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麼?看着倒挺有趣的。”呼延單于蹲在秋末身邊。
秋末一擡頭看見一張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此時的他戴着和她一樣的帽子,是胡人常戴的那種,帽檐很高,帽尖上還帶着五顏六色的珠子。
秋末無聲的往後一退,冷聲說着:“單于真是好雅緻!偷偷出現在小女子背後,真是大丈夫所爲啊!”
她語氣帶刺,正常人都聽得出來,呼延單于不是不在意,只是在意也無可奈何,難不成還要把她吊在樹上再過一個晚上?
呼延單于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看着秋末倔強的臉,不說話也算是一種讓步吧。
秋末轉身進入帳篷,故意躲開呼延單于。只要是呼延單于在的地方她都會故意逃開,不只是不想見他的臉,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凌無軒什麼時候來救她,要是呼延單于在身邊,總是不方便的。
外面又簌簌的下起小雪,秋末不得不和呼延單于呆在一個帳篷裡面。呼延單于難得好興致,歪頭拄着下巴看着秋末的側臉,把玩着刀子的手同時又在不斷的摩擦着刀身。
帳篷裡的擺設十分簡單,並不像蕪國皇室中人出巡時那麼的鋪張。胡人的生活十分艱辛,秋末是知道的,夏侯武以前提到胡人時總是滿臉鄙夷的神情,那種表情讓秋末明白鬍人在蕪國的地位。
最近幾年因爲呼延單于的出現,讓胡人的地位有所提高,不得不說,呼延單于的確是一個好領袖。還是一個大騙子!
秋末對呼延單于欺騙她的事依舊耿耿於懷,當初那一點點的感動早已經不復存在了,只剩下對他的怨念。現在她皓白的手腕上還留有斑斑紅印,可見當時的疼痛有多麼刻骨。
“秋末,你生氣的時候和小孩兒一樣,呵呵。你本來也不算是個大人。我們胡人女子很早就會嫁人,一般九歲十歲已經成婚了,只有你們漢人才會那麼晚成親呢。”
九歲十歲?不過是小孩兒的年齡罷了,胡人果然是蠻夷之輩。秋末將目光轉向一邊的小火爐,打量着上面的老鷹花紋。如果這是胡人的器皿,以這種工藝水平來看倒是十分精緻,只是其他的擺設和這個小爐子比起來倒顯得格格不入了。
呼延單于見秋末不說話,只能自己接着說道:“秋末,我遲早是要將蕪國攻下來的,你會成爲我的閼氏,得到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東西,難道你還不願意嗎?”
願意?爲何要願意?且不說嫁給一個有着國仇的胡人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單說被擄走強迫嫁給呼延單于這件事,就已經讓她很惱火了。
秋末撇過頭去不搭理他,不過她忘記了一件事情,他是塞外雄鷹,老鷹的耐性並不是很好,轉眼間秋末眼前一轉,人已經被他壓在身下了。
呼延單于的帽子也因爲這次突然的行動掉下來,長長波浪的金色頭髮一部分梳在腦後,一部分灑落在額前,遮擋住他魅惑的右眼,左眼卻炯炯有神的看着秋末,就如同抓住獵物的老鷹,眼眸中帶着得意的光彩。
秋末用力掙開呼延單于的桎梏,卻不想他的力氣十分大,再一次將她壓在身下。比普通人的顏色要淺很多的嘴脣,不由分說的印在秋末的脖頸。手上更是快速的將秋末的衣衫褪去,只剩下一件單
薄的肚兜。
秋末被呼延單于壓在身下,身體動彈不得,就如同身上壓着一座山似的。
“滾開!呼延單于……你要這樣,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難得的慌亂讓秋末一時間沒有辦法,呼延單于的手掌帶着滾燙的溫度在她的肩膀摸索着,她咬着嘴角,厭惡的看着身上俊美的男人,漸漸放鬆了身體。
呼延單于眼眸閃過一絲驚喜,手上更是沒有分寸的向着秋末的胸前移動。秋末半眯着的眼眸,突然睜開,趁呼延單于鬆懈,一腳踹在男人最痛之處。呼延單于捂着下體別提有多麼狼狽了。秋末翻身衣服胡亂的穿好,抽出桌案上的刀子對準呼延單于就刺了過去。
呼延單于雖然痛極了,但不代表就會隨意的被一個小丫頭刺傷。他轉身一腳將秋末踢到帳篷口處,咧着嘴角,又害怕有士兵聽見聲音進來。
秋末慢慢爬起來,用袖子隨意擦乾淨嘴角的血跡,冷笑一聲看着呼延單于說道:“請單于記住一句話,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人呢!大不了秋末自縊在你面前,你休想玷污了我的清白!”
秋末的身子還在害怕的哆嗦着,臉上的血跡也和這樣倔強又美豔的面容不相符,呼延單于強忍住下體的疼痛,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秋末,冷笑一聲說道:“你儘管去死好了,我會在你死後把你身上的衣服脫光,將你掛在城牆之上,這樣你的名節照樣會被玷污……而且不只是我一個人。”
他知道漢人注重名節,這樣說秋末一定會有所顧及,不會輕易自殺的。
果然,秋末白皙纖長的小手動了一下,有些不甘心的瞪着呼延單于,久久不說話。他太過分了,她真恨爲什麼會遇見這樣的人!
呼延單于知道押對寶了,邪笑着走上前將秋末手中的匕首打掉。然後把秋末按在牀榻上咬着她的耳垂低笑出聲:“呵呵,乖孩子……你們漢人說的,識時務者爲俊傑,果真是不錯的。秋末,你只要乖乖的,我答應暫時不會動你,一直到你心甘情願爲止,如何?”
“謝謝……單于。”秋末呆愣的說着,眼神空洞,彷彿身體裡的靈魂已經不在了一般。
呼延單于心中有些彆扭,捏着秋末的下巴挑眉說道:“叫我納木珈……你叫納木珈的聲音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就像是山間的百靈鳥一樣,叫一聲吧,我的百靈鳥。”
秋末的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她的嘴脣慢慢張合着,艱難的發出幾個音節:“納木珈……”
秋末彷彿放棄了掙扎的木偶,帶着一如既往的寒冷,任由呼延單于擺弄。
呼延單于很滿意這種征服的感覺,並沒有再多做過分的事情,只是把秋末的頭按在他的懷中靠近心臟的位置,帶着笑意的說着:“秋末真乖!我們回去就舉行婚禮好嗎?我要讓全部落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閼氏,是天下最強大的男人身邊的女人!”
呼延單于的聲音帶着一如既往的驕傲,絲毫不介意懷中的秋末失神的眼眸。
從那天開始秋末變得十分聽話,就像是一個木偶。只要呼延單于不說話,她就坐在一邊不說話,也不動,如同擺設。要是呼延單于和她說話,她會嚇得全身一哆嗦,然後才遲疑的開口,小心謹慎的
回答。
秋末再也沒有笑過,即使是被命令露出笑容,眼眸也像失了魂一般一眨不眨,十分嚇人。呼延單于生氣過,換來的是秋末縮成一團不斷的顫抖,弄得呼延單于不敢再對她大呼小叫。
晚上睡覺也是,只要呼延單于把手搭在秋末的肩膀上,秋末就顫抖個不停,如同遇見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讓呼延單于十分的惱火。可是又拿她沒辦法,只能離開牀榻到士兵那邊湊合一宿,不然秋末會一晚上都不睡覺。
隊伍即將啓程,呼延單于開始反思上次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他喜歡那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而不是現在這個木頭人。
秋末低着頭如同做錯事的小孩兒一樣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眼眸瞪大,似乎戒備着身邊的人一樣。
“到我懷裡來……秋末。”
一聲簡單明瞭的命令讓秋末擡眸,遲疑的看了呼延單于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移動着步伐,慢慢的走到他身邊,依偎在他的懷中,溫順的像一隻折了羽翼的小鳥,讓呼延單于十分疼惜。
胡人士兵收起帳篷,帶着一大批用具準備啓程趕回邊塞。城外也有很多胡人士兵,這樣裡應外合根本不用怕蕪國的邊城會拿不下來!
呼延單于自小就沒有吃過敗仗,自然是信心滿滿的。他認爲自己天上地下無人能敵,先派了幾隊兵馬去前方打探,若遇到守城士兵格殺勿論。
秋末聽到呼延單于的聲音,總是忍不住往後看,似乎在等待着誰來救她一樣。
呼延單于知道她一定是在等五皇子,心中醋意橫生,於是惡劣的在她耳邊說道:“五皇子不會來找你的,死心吧秋末,你現在是我的人,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想着別人!”
威嚴的聲音讓秋末縮了縮脖子,示弱的動作無意間取悅了呼延單于,呼延單于朗聲笑着,在她耳邊印上一記輕吻。
呼延單于爲了讓秋末更像胡人,特別找人定製了一套胡人女子的衣裝,緊身的剪裁把腰肢和剛剛開始發育的胸前曲線勾勒出來,十分的迷人,淡紫色的長裙一直耷拉到小腿肚上,顯得更外妖嬈。
呼延單于索性給她製作了一雙足環,銀色的足環帶着五個小鈴鐺,走起路來叮噹作響,說不出的可愛。
此時的秋末被他抱着側坐在馬背上,高高的帽子微微偏向一邊,正好讓呼延單于低頭就能親吻到她的額頭。她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很快就變回之前木頭人的模樣。呼延單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美人在懷的他此時正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一路上天氣有些寒冷,畢竟是冰雪初融,冬日裡大風作祟,就算是正陽當空,寒意依舊襲人,融化了的雪水將松樹的顏色洗刷的十分青翠,帶着一種自然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秋末看到山間有一個銀色的小東西一閃而過,以爲是自己眼花了,那明明就是隻有在深山中才能看見的閃電貂,據說被咬一口就能在半柱香內要人命。
她沒有當回兒事,一路人馬繼續前行着,沒想到那個小東西已經和他們槓上了,一路上都能看見它的身影。
突地,銀色的身影向着秋末撲過來。秋末驚叫一聲,閉上眼睛,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臉,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