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雲察覺出來有些不對,只是寧海蘭卻沒打算放過他,不停地往他身上貼過去。然後拽住他的手往腰間探去。
陸卿雲連忙強撐着掙扎,只是他身上中了藥,哪裡敵得過寧海蘭。寧海蘭倚在他身上,低聲說道:“王爺,妾身好難受……妾身好熱……”
說着又沒停手,直接解了身上的羅帶。陸卿雲別過頭去,試着用內力去壓住藥效,卻效果甚微。他猛地拔出一把匕首來,狠心往身上一刺,頓時血流如注。
寧海蘭冷笑一聲,然後便又脫了一件衣裳,朝着陸卿雲貼過去,順手拿了他手裡的匕首說道:“王爺,您這是做什麼……妾身好怕……”
陸卿雲失了血,倒是有片刻清醒:“你別過來,我現在有些不對勁兒,你不許過來!”
陸卿雲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也許保不準就是寧海蘭的另一番計謀。他這麼說,不過是爲了讓寧海蘭離他遠些,這樣若是寧海蘭再靠近他,等散了藥效,自然就能找寧海蘭問個明白了。
只是沒想到,寧海蘭的臉皮也不是一般厚。像是沒聽到一般又直接貼過來去解陸卿雲的衣帶。陸卿雲一直往外推她,沒有推動,便被寧海蘭扒了衣服。
正在此時,陸景恪破門而入。看了一眼二人,愣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深更半夜,衣衫不整,不用想便知道是什麼事。寧海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正等着陸景恪拂袖而去。卻見陸景恪轉過身去,低聲說道:“父親還是先把衣服穿好。”
傅朝雲跟在他身後,剛要進來,陸景恪便慌忙道:“雲兒別進來……”
傅朝雲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房中還點着媚骨香。陸景恪靜下來便嗅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他在傅家也聞到過的,就是謝氏死的那一日。
他垂眸一想,低聲念道:“媚骨香……”
陸卿雲還沒注意到,寧海蘭卻是聽見了。心下有些驚疑不定,陸景恪怎麼會認識媚骨香!若是陸景恪知道了,此事又應當怎麼辦?她千辛萬苦才計劃好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半晌,沒聽見身後的人有動靜,陸景恪有些疑惑,回頭去看,便見陸卿雲失血過多,直接暈倒在一旁。至於寧海蘭,正趴在一邊,瑟瑟發抖。
他皺了皺眉,直接過去,然後目不斜視地扯了牀上的帳子給寧海蘭遮上,這才彎腰抱起陸卿雲出去了。
臨出門之前又特意囑咐道:“側妃有些不舒服,你們好生看着,切莫讓側妃隨意走動。”
那些丫鬟點了點頭,然後便在他身後關住了門。陸景恪瞧了傅朝雲一眼,示意她很上,然後便直接走了。
房中的味道是媚骨香,陸卿雲若是真的中了那東西,想必並不好受。瞧着他衣服上滲出來的血跡,他大致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他低聲對傅朝雲說道:“你先回房去吧,夜裡風大,你還在坐月子呢!我待會兒讓大夫去給你看看。”
傅朝雲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他便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你先回去等我,我回去有事同你說。”
傅朝雲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回去了。
陸景恪低嘆一聲,四年前便在傅家發現了媚骨香,若真的是那東西,那會不會蕭晏的東西就是從寧海蘭那裡來的。蕭晏又跟寧國合作了那麼久,誰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那媚骨香迷惑了傅海容,害得傅家家破人亡……
陸景恪覺得腦海裡有些亂,若寧海蘭纔是幕後兇手……若真是他猜想的那樣,那寧海蘭自然是留不得了。
陸景恪心情十分複雜,也不知是如何將陸卿雲送回了正院,然後請大夫看過了。所幸傷得並不重,媚骨香雖然迷惑心智,幸好卻不是什麼霸道的媚毒,故而陸卿雲放了血,自然是沒什麼大礙。
陸景恪瞧着他睡着了,然後才起身回房去了。
傅朝雲還在房中等着,見他回來了便連忙起身問道:“父親怎麼樣了?”
陸景恪握着她往牀邊走,然後說道:“並沒有傷及要害,失了血,不過已經止住了……”
傅朝雲替他換了身上的衣服,然後又低聲問道:“你方纔想同我說什麼?”
陸景恪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然後又說道:“我在房間裡聞到了媚骨香的味道……”
傅朝雲一愣:“你是說……媚骨香?”
陸景恪點了點頭:“我在傅家聞到過那一次,味道是一樣的。”“那媚骨香是……寧海蘭的?”傅朝雲忽然有些崩潰,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謝氏沒了,她費盡心機讓蕭晏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了代價,卻沒想到,兜兜轉轉,事情卻橫生枝節,多出來另一個幕後指使。
陸景恪有些艱難地開口道:“當初蕭晏同寧國的人合作了那麼久,我們一直沒有查到那寧國的人是誰……”
傅朝雲愣愣地流了眼淚:“時隔這麼多年,媚骨香又出現在寧海蘭房中,這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陸景恪低聲說道:“若蕭晏的媚骨香是從寧海蘭這裡得到的,那寧海蘭又會是什麼身份呢?”
他查了這麼多年,寧海蘭卻從來沒暴露過自己的身份。傅朝雲也低了頭,默默垂淚。寧海蘭是個什麼身份?是幕後主使?還是跟蕭晏一樣,被人利用?難道說當初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另有其人?又是誰?
傅朝雲想到此處,眼淚又要往下流。陸景恪急着給她找手帕,又沒找到,頓了半晌便直接吻上去了,含了她的淚珠說道:“乖,無論怎樣,幕後兇手我一定會給你找到的。先別哭了,月子裡哭了傷眼睛,以後會落下毛病。”
傅朝雲也知道輕重,慢慢止了眼淚說道:“寧海蘭怎麼辦?”
陸景恪皺眉,思索了半晌說道:“你想怎麼做?我已經讓人看好她了。”
傅朝雲蹙了蹙眉,沉思了片刻說道:“你進去的時候,寧海蘭怎麼樣了?”
陸景恪臉上一紅:“她沒穿衣服,我沒注意……”
傅朝雲便說道:“按理來說,寧海蘭若不是跟父親一樣,就足以證明她有解藥。”
陸景恪搖了搖頭說道:“當年我曾找人問過。大夫告訴我說,媚骨香即便在西域也是極爲貴重的東西。並且這東西只對男子發揮效用,女子聞到了也只是尋常的一味香罷了。”
傅朝雲低聲說道:“那她也不算是無辜了,竟然拿這種東西去算計父親。”
陸景恪點了點頭,也是極爲贊同:“所以才問你,你打算怎麼辦?”
傅朝雲笑了笑,冷聲說道:“她既然那麼喜歡這種東西,咱們何不成全了她!”
陸景恪低聲說道:“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去辦,你先歇着。”
傅朝雲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記得別把她弄死了,我還要留着她盤問那藥的事情呢!”
陸景恪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出去同影說了些什麼,便又回來了。
另一邊,寧海蘭被囚禁在房中。見人都走了,便起身披了衣服,然後又朝外面要了一桶熱水。心裡慢慢思索着,要怎麼讓陸卿雲相信自己同他發生了什麼。
當時陸卿雲身上受了傷,又沒有穿衣服,她想的倒是要咬死了,就是不知道陸景恪那邊是怎麼看的。
她脫了衣服,然後慢慢泡進浴桶裡。房裡還燃着媚骨香,那香帶着些花的香氣,聞了很是舒服。總歸對女子也沒什麼作用,寧海蘭便沒有讓人撤下去。
只是沒防備着,她正在洗澡的時候,又被人放了另外一道香。摻雜在媚骨香的氣味中,她一時並沒有發覺。
底下的丫鬟一半被支使走了,一半又被影迷暈了。只是這些,寧海蘭並不知道。她還正洗着澡的時候,影便將街上抓的一個醉漢丟進了她房中。
那人本來就有些微醉,加上媚骨香和那藥的雙重刺激,便有些神志不清了,慢慢朝着寧海蘭靠近了。只是等寧海蘭發覺了,早已經晚了。她身上一絲力氣也沒了,只能任由那人向她逼近。
……
傅朝雲這一覺睡得極好,天剛亮了,便聽底下的丫鬟回稟道:“世子爺,世子妃,側妃出事了……”
傅朝雲勾脣一笑,還是懶懶地賴在牀上,然後又推了推陸景恪說道:“你去看看……”
陸景恪有些無奈地起身,明明是她要的結果,自己卻不想去看了。無奈,只得又起身往寧海蘭院中去了。
香豔的場景陸景恪自然是沒看到,他到的時候寧海蘭已經穿好了衣服,旁邊是那人的屍首。
陸景恪淡淡瞥了一眼,然後說道:“側妃好興致……”
寧海蘭忽然擡頭,狠狠地盯着他說道:“是你對不對?昨天是你讓人看好我的?怎麼會出了這種事情?”
陸景恪笑道:“側妃怎能隨意污衊我呢?您房裡昨夜點了什麼東西,您自己知道……至於這人……我怎麼知道他會出現在側妃的房中呢?”
寧海蘭垂了頭,低聲說道:“你想怎麼樣?”
陸景恪垂眸,冷眼看着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