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胡家還真夠大膽,‘私’藏一斤鹽就得砍頭,他們這一天好幾石鹽的產量,如果被發現,就是搭上全族人的命也不夠砍的。
李權調查胡家全因好奇,未想會發現此等秘密。如果將其檢舉那絕對是一項極大的政績,他日升官定將是一大依仗。
檢舉雖易,但這一紙狀書上去就得搭上千口人‘性’命。這實在有違人道。
左右思量,李權還是放棄了檢舉的打算。
“哎!就當是日後牽制胡家的把柄吧!”李權嘆了口氣,覺着查了半天未有意義。
不多時,王三麻又來了校場。
這傢伙自然是來讓李權兌現承諾的。
“李老爺,我已經完成了任務,你現在該讓將軍收我了吧?”
李權覺得王三麻是個人才,要是服管教的話倒是個不錯的助力。
“孃親也說過,要咱培養自己的力量。這個王三麻似乎就不錯。”
李權打定注意,便領王三麻到了羽‘蒙’的小院。
羽‘蒙’心知李權意思,沒有爲難王三麻,爽快地答應了王三麻的請求。
王三麻一心參軍,一聽羽‘蒙’答應納自己入帳,興奮得又蹦又跳。
羽‘蒙’眉頭一皺,冷哼道:“莫要高興得太早,現在我只答應收你做我親衛,還算不上安家軍的一員。軍人必須服從命令,令行禁止,像爾等如此張揚的個‘性’一生亦難成氣候。若是再叫,我立即將你踢出去!”
羽‘蒙’一席話讓的王三麻安靜下來,筆‘挺’地站直了瘦小的身子,眼睛瞪得斗大,跟平常時候判若兩人,看上去倒顯得有些滑稽。
王三麻是個有點兒本事的小孩子,拿給羽‘蒙’管教管教倒也不錯。李權收整心思,淡淡道:
“羽將軍,三麻就‘交’給你了。”
說罷又轉向王三麻:“機會已經給你了。今後你就好好跟着羽‘蒙’將軍,若你讓他不滿意,把你給攆走了,可別來找我。”
“是!”王三麻大喝了一聲,還真有些軍人的味道。
可是李權剛走,王三麻便恢復了以前痞裡痞氣的模樣,搓着手朝羽‘蒙’問:
“那個,將軍,您估‘摸’着咱啥時候能上戰場?啥時候能跟白蓮教幹仗啊?”
羽‘蒙’未答,只橫眉冷目輕輕一瞥。
“額,我不問了。”
……
……
又一日入夜,李權正‘欲’睡覺。卻有人敲‘門’。
“大半夜的,還有誰來?”李權小聲說着,順手打開了房‘門’。
‘門’口的是個面生的年輕姑娘。李權皺眉道:“你找誰?”
“就找你!”姑娘的語氣不太好,一把抓着李權的衣服往外拽,“跟我走。”
“哎哎哎!你誰啊?這大半夜的還去哪兒?倘若姑娘你急需我來安慰,咱屋裡有‘牀’有被,可以……”
“呸!誰要跟你?”姑娘紅着臉惱怒道,“要不是我家小姐‘逼’着我來找你,我才懶得來呢!快走。”
“等等,等等!有什麼話你說清楚不好?你家小姐是誰?”
“胡小苗!”
胡小苗?
正在屋中整理‘牀’鋪的秦綿聽到這三個字,柳眉輕皺,趕緊放下手中活計到了‘門’口。也不說話,就一臉警惕地看着李權。
外面的姑娘見李權一直不肯走,只好耐着‘性’子解釋:
“我家小姐被鎖死在屋子裡了,一整天都不見天日,叫你過去救她。”
李權看了看秦綿,心道這妮子怕是又要吃飛醋了,討好地笑了笑。然後義正言辭地回絕對方:
“你家小姐被關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還是回去吧!”
姑娘怒了,一叉腰:“你這人怎麼這麼沒良心?我家小姐都跟你那樣了!你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秦綿一聽,覺着不對勁兒,湊到‘門’口道:“哪樣了?”
姑娘鄙夷地瞪了李權一眼,哼哼道:“真要我說出來麼?就是……唔,唔……”
“姑‘奶’‘奶’,我去還不成?”李權臉‘色’一變,上前捂住姑娘的嘴。然後又訕笑着朝秦綿道,“額,你先睡,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老爺你!”秦綿氣惱地一跺腳,“我……我要告訴姐姐。哼!”
“砰!”
秦綿將房‘門’關上,似乎不想再多見李權一眼。
李權知道秦綿說的是氣話,也不在意,跟那位姑娘離開了八丈亭。
……
……
“來來來!走這邊,你手腳輕點兒,被人發現我可就慘了。”
姑娘在前面帶路,神‘色’緊張地催促李權。在夜‘色’的掩護下,兩人繞過了胡家的層層視線,總算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胡小苗的屋‘門’口。
胡小苗的房‘門’被鐵索鎖住,窗戶也訂了木板封上。小丫頭關在裡面連個透氣的地方都沒有,想想都覺得怪可憐的。
可是這要怎麼進去啊?
李權犯難了。
胡小苗的丫鬟到了窗前,隔着厚厚的木板敲了敲:“小姐,小姐。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真的?”屋內傳來驚喜的聲音,“李權,你在不在呀?聽得到我說話不?”
“在呢!”李權湊了過去。
相隔不過一米,相互間誰也見不到誰。但李權能感覺到屋裡丫頭急切和喜悅的心情。
李權心中默默嘆息,心道又多了一段糾纏。
“哎呀,你站遠一點兒,我看不清楚呢!”木板間的縫隙中,有一雙的烏亮的大眼珠在一眨一眨的。
李權無奈地搖着頭,退開了一段距離:“看清楚了沒?”
“嘻嘻,看清楚了。死鬼!你怎麼現在纔來?快點兒進來說話。”
“進來?‘門’窗全被堵上了,我怎麼進來?”
“頂上,房頂有天窗可以進來。”
李權皺眉望了望房頂,真有個天窗開在上面。胡小苗的丫鬟又不知從何處搬來了一架梯子。
怎麼感覺這麼像偷~情啊?
李權心裡怪怪的,但心中有‘惑’,想要當面問問胡小苗,所以也沒多想,通過梯子到了樓頂,打開天窗跳進了屋裡。
前腳剛進屋,後腳未落地。屋中等候已久的胡小苗化作‘乳’燕撲到了李權懷裡,一陣捶打:
“死鬼,纔來!想死人家了。”
“別死鬼死鬼地叫,說得好像……”
李權話音未落,胡小苗便退開了他,氣哼哼地道:“怎麼?想賴賬不是?不會還說我跟你沒一‘腿’吧?”
“額……”李權無奈撓頭,“我我……我這不是來了嗎?”
見李權吃癟的模樣,胡小苗感覺很開心,心道自己的虧沒白吃,癡癡地笑了笑。
胡小苗笑了,李權卻皺起了眉頭,坐到桌邊,拿起了水壺,突然又想到昨夜:
“這次沒‘迷’‘藥’了吧?”
“沒有。”胡小苗俏臉微微一紅,拿起了桌上的梨子,“你那麼有錢,肯定吃不慣人家這兒的米酒。我給你削山梨吧,這是我在山上摘的,別的地方都買不到的。”
一天不見,李權感覺胡小苗完全變了樣,看不到刁蠻任‘性’,兇惡暴力,只是靜靜地坐在凳子上削着梨子。只是手法生澀,好好的一個梨子被削得坑坑窪窪。
李權搖搖頭,把梨子搶了過來:“哪兒是你這麼削的。”
“人家又沒削過。”胡小苗鼓着腮幫子,趴在說上呆呆地望着李權。
“那你怎麼吃的?”
“人家都不削皮的。”
“哈哈!你怎跟個山猴子一樣?”
胡小苗沉默了片刻,幽幽地道:“李權,你會不會嫌我沒用?我除了欺負別人啥都不會……”
一聽這話,李權又皺起了眉頭,嚴肅地問:
“小苗,我問你啊。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跟你是不是已經那個啥了?”
想到昨天的荒唐事兒,胡小苗的俏臉兒刷的紅了。突然感覺下身現在都有些發酸,還有點兒微痛。但想着那一幕又覺得特別的充實,眼神中盡是滿足。
但當胡小苗注意到李權皺起的眉頭,憂心忡忡的模樣時,心中忽然有些不忍,輕咬了下嘴‘脣’,忽然展演一笑:
“美的你呢!還想那個啥?昨天你暈了之後,我就把你拖到‘牀’上,然後睡在一起。”
李權大驚:“睡在一起?!”
“你想哪兒去了?不就是演戲麼?我們假裝睡在一起,然後被胡志明撞見,再然後,全村兒都知道了!嘻嘻,這樣我就不用嫁給胡志明了!”
“你是說……”李權忽然意識到事情還未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來了‘精’神,雙手按在了胡小苗的肩膀上,“我們只是睡在一起,並沒有發生什麼?”
看到李權欣喜的表情,胡小苗又覺得又氣,嘟着嘴:“你就這麼不想發生點兒什麼?”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我跟你沒關係你就可以不管我了?那可不行!昨晚那麼多人看到我跟你睡在一個‘牀’上,我以後還怎麼嫁人?我不管,你要娶我。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這事兒那可得從長計議,急不得的!”
“人家又沒急。”
“哎,好吧好吧。等過段時間再說。”
得到李權的答覆,胡小苗才放下心來,含情脈脈地坐到了李權‘腿’上,攬住李權的脖子,湊過頭去在臉上輕輕一點。
“只要你這死鬼還要我,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輕輕的一‘吻’像是觸動了李權隱藏的神經。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
胡小苗感覺到了李權的變化,嬌羞地白了他一眼:“死鬼,你那壞東西又要欺負人家了?”
李權一聽不對:“幹嘛要加個‘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