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衆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虎撐還有這麼一段來歷。
陳睿對這些軼聞也聽聞過一些,否則也不會當透視看到這虎撐的時候,決定留下來跟林老鬼對賭。
畢竟,作爲一名醫生,這個古代醫生專用的虎撐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老李頭,那依你看,這虎撐大概是什麼年份的?值多少錢?”文彥祥的臉上迸發出興奮的神采,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李頭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沉吟道:“這一時間還說不準,要拿去鑑定,但以我觀察,估計可以追溯到宋朝或者更久遠的唐朝,至於價格嘛,可能比你的明朝紙幣還高一些。”
“不是吧,這虎撐,我聽說市場上也有不少,這能賣到五十萬以上?”曾剃頭驚訝道。
“如果是普通郎中遺傳下來的虎撐,自然值不了那麼高的價錢,但這虎撐最初的主人,很可能是個有些社會地位的名醫。”
老李頭指着銅環上面的雕紋,道:“你們看,這是玄武,在古時候象徵健康長壽,只有頗具聲望和地位的名醫才能在虎撐上雕刻這圖紋,另外這外周寬寬的縫隙就是發聲口,縫隙內壁塗抹砂晶,使虎撐在搖動時,銅丸摩擦撞擊的聲音更大,更加悅耳,做工這麼講究,最初的主人混得能差到哪裡去?”
文彥祥聽完後,就既豔羨又欣喜地道:“陳大夫,恭喜你撈到了至寶,俗話說好劍配英雄,這虎撐落入你的囊中,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陳睿被文彥祥文縐縐的恭維弄得哭笑不得,這年頭,哪個醫生還會用這玩意到處招搖給人看病,倒是收藏價值很不錯。
“不對!誰說這玩意就歸你了!”
林老鬼忽然一激靈,跳起來爭辯道:“我說了,你必須將這虎撐的材質構造完全猜出來,纔算你贏了,可你漏掉了這外周的縫隙沒猜出來,不算!頂多算打個平手!”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驟然一變,沒想到這老鬼竟爲了耍賴如此的胡攪蠻纏、強詞奪理!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陳睿是故意漏掉這信息不說的,免得顯得太離奇明顯了。
文彥祥正要破口大罵,老李頭忽然將虎撐擲在桌案上,冷哼道:“老鬼,做得太過了就沒意思了,莫非你真想把名聲徹底敗壞,以後沒人再跟你做買賣嗎?”
曾剃頭也看不過去了,沉聲道:“是啊,老鬼,願賭服輸,你可別讓大夥瞧不起你啊。”
老鬼的臉色陰鬱了好一會,最終悻悻地一嘆息,肉疼無比地嘟囔道:“算了算了,歸你了。”
陳睿本來還覺得靠透視眼贏了挺不好意思的,但一看這廝的醜惡嘴臉,就心安理得地將虎撐一收,道:“多謝曾先生和李先生的仗義執言了,改天有空我再約文先生,專門請兩位聚一聚。”
“好說好說。”老李頭和曾剃頭含笑道,見識了陳睿的這高超本事,他們也想找機會多討教點心得。
文彥祥見陳睿替自己狠狠教訓了林老鬼,滿腹的憋屈轉眼煙消雲散,心情別提有多歡快了,勾着陳睿的肩膀出了門,笑道:“陳大夫,你果真是一個神字了得啊,不止醫術高明,連鑑寶也有一手,索性你醫院的工作也別幹了,咱們合夥搞古玩生意,有我的,就有你的。”
“我說了,這真不是鑑寶的本事,只是我的手感比普通人強點,碰巧蒙對了。”陳睿推辭道,他很清醒,透視眼在古玩鑑寶上只能起到微小的作用,像這種空手套白狼的好事可一不可二,幹多就露餡了。
文彥祥卻以爲他在裝謙虛,想了想,就道:“如果陳大夫一時間下不了決心,可以再考慮考慮,不過我最近確實想在這一塊搞一搞,要不這樣,我剛剛見你家裡是在這街上開了珠寶店是吧?不如我投筆錢,大家合夥把生意做大做強,你放心,我只佔股,不插手經營,你覺得如何?”
如今在風華集團內部被架空,文彥祥實在閒得慌,正想發展點副業,眼看陳睿在這方面有點本事,就動起了合夥的心思。
當然,如果單憑這
一點,那他大可以找老李頭或者曾剃頭,只是,文彥祥意識到自己目前在姐夫、姐姐那有點失寵的跡象,而陳睿和喬家關係密切,就想着和陳睿打好關係,給自己再翻身留點機會。
陳睿見文彥祥這麼誠意滿滿的,不由的意動了。
經過樊金鳳那事,他發現自家若想在這街上站穩腳跟,還真不是件容易事,而文彥祥雖然不太靠譜,但終歸有不俗的財力和社會人脈,拉他入夥,或許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突然一說,我還真答不上來,要不我回去跟家裡商量一下吧。”
“可以,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文彥祥見有戲,正滿心歡喜,結果陳睿忽然轉口說的話,讓他的神經繃緊了一下。
“對了,有件事,我想跟文先生打聽一下。”陳睿想到剛剛夏海東跟自己爆料的辛秘,還是想盡可能瞭解一個透徹:“文先生和茂盛建設的沈大茂,私交應該不錯吧?”
文彥祥的臉色一下臭了,沒好氣道:“以前是挺不錯,經常一塊出來玩,我也偶爾將集團的一些工程承包給他幹,結果上次鬧出的工人受傷事件,害得我被姐夫以及集團不少股東數落了一通,職務也被停掉了,這老小子辦事也不厚道,責任甩得一乾二淨,最近都沒怎麼聯繫了。”
接觸了兩次,陳睿也大約清楚文彥祥是那種性情中人,想必他和沈大茂的關係確實僅限於幾次合作,深交倒是沒有。
“我有個同學最近進了茂盛建設,聽他說,沈大茂以前是混社會的,後來似乎攀上了一個大靠山,才洗白上岸的。”
“狗屁的洗白上岸,那狗腿子,披了人皮還是改不了那副吃屎的臭德行。”
文彥祥不屑地道:“不過說到靠山,還真有,就是你那天見到的範書記,分管黨羣和政法委的,我聽說,當年似乎是因爲沈大茂替範書記辦成了一件大事,纔開始混得風生水起的。”
聞言,陳睿微微點頭,眼中陡然多了幾分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