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大爆發,除掉2章打底的,加更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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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華清宮,只有兩人,彼此默然對立。雙目彼此凝視,只一雙深情,一雙絕情。君王無情,卻是深情看向心中摯愛。洛華無情,只看着這個自己曾經愛過,卻註定不會再愛的男人。
縱然眼淚可以成詩,也一滴不願,爲他而流。
“是。”許久洛華纔想起,自己貌似並沒有回答楚曦鴻的答案,但也只吐出簡單幹脆,卻是清冷孤寒的一個字。
仿若,她一句話,都不願意同他多說。
她曾經愛他有多深,如今恨他,就有幾分。
一個“是”字,打在楚曦鴻的心頭,彷彿結冰一般冷寒。他睥睨一雙眉眼,卻無法掩飾心中的受傷。不可一世的君王,在洛華面前,永遠是敏感易怒的。
他握着洛華的手更緊了。不在乎她是否會感到疼痛,只知道倘若自己一鬆開,她便會毫不留情地離開自己的世界。
他只想將洛華鎖住,卻不知道自己強烈的佔有慾,會帶給洛華厚重的傷害。若他不知,怕永遠學不會,愛人。
“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愛過朕嗎?”幾乎咬着牙,一字一頓說出了這句話。但強勢的語氣中,隱隱還是藏着一絲落寞。
他怕,得到洛華肯定的答覆。
洛華看向楚曦鴻,迎向那雙自己不知應該如何迴應的眼眸。終究沒有辦法點頭。她可以坦然欺騙楚曦鴻,卻終究需要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內心。
“我愛過。”見得他眸中露出淡淡的閃亮。她卻是繼續說道,“但我愛你的時候,你是如何對你?我一顆真心對你,你只把我當成某人的影子。我也曾對你存有一絲一毫的幻想,可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控訴楚曦鴻對自己所有的傷害,她卻是神情平靜,彷彿想同他做到相忘於江湖,可眼中的仇恨,心中的受傷,如何忘得掉?
有些傷,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癒合。可有些傷,只會在時間的沖刷下,一次次地開裂,永遠都沒有辦法癒合。
楚曦鴻明白洛華對自己的恨意,卻帶着滿滿的笑容,彷彿很滿意洛華的答案。他看着她的眼眸。只要她愛過自己就好。她能愛上自己第一次,便會愛上自己第二次,他有這樣的信心。
只,他或許太自信。一身是傷的洛華,如何可
能愛上,這個親手將自己推進無邊地獄的男人呢?
“朕會讓你再一次愛上我,然後忘記那個男人。”楚曦鴻不願提及清歌的名字,彷彿這是他永遠的一道傷痕。
倘若沒有清歌,洛華定然是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纔不會像現在這邊,雖然看着自己,守在他的身邊,卻是帶着厚重濃烈的恨意。
洛華卻將楚曦鴻的手掙脫開,帶着一絲可笑,他以何如此自信,認爲她可以忘記清歌,而重新愛上他呢?難道他忘記了,自己這一身的傷,都是拜他所賜?
握了握已經被他握得紅腫的手腕,帶着一絲冷笑,嘲諷道,“你從來只是把我當玩物,根本就沒有一刻在乎過我的感受,你讓我如何愛上你?”
她嘴角輕輕揚起,似乎在嘲笑楚曦鴻的可笑。“而你現在所謂的喜歡,也不是真心,只不過因爲你沒有得到我,所以纔有了征服的慾望。一旦到手,你便會將我棄如敝屣。”
洛華長長舒了口氣,她終於明白了楚曦鴻對自己用心。如此男人,自己如何看得上。
“不,不是這樣的。”楚曦鴻連忙說道,又將洛華的手重新拽住,“朕真心待你,你應該知道的。朕從來沒有將你當做玩物。”
洛華眨了眨眼睛,將即將要流出的眼淚生生逼了回去,眼眸睥睨地向上看着楚曦鴻,嘴角揚起,露出一絲苦澀。似乎低低笑了兩聲,卻近似微不可聞。在風中,她的聲音不甚真切,但字字如刀,打在楚曦鴻的身上。
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語氣緩慢而堅定,“這是我的心,你對我如何,它一清二楚。我是不是你的玩物,你說了不算,它說了,纔是。”
“那你就問問你自己,朕到底愛不愛你?朕爲了你抽乾了護城河,擔上了昏君的罵名,華清殿的朵朵牡丹,都是對你的想念。留下清淺,也不過是爲了在宮中留下一個你的影子,纔不至於讓朕斷了所有的念想。”
這些日子的相思和瘋狂,終於在這個時候,乾脆深刻地爆發了出來。他一雙手,禁錮着洛華的雙肩,眼眸銳利得像是一隻蒼鷹一般。
倘若如此,都算不上真心喜歡,那麼如何纔是深愛呢?
洛華心停了一拍,但面上依舊不爲所動,帶着輕笑,看着楚曦鴻,“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他或許愛她,卻根本不懂她。不知道她需要什麼,而總是將他以爲重要的東西強加在她的身上。
那樣的愛,不是幸福,是負累。是她無法承受的負累。
“那你想要
什麼!”楚曦鴻近似於暴走,他知道洛華心中的答案。除了那個男人,還有什麼是她想要的。
他甚至想將天下所有都給了洛華,同她一起睥睨,可是她的心中,只有清歌的位置。
“我要的,你給不起。”洛華嘴角上揚,雖然擡頭仰視着楚曦鴻,卻用着居高臨下的語氣。
“他就真的那麼好嗎?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楚曦鴻看了洛華一眼,心中有滿滿地不甘。眼中殺氣更甚。
他的手臂,已經死死按住洛華的雙肩,沒有留意到因爲吃痛,她的額頭上已經有了顆顆汗珠。
洛華只靜靜地看着楚曦鴻,看着同樣一襲白衣的他,卻是輕笑,她剛纔是有多糊塗,竟然會將他看成了清歌。
但爲了讓楚曦鴻死心,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他當然很好,值得我爲他做任何的事情,你永遠都比不上他。就好像你現在握着我的肩膀,根本不知道我會痛會難受,而他,從來寧可痛的人,是他。”
一句話,高下立斷。
楚曦鴻慌亂地將壓在洛華肩上的手放開,“對不起,朕沒有顧慮那麼多,朕只擔心你會逃走。”
“是了。”洛華並沒有責怪楚曦鴻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受不起他的一句對不起。她同他沒有辦法做到相忘於江湖,但她也只能求着以後,能同他斷了瓜葛。“你永遠只會想着你自己,斷然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
她定定地看着楚曦鴻,異常堅定地說道,“這樣的你,我如何愛得起。”
她笑着,只是眼眸似冰,看着楚曦鴻,然後往後退了好大一步,就準備轉身,乾脆地離開皇宮。
這處地方,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自己留戀了。而且留下來,也只能是時時傷心。
只,洛華不知道,除了皇宮,還有哪一處,是自己的家。
“等等。”楚曦鴻卻是叫住洛華,“倘若你愛不起的話,可以恨。朕害了清歌,殺了小公主,你難道就不恨朕嗎?”
只這一句話,激起了洛華深深的恨意。她看着楚曦鴻,不懂他的意思。難道相忘於江湖不好嗎?他何至於要給自己豎一個敵人呢?
要知道,瘋狂的女人,恨意是非常可怕的。
“倘若你可以留下,即便是恨,朕也認了。”楚曦鴻乾脆地說道。不理會洛華眼中的不解。
“你不後悔?”洛華回頭,停下腳步。
只他重重點頭,算是迴應了她的提問。只要能留下洛華,他不介意,是因爲愛,還是因爲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