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看見慕容宸冷靜下來,鬆開手,站好,低頭說道:“是。”
步清塵最終也沒有爲慕容崢診治身體。
那一場的突如其來的大雨是在當天晚上停下來的,第二日慕容崢醒了。
柳旭升爲了方便診治慕容崢的身體,便在府上住了下來,溫錦不眠不休的陪在慕容崢身邊,一夜未曾閤眼。
關於慕容淮的去世的事情,府上的人都是私底下進行的。
慕容淮去世的消息,是在第三日清晨發出去的。
對外宣稱暴病身亡。
震驚了東凌的貴族圈。
這噩耗看起來來的很突然,可是要解釋起來並不突然,早在慕容宸搶奪他父親權利成功的那一刻,就已經對外宣稱慕容淮身體不好,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自己,慕容淮也曾親自出面說過此事,即便是有什麼人懷疑,也不能拿他如何。
後宮。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從外面走來一個太監,說是走,那步子是極快,神情雖有些急切,但步子走的還算是穩當。
不過即便是這樣,還是讓在太后身側伺候的嬤嬤皺了皺眉,看一眼坐在軟榻上,剛剛合上眼睛,閉目養神的太后,蹙眉,呵斥道:“嚷嚷什麼,沒看見娘娘在休息麼?”
那太監弓着身子,一副受教的模樣。
也是這會兒,太后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看着站在下面,神色惶恐的太監,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問道:“又出什麼事了,這般慌張?”
那太監站在下面,聽見太后如此問,便趕緊答道:“娘娘,剛剛慕容府上傳來了消息。”
太后一邊聽着,伸手短期茶几上的茶盞來,動作優雅。說起來,慕容府上有日子沒有消息傳來了,不過前兩日聽說,慕容崢的身子不好,便讓宮中的太醫們去了慕容府上,現在還是慕容崢的事麼?所以太后沒怎麼往別處想。
太監站在下面,斗膽看了一眼太后,沒開口。
太后身邊的嬤嬤吼道:“娘娘讓你說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慕容府上傳來消息,老侯爺昨日夜裡
突然暴病身亡。”
“啪。”的一聲,太后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毯上,茶水也都撒了上去,聲響倒並不是很大,手也被滾燙的茶燙到。
“娘娘!”伺候太后的嬤嬤嚇了一跳,彎腰要查看太后的手,卻被太后揚手一擋,太后彷彿不信自己聽到的一般,看着那太監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太監可就知道如此,只能再重複一遍:“慕容府上派人傳來了消息,老侯爺,昨日夜裡突然暴病身亡了。”
這次是清清楚楚了,太后聞言,卻是一臉憤怒的模樣,衣袖一揮:“信口雌黃!哀家的兄長身子骨一向硬朗怎麼會突然暴病身亡!!!”
“太后莫氣,可要當心自己的身子。”嬤嬤一邊給太后順氣寬慰着,一邊伸手讓那太監退下去了。
被周貞形容爲,鎮定自若,無論什麼時候都威嚴不減的太后,在聽到自己兄長的噩耗之時,眼神慌亂的像個未經世事的少女一般。
“哥哥……”
“太后。”
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太后就把自己的狀態稍稍調整好。
“來人。”
剛剛出去的太監一直在門外候着,就等着太后吩咐。
“娘娘。”
“去太醫院傳徐慶過來。”太后在說這話的時候,又恢復了那個威嚴果斷的狀態。
“是。”
等着那太監退下,太后眼中盡是傷痛,無論她如何不信,慕容府那邊既然已經傳來了消息,人就多半是不在了。這世上唯一無條件寵愛她的兄長不在了。
太醫院那邊的徐慶來的很快,穿着一身官服,朝着太后跪了下去:“太后萬福金安。”
太后臉上浮起一抹苦笑來,呵呵,萬福金安……
“起來吧。”說瞥了一眼身側的太監:“賜坐。”
徐慶站在那聞言神情恭敬道:“謝太后。”
徐慶如今是太醫院的院首,很難相信,做到宮中太醫院這個最高位子的男子,竟會這般的年輕。
等徐慶坐下,侍女上了茶,太后纔開口說道:“慕容府
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老侯爺昨日突然暴病身亡了。”
徐慶聞言,立刻從座位上起身朝着太后跪了下去:“太后節哀!”
太后朝着徐慶擺擺手,示意他起身。
徐慶卻是再也不敢坐下了。
“哀家的兄長身子一向是硬朗……”說着看一眼徐慶:“怎麼會突然就暴病身亡了,哀家想着,兄長扶持了三位帝王,結過不少仇家,定是被什麼賊子給害了。”
徐慶靜靜聽着,一時間也不好插話。
¤ttκǎ n ¤C〇
“哀家召你前來,就是讓你去慕容府上看看,兄長到底是如何身亡的?”
這個,不是一個好當的差事,徐慶滿面愁容如實說道:“太后娘娘……”
太后輕輕挑眉,看着徐慶開口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爲太后與皇上分憂乃是臣分內之事,只是,臣只是區區一個太醫,若要慕容府上,驗屍並不是一件易事。”慕容府上四位公子,雖然如今能夠當事的不過只有慕容宸一人,可是那慕容宸又怎麼是個好相與的。
太后聽了:“哀家自然知道,所以你與哀家一同前去府上。”
站在一邊的嬤嬤擡頭看了太后一眼,沒說什麼。
徐慶見狀行禮道:“臣謹遵太后壹旨。”
太后揮揮手,示意讓他退下。
……
德澤宮。
慕容淮病逝的消息,除了他們自己府上,宮中算是第一個知道的。
皇昭坐在那張平日裡處理政務的桌前,聽着徐慶的稟報:“所以,太后是決定要去慕容府了?”
徐慶答道:“是,皇上。”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徐慶倒退了幾步從德澤宮出來了。
皇昭從桌前站起身來,臉上的神情是肅穆的,在慕容府上傳來消息之前,他已經得到了關於慕容府上的消息。
想着那個男人說的話。
你如何是他的對手,他的狠和絕是不及的。
可是他忘了,他皇昭無需狠和絕,因爲他親人,權勢,他都沒有。本來就什麼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