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持這鐵棍的光頭大漢屹立着,兀然間,他動了。雙手如風,手中的鐵棍朝着四面八方掃出,那無邊的鮮血飛濺而出,滴落在地面上,顯得是那般的驚心動魄。
無邊的殺氣釋放出來,那絕妙的動作後,一抹銀白色的亮劍而出,將他當胸穿過,縱使再怎樣強悍的英雄,也逃避不了死亡的結局。
這是什麼啊……
銀狼顫抖着收回自己的雙手,那一雙眼都快瞪了出來,駭然的看着前方,那擺放着的兵器,都是擁有着這樣的經歷嗎,那這樣說來,這裡到底經歷了多少,這些人的兵器出現在這裡,又意味着什麼?
不由地嚥了一口唾沫,銀狼朝着前方看去,那碩大的鐵門懸立在前方,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字跡,只是在字跡的周圍又是被抓破的痕跡,看出來有多少人想從這裡出去,但卻又是被鎖在了這裡面。
這……
“出行者,必先苦其心志。”
你大爺的!
看到那大門上方的幾個大字,凌若惜的嘴角不禁抽搐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拆了上面的大門,苦泥煤的信紙,在這裡就能苦心了嗎?
就算是放着幾把破兵器,就這樣能證明來過多少強者了嗎?連第一層樓都過不去的渣滓,有什麼資格擺放在這裡,給他們參觀的!
洛冥羽根本對這裡的東西不屑一顧,幾乎是摸遍了所有的兵器,都沒有大動他的,又有什麼東西,能與他的血魔鐮刀相比呢。
眼眸深處的光芒閃現着,洛冥羽伸手直接推開大門,“走吧。”
“……”那麼多人都沒有推開的大門,眼前這個男人,居然……
凌若惜癟了癟嘴,直接走了過去,偏頭看着身後的銀狼,不由地疑惑道:“小白,你做什麼,你難道還會怕這些嗎?”
“不,不是怕。”伸手觸摸着那些兵器,銀狼眼眸中的殺氣大現,“而是爲他們不值,就這樣的一座劍閣樓宇,就讓他們葬身在此,真想宰了上面的人。”
伸手捏住兵器,銀狼朝着前方狠狠地丟出,那帶着殺氣的人朝着前方走出,銀白色的眼內浮現出一道道赤紅的血光。
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凌若惜突然覺得銀狼的氣息,變了。
第二層樓上,沒有第一層裡那麼多的兵器,相反,只是三把兵刃隨意的擺放在那裡,第一個不過是破損的長槍,第二個則是血跡斑斑的長刀,第三個,則是像鐵爪一般的東西。
下方的白玉臺釋放着淡淡的寒氣,將三把兵刃完全包裹,防止它們被破壞。而在前方的大門上,則是寫着一個大字,心。
“不覺得奇怪嗎,這上面的兵刃,對應着的,不就是我們的兵器嗎?我的爪子,你的長槍,你的血魔鐮刀,我們都還沒開始打呢,就給我們這麼多難題了?”伸手按住那前方的鐵爪,銀狼則是不屑的一笑,任由着那瘋狂的記憶朝着自己的腦海中而來,他的臉色微微一層,眼眸中的血光一閃而過。
“咔嚓”一聲,手中的鐵爪,居然被他活生生的撕裂成兩半。他,不相信!
洛冥羽則是更加的冷淡,伸手捏了捏那長刀,想也不想,直接一腳踏成兩半。
這個會是霹靂槍嗎?
甩了甩頭,凌若惜淡漠的按上了那長槍,卻是瞳孔緊縮。眼眸深處,那血光一閃而過,彷彿像是閃電般消失,那前方的畫面似乎是被定格了一般,手中的霹靂槍兀然斷裂,那無情的劍光刺穿她的身子,她甚至看到了自己是怎麼死去的,那心臟在瞬間停止跳動,沒有了任何人支撐,朝着那無邊懸崖跌落下去。
“草!”手中的力道猛然上涌,凌若惜直接捏碎那破損的長槍,柳眉兀然向上挑起,怒聲道:“誰特麼的這麼無聊,搞這些破東西,詛咒我死,我非得拆了這一座劍閣樓不可!”
“冷靜,我看到我被一羣魔獸羣毆分裂了,你說我應該把這劍閣樓怎麼辦了?”銀狼摸着自己的鼻子說道,想到剛纔的那一幕,他恨不得一爪把眼前的劍閣樓直接捏碎了,才能釋放心中的憤恨。
殺殺殺!
這特麼的完全就是詛咒他們去死啊!
伸手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凌若惜怒聲道:“走,要是下一層還是擺着的什麼破兵器,我一定砍了他!”
“那還等什麼,上!”那兩道身影搶先奪門而入,說什麼也要把那後面的人揪出來。
嘴角向上一勾,那打着坐的人輕聲一笑,“可笑,其他人走不過的現實幻影,他們居然能夠一笑而過,是早已經預知了自己的死亡,還是早已經無所畏懼呢。”
冷,那一片的黑暗籠罩了整個空間,完全沒有任何的氣息,就像是死物一般,讓人忌憚,而那冰冷的寒風呼嘯,讓人一顫,就好像是墮入了冰山之中,那般的寒冷。
這算是什麼地方?
“嗡!”無邊的琴音而出,就仿若從天地而降,下一刻,那冰冷的空間內,寒光涌現,無數的兵刃仿若閃電般飛馳而出,猶如離弦之箭般朝着前方射去。
“轟!”嬌柔的身影兀然騰身而起,那手中的霹靂槍猶如閃電般打掉前方的長劍,那仿若奔雷般的身影飛馳開去,反手撐着地面落下,那眼中的一絲冷芒乍現而出。
怎麼回事,這裡好像只有她一人,冥羽和小白呢,他們難道不是一起進來的嗎?
“刷!”那黑暗的空間兀然亮起,一抹璀璨的光芒而出,那四面八方全是懸立着的長劍,釋放着寒氣的劍尖對着她,就好像是燕雀歸巢一般,那所有的長劍微微一顫,朝着前方而出。
回馬槍!站着的人臉色大變,那黑色的眸子緊縮,手中的長槍宛如長蛇般朝着前方推出,紫色的鬥氣仿若猛虎般呼嘯而出,那前方密密麻麻的長劍,就像是出海的蛟龍般,若隱若現。
“轟!”巨大的響動聲迴盪在四周,那追着凌若惜而去的長劍飛馳開去,那壓倒性的鬥氣爆發,她眼眸深處的殺氣乍現。
“給我破!”萬劍大陣,瞬間崩塌,而那冷淡的人負手而立,倒提着長槍,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閃爍不定的光芒在瞬間消失,坐着的人看着前方懸立在空中的星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熄滅。震驚、茫然、詫異的神色不斷浮現在他的臉上,他不禁哈哈笑道:“好快的速度,別人連第二關都沒有辦法過去,他們既能夠明白自己內心的堅持,又能以最強的實力突破,別人需要幾百年才能跨過的鴻溝,這三個小東西,倒是挺不一般的呢,闖劍閣樓,無非就是找我討公道,想要讓志遠出劍閣,只是,我是不會答應讓他走的!”
“轟!”身後的大門兀然炸開,那突然出現的三道身影站立着,眼中充滿了不屑的光芒。
拍着衣服上的灰塵,凌若惜淡漠的看着背對着他們而坐的老頭,冷然笑道:“你不答應,我們難道就不會強行帶他離開嗎?”
“哈哈哈,強行?我不開口,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你們不過是要尋找紫竹的下落罷了,又爲什麼會對他念念不忘?小白狼,你來說說看?”老頭呵呵一笑,那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光芒。
他微微轉過頭來,黑眸之中釋放出一道冷芒。
而站立着的銀狼卻是臉色大變,駭然的看着前方的人,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你,你是……”
“對,是我。”點了點頭,宇文夜笑道:“我是當初收養志遠的人,也是掛在他房內唯一的親人,你見過我的畫像,自然也知道是我了。”
“你,你既然是志遠的親人,又爲什麼離開他到這裡來,你……”銀狼的臉色大變,他還記得,那月色之下,他和他在一起,而他提及最多的,就是這個待他如同親生兒子的養父,但是啊,銀狼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人還活着,而且還是禁制宇文志遠出行的人!
嘴角向上一勾,宇文夜呵呵笑到:“不如,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很簡單的呢……”
黑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憂傷消失開去,坐着的人單手一劃,整個人面對着衆人。而那一邊的刀痕,從他的額頭拉到了嘴角,看上去有些恐怖,也增添了一抹的憂愁。
右手一展,那一抹淡淡的紫色光芒浮現開來,呈現開來的東西,居然是紫竹!
但是……凌若惜的瞳孔緊縮,自己身邊的羅盤並沒有任何的反映,也就是這紫竹是假的,不存在的。只不過是眼前的老頭,幻化出來的罷了。
“如你們所見,這是紫竹,說起來,我也算是它的有緣人了。在二十八年前,我撿到了被遺棄在外的志遠。我本沒有打算要他,但是……”眼眸深處的光芒一閃而過,宇文夜繼續說道:“但是,他體內的天地靈氣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帶回了他,並且發現,他早已經被遺棄在山林中一個月,他已經死了!但是他還活着,而支撐着他活下去的,是紫竹。紫竹進入他的體內,寄居在他的心臟附近,讓他重新活了過來。”
“他無所不能,在紫竹的幫助下,通曉天地,什麼都知道,而且還能預測到大的災難。而且,他自身根本就不需要修煉,就已經是無人能及的紫尊,他算是這大陸的第一尊,就算你們的來歷再怎麼離奇,在這裡,他都是無人能及的。除非……被你們剝離了紫竹!”眼中的精光閃爍,宇文夜繼續笑道:“可笑,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知道了今天的這一幕,知道你們會來,也許再過不久之後,他就會與紫竹剝離,死在你們的手中,但是啊,他沒有任何的抱怨,反而在十年前把這件事告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