中的白穎華,忽然就撲過來抱着他放聲大哭起來。一臉擔憂之色的三老也都流下了淚水,其他人也都是喜極而泣。他想起白穎華還有傷在身,不敢怠慢,忙和南宮神醫說了情況,衆人便急急忙忙向悟心院趕去。
玉蓮峰上,落華宮衆人已經離去。
天光漸白,想是即將破曉。
傅雲熙站在峰頂,忽然低聲道:“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卻不知是對着誰說。
數日後,落華宮一行人兵分兩路,前去玄風國。
因爲秋沉落與白穎華傷勢頗重,是以休息了幾日才動身前行,只是玄風國國都西豐城與蒼山派所在蒼山山脈本就路途遙遠,這一次又推遲了出發時間,加上因爲秋白二人有傷的關係不可焦急趕路,是以想在藏花國使者趕到玄風國之前回去是不可能了。雖然秋沉落心心念唸的辦法已經不可能再實施,衆人雖是心有憂慮,白穎華卻似乎並不在意,只是笑着安慰秋沉落,斷不會讓她就這麼去藏花國和親的。
然而這一次的推遲離開,卻終是註定某些事情的不可挽回,而真正的天命安排,就此展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