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則安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被悄然決定了。
謝則安和趙崇昭、趙昂在徐府呆到快要宵禁,能看到趙崇昭有所轉變,徐君誠比誰都高興,不知不覺比往常多說了些話。
趙崇昭三人離開徐府前約好第二天一早在謝則安家附近等,繼續跟進這件事。謝則安回到家中,晏寧公主已經睡下,他張開半邊畫屏,在畫屏後點亮了一盞燈。
多管閒事不是謝則安的性格,但這事兒攸關人命,趙崇昭又一心摻和進去,於公於私謝則安都不得不管。
謝則安倚在榻上閉目沉思許久,才把油燈弄熄。
第二天謝則安都和趙崇昭、趙昂三人邊巡查邊商量,最後弄出了整個防洪章程遞上去給趙英。
趙英已經從晏寧公主那知曉他們在做什麼,倒是沒太驚奇。他把謝則安三人遞上來的摺子看了一遍,批了下去。
趙英一點頭,做事簡直不能更方便!謝則安最擅長的就是拿着雞毛當令箭,他和趙崇昭打着趙英的大旗迅速行動起來,一夜之間把所有能安排的事都安排下去,有些地方連“撤離演習”都做了。
幾天之後,連日的暴雨終於逼得幾個地方被水淹了,許多人後怕不已,要不是疏得及時或者堵的及時,自己家也要遭殃!
趙崇昭這個太子也成了最大的功臣。
趙崇昭借這個機會認識了不少人,比如京城府尹顧允。顧允雖年過半百,但卻是個十分有趣的人,他非常愛惜他那把鬍子,說三句以上的話必然會伸手捻着它一下一下地摸着。
顧允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叫顧騁,一個叫顧寅。趙崇昭和顧允坐一塊吃飯時他們都回來了,顧騁毫無顧忌地大口大口吃肉,顧寅則坐在一邊替顧騁解釋:“我哥哥他一向是這樣的,太子殿下您別見怪。”
趙崇昭和謝則安都喜歡這樣的人,聞言說道:“這樣纔是爽快人!”說着他也學着顧騁大口大口地把肉往嘴裡送。
謝則安一笑,也學起了他們豪邁的吃法,只不過他這人天生帶着種從容,同樣的動作擱在他身上沒人覺得不雅,反倒覺得他別有一種瀟灑肆意。
顧騁拍掌道:“痛快!”
謝則安說:“聽說顧兄詩才無雙,回頭還得向顧兄請教請教。”
顧騁說:“這有什麼好請教的,這東西根本教不來。”
謝則安摸摸鼻頭:“那倒是,這事兒還得靠天賦。”
顧騁說:“你若是寫好了,想給人看看,我可以給你看看。”
謝則安說:“那我先謝謝顧兄了。”
趙崇昭被晾在一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對顧騁便有些不喜。等出了顧府,趙崇昭問:“三郎你很喜歡那個顧騁?”
謝則安說:“顧兄挺有趣的,寫的詩詞也好,真要詞如其人的話,他一定有着豁達的心胸。”
趙崇昭說:“我怎麼瞧不出來?”
謝則安說:“殿下不喜歡詩詞,覺得這是小道,瞧不出來也正常。”他轉了話題,“顧府尹殿下一定喜歡,我在姚先生那看過顧府尹的策論,他對兵事頗有心得,很多見解都很不錯。”
趙崇昭說:“那我改天一定要看看!”
謝則安說:“我明兒就去姚先生那把它們都借來。”
眼看宵禁時間快到了,趙崇昭沒法和謝則安依依惜別,只能乖乖回宮去。
謝則安好不容易睡了個好覺,第二天卻被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居然是許久未見的方寶定。
方寶定說:“三郎,你怎麼還是這麼懶?”
謝則安哭笑不得:“你們能不能別亂闖我家!”
方寶定說:“急事,急事。來來來,穿好衣服跟我來。”
謝則安拿他沒轍,只能利落地穿好衣物,跟着方寶定出了門。等走出許多步,謝則安纔有空發問:“這麼急讓我去哪兒?”
方寶定說:“去見我岳丈。”
謝則安:“………”
尼瑪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方寶定看出了謝則安的想法,苦笑着說:“我怎麼知道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岳丈非要你去,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謝則安挑了挑眉:“喲,你還真是唯岳丈命是從啊。早知道不讓晏寧幫你了,幫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連前面是不是火坑都不知道,居然拉我去跳!”
方寶定說:“你小子嘴巴厲害,我說不過你。不過我怎麼可能讓你跳火坑?想什麼呢!我岳丈怎麼可能害你?”
謝則安應了句“好好好”,乖乖跟着方寶定去拜訪國舅爺。
國舅府邸依然清淨。
謝則安這幾年爲了磨國舅把飛奴給自己,出入國舅府的次數不算少,這一回再來,卻有着不一樣的感受。那種籠罩在國舅府中的壓抑氣氛似乎散了不少,整座宅邸看上去開闊明朗了不少。
謝則安微微驚異,和方寶定一同入內。
國舅正在喂鳥,見他來了,臉上露出笑容:“三郎,自從你把養飛奴的方法學了去,我可許久沒見過你了。”
謝則安說:“舅舅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端午時不還來您這兒吃酒嗎?”
國舅不置可否,把方寶定打發走,撩袍坐下,招呼謝則安落座。
謝則安說:“舅舅有事要對我說?”
國舅說:“崇昭的婚事我幫他擋回去了,但他總是要大婚的,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謝則安說:“婚姻大事雖然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該兩情相悅,殿下要是不喜歡,我們硬逼他去迎娶,夫妻之間也不會和睦的。”
國舅說:“真的只是這樣?你敢發誓你沒有半點私心?”
謝則安眉頭一跳,一頭霧水地問道:“什麼私心?”
國舅看人功夫一流,見謝則安不似作僞,頓時覺得自己大概是多心了。
不能怪他疑心病重。
從謝則安出現開始,天象就變得詭奇難辨,移向帝星之位的本應只有一顆星,偏偏天上卻多了一顆,這顆星看着還小,但非常亮,幾乎是它將那顆移向帝星之位的星映亮的。
這樣的存在,絕不僅僅是輔佐而已,肯定代表着這個人和太子之間的情誼比那更深。太子突然來求自己去說服趙英幫他延後婚期,讓國舅有了個不太好的聯想。
一個剛邁入成年階段、理應最愛親近女人的人不願娶妻,原因是什麼?
雖然有可能是因爲趙崇昭自己說的“發過誓十年之內不娶妻”,但國舅直覺覺得並非這麼簡單。
雙星並耀,到底是怎麼個並法?
國舅本想說“不懂就算了”,可一看見謝則安臉上那旺盛的求知慾,又把話說了出口:“我以爲崇昭對你有別的心思。”
謝則安一怔,說:“舅舅你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我是晏寧的丈夫。”
國舅瞟了他一眼,輕飄飄地扔出一句:“有名無實,不算丈夫。”
謝則安:“………”
謝則安虛心求教:“從何得知?”
國舅說道:“經沒經人事其實是看得出來的,你這傢伙看着灑脫,實際上清心寡慾得很,連自己解決的次數恐怕都不多。”
謝則安三觀碎了。
國舅問:“我沒說中?”
謝則安幽幽地說:“說中了。”他搓着手,露出一瞬間將他變得賊眉鼠眼的齷齪笑容,“舅舅您怎麼看的?教教我唄!”
國舅見謝則安十分誠懇,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教了他幾手。
謝則安學得特別積極。
等方寶定去見完楊珣回來,瞧見的就是國舅和謝則安一老一少齊齊瞧向他,上上下下地掃了他好一會兒。
謝則安先說:“沒經。”
國舅微微頷首。
謝則安再接再厲:“寡慾。”
國舅一臉“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謝則安說:“挺大的,誰要嫁了性福在望。就是不知道這麼大還是處男,是不是有啥隱疾……”
國舅捻着鬍子的手一頓,生生揪下了幾根鬍鬚。他伸手一拍謝則安腦袋:“你先回去。”
謝則安滿臉堆笑:“你們翁婿倆多聊聊,再見呀!”
方寶定:“……”
臥槽他們剛纔到底在聊什麼!
謝則安回到家時趙崇昭正坐在庭院裡等他。
謝則安現學現賣地往趙崇昭身上掃了幾眼。
嗯,挺大的,這個不用看,他們以前常常裸裎相對,“實物”都看夠了,不需要目測。
欲-望旺盛,嗯,這傢伙確實像是那種慾求不滿的傢伙……
處……
等等,處男?
謝則安眉一挑,坐到趙崇昭身邊壓低聲音問:“殿下,你老實說,那次在流雲坊的畫舫上表演活春宮的是不是你!”
趙崇昭被謝則安的突然弄得懵了懵,差點連謝則安在說什麼都沒聽清。聽到謝則安的追問,趙崇昭說:“當然是我,不然還能是誰?”
謝則安說:“那就是舅舅教的法子根本不對!”
趙崇昭說:“什麼法子?”
謝則安說:“就是……嘿嘿,算了,這手絕活還是不告訴你了,反正也不太準。”
趙崇昭伸手抓住謝則安的手腕,不讓他退開:“不說我就不放了。”
謝則安拿他沒轍,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趙崇昭聽完後臉色不太好:“以後不要學這東西,整天看着別人……下半身多不好。”
謝則安說:“沒事我看別人幹嘛?”
趙崇昭說:“那就最好。”
謝則安問:“不說這個了,殿下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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