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喬嚴正和汪明甫就回自己的包間繼續喝自己的了,而胡飛等老同學嫌這場喝得不痛快,就提議找個KTV再樂一樂。
不過,許舒雲以家裡催促爲由,只能抱歉要提前走了。
“那讓陳睿送你回去吧,等送完人再過來匯合。”同學們不約而同的說道。
許舒雲本想婉拒,但一看大家都把陳睿推到了自己的身旁,只好接受了這“護花使者”。
不過,雖然職責是護花,但陳睿一看許舒雲領着自己來到了停車場的那輛寶馬mini前,就有些尷尬的道:“不好意思,我還沒駕照。”
許舒雲撲哧一笑,嗔道:“別說你有沒有駕照,光憑你喝了酒,我就不敢把車交給你開了。”然後很爽利的一揮手,招呼他上車了。
只是,看着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還得讓女的來送,陳睿難免有些不是滋味,心想着回頭也得把學車提上日程了,先前是沒時間和金錢,現在生活穩定了,這項遊歷社會的基本技能總得學起來。
等車子開出會所一段距離後,陳睿醞釀了一下臺詞,剛開口說了句“今晚的事”,就被許舒雲截斷了。
“好啦,我知道你要感謝我的。”許舒雲目不斜視的把着方向盤,笑道:“這不是投桃報李嘛,你幫我解了一次圍,我總不能看着你受窩囊氣一走了之吧。”
“不過這齣戲演得是有點過頭了,以後我那些同學問起來,我就不好解釋了。”陳睿苦笑道。
“這有什麼好發愁的,你就說性格合不來又掰了唄。”許舒雲的口吻顯得很無所謂:“當然,你可以跟他們說,是你甩了我,我不會介意的。”
“這也得有人信啊,這年頭往往都是天鵝踹了癩蛤蟆,這要是讓羣衆知道我這隻癩蛤蟆甩了你這天鵝,還不得鬧得天怒人怨啊?”陳睿也開起了玩笑。
“貧嘴!”許舒雲不由嫣然一笑,剎那間流露出動人心絃的風情。
這時,她扔在後座的坤包裡的手機響了,許舒雲開車不方便去拿,就直接按了車上的藍牙免提,同
時衝陳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說道:“媽,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那頭沉默了一會,傳來了許明珠沉悶的聲音,道:“這一回,你又是怎麼回事?”
許舒雲的臉色一僵,心知自己把相親搞砸的事肯定是傳到母親那兒了,但顧忌到旁邊的陳睿,就搪塞道:“什麼怎麼回事啊,我不都按你說的,出來跟人見了一面嘛,還要怎麼樣啊?”
“還跟我裝糊塗是吧?媒人剛剛都跟我說了,翁傳雄直接氣呼呼的說了句回燕京,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惹惱人家的事了?”許明珠質問道。
“媽!”許舒雲也是又羞又惱,不滿道:“相親就是相親,總要相互間看得對眼才行吧,況且這才第一次接觸,難道我一個大姑娘家就直接急着讓人家跟我結婚不成嗎?也不管我喜不喜歡,但凡我有一絲半點的不配合,那就是我的不對嗎?”
眼看母親還要爭辯,許舒雲就不耐煩道:“我馬上就到家了,這事我跟你當面講清楚吧。”
許明珠哪裡曉得自己的家醜已經外揚了,冷哼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當車內陷入沉寂的時候,陳睿只覺得尷尬得渾身不自在,雖然他知道許舒雲時常會被家裡逼出來相親,但沒想到會逼得這麼兇,,更沒想到的是,許明珠一個省政府的高官,竟也跟那些市井上的催婚父母一樣,對待子女的成婚問題,也會變得這麼的蠻不講理。
“你想笑就笑吧。”許舒雲捋了一下額頭的劉海,夜燈的招搖下,現出一臉的鬱悶和煩躁。
陳睿搖頭道:“又不是多大的事,早司空見慣了,總之,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吧。”
許舒雲苦笑道:“對啊,家家都有難唸的經,但如果我媽像你媽那樣稍微通情達理一些,情況也不會這麼糟了。”
“我媽通情達理?你是還沒領教過她專橫霸道的一面。”陳睿啼笑皆非,不過仔細想想,從小到大,母親除了盼望自己出人頭地,倒是真沒強迫自己做過什麼事。
“你就知足吧,等你領教了我家那位老佛爺的獨
裁,就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了。”許舒雲黯然嘆息,隨即似乎不願再糾結於這話題,就轉口道:“對了,小希今天出院了吧,我這兩天忙着做收尾工作,都沒顧得上去送送她。”
“沒事,等她再好一些了,不用我催,她自己就會跑去找你了,你是不知道我那妹妹有多喜歡你。”陳睿忽然留意到她話裡的意思,又道:“收尾工作?你接下來不在腎內科呆了嗎?”
“對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些住院醫生要定期輪轉的。”許舒雲說道。
陳睿頓時恍然,一般醫生剛上崗,都會有針對性的選幾個科室鍛鍊,每個科室呆2到4個月,以培養一名臨牀醫生的全面性,像許舒雲這種碩士學歷,正常來說得在幾個臨牀科室輪轉兩年左右,而像自己這種本科生,由於得輪轉滿一年才能考取住院醫師資格,所以得拖到三年!
畢竟很多患者,他們的某種病並不是由於單一的器官病變引起的,有可能還牽涉到其他的器官問題。
比如當初在急診科,陳睿曾經接診過一個腹痛病人,當時他的第一反應是急性胃炎,但好在傅益華經驗老道,深入詢問,得知病人還有高血壓病史、且血壓異常,就判斷有可能主動脈瘤破裂,然後胸腹CT一做,最終確診。
所以,即便林望已經給自己安排到了心胸外科,但接下來的三年,還得先在不同的科室輪轉一圈。
“我明天就要去消化內科報道了,你呢?”
“那真巧了,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那接下來,請多指教了,陳醫生。”許舒雲騰出一隻芊芊玉手伸過來。
“是我該請你多指教,許醫生。”陳睿莞爾道,握住那隻柔荑的時候,情緒和心緒都不由的爲之一蕩。
接下來兩人同在一個科室,那看來,接觸的機會還會有不少。
只是,若想真發展出什麼結果來,恐怕依然是難如登天,不說彼此之間的身份懸殊差距,單單許家的那位鐵娘子,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