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看着先一步回來的獨孤寒露出訝異的神情,看着他還沒有把大夫的裝扮拿下來心裡有些奇怪。疑惑地走了過去攀談起來:“你爲什麼不把衣裳換了,還有你的鬍子,你又不是大夫能不能別裝了。”
獨孤寒本來是什麼都無所謂的,可是現在忽然變得有所謂了,在妹妹面前裝腔作勢也算是一種樂趣,看着她受不了的表情眼神多了一絲惆悵。
“我還是去找小姐說話吧,跟你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紫煙離開了,獨孤寒覺得無聊有趣騷擾紅紅了。
本來宅院是平靜的,當六皇子出現的坐着轎子出現的時候還是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尤其是上官陶琬,看着他不說一聲就來還是挺驚訝的,好奇地看着對方的眼睛她眯着眼睛說:“你怎麼來了,來了也不只會一聲。”
“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去看我,我也要來看你不是。”
話說得好聽,可是在上官陶琬聽來並沒有別的意思,反而多了一絲甜蜜的滋味。自從和阿煥說清楚自己的選擇之後,兩個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芥蒂,本來想着事情都是簡單的,現在看來簡單還是複雜都不重要,心纔是最重要的。
“進去說話吧。”
紅紅多開了獨孤寒,無意中撞上了突然出現的六皇子,她看到殿下身體逐漸康復,心情好多了。越想越覺得高興,最後眼睜睜地看着主子和殿下一同走進來大廳,頓時她變的落寞起來,整個人也開始有氣無力了。
“殿下好好的就夠了。”
喃喃自語的聲音被一路追上來的獨孤寒聽見了,瞧着一向很冷漠的紅紅居然也有心神盪漾的時候。而且對方還是他,如果知道他是皇子的話說不定真的會猶豫救他。本來對朝廷的人就沒有興趣,皇親國戚也是一樣。
“紅紅,原來你有心上人。”
獨孤寒的話直接讓紅紅的心都碎了。
不想反駁也不想被人看穿,她沒好氣地低頭離開了。
阿煥坐在軟墊子上,特地鋪了厚厚的兩層,他面色尷尬地看着上官陶琬忙來忙去,沒想到自個來一趟還給她添麻煩了。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最後望着上官陶琬拍拍身邊空着的地方說:“坐到我身邊來,我有掛要告訴你。”
本來就不太喜歡太親密的時刻,以前覺得不自在,可是現在是在阿煥的身邊,一切都可以改變。從頭再來似乎並不難,想到這些她主動走了過去。
輕鬆自如地樓主女子的肩膀,柔柔的,輕飄飄的。整個人好像盪漾在沙子上面,一切都是沒好可以憧憬的。想到其他事情他的臉色逐漸暗淡下來,最後望着上官陶琬開了口。
“其實我來找你是因爲歐陽,他的父親出事了。”
上官陶琬訝異地望着阿煥,並不知道歐陽天的父親出事代表什麼。他本來在歐陽傢什麼都不管,因爲是庶出並不被重視,都是他大哥嫡長子出面。現在出了事居然老大解決不了反而要來找歐陽天,真是越聽越覺得滑稽。
“聽說他跟他大哥並不合,平時沒少被奚落,這次出了事歐陽天的心情如何?”
阿煥回想歐陽天的表情,情緒變得不穩起來,重重地嘆了口氣:“這次犯的錯誤有些大,看來要提前告老還鄉了。”
“這麼嚴重。”上官陶琬驚呼起來。
“是啊,不然他也不會主動來找我,讓我幫忙。”
上官陶琬想到歐陽天桀驁不馴,能夠低頭找阿煥幫忙,肯定是他最大的底線了。也難怪,都是一家人,平時窩裡鬥就算了,這個時候要還是窩裡鬥,歐陽大人就是最可憐的那個了。年紀大了還要經受牢獄之災,想想都覺得可憐。
“不過我現在不好直接出面,只能先靜觀其變,然後看情況行事。”
“你說得沒錯,要是所有人都上去說情。說不定只會起到反效果。聖上的性情沒人摸的準,省得到時候把自個也摺進去了。”
上官陶琬說話的時候氣焰越來越高漲了,整個人變得深思熟慮起來。本來阿煥就不想用皇子的身份在指使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可是現在不得不動用手裡可憐的權力來辦歐陽家了。只是歐陽天處在被動的位置,即使是他的功勞,也會被他大哥搶走的。
“我想想都爲歐陽心傷,生在那樣一個複雜的家族。”
感慨聲一陣接着一陣,本來心情還算好的上官陶琬被連累的也想要嘆氣了。本來還爲了阿煥的身體康復高興,現在看他擔心歐陽天的樣子沉不住氣了:“要不然你去探監好了,或者找個由頭讓歐陽天去看看他父親也好。
“找個提議不錯,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說完,阿煥握住上官陶琬的雙手久久不願意鬆開。
大內監牢,牢頭看着走進來的歐陽天,又看着他遞過來一袋子銀子,這才放行了,煩躁的囑咐着時間有限。
歐陽天從十歲開始就跟父親疏遠了,母親離世之後他寧願一個人待着,後來和六皇子成爲摯友纔到了今日。親情淡薄的他現在才發現,就算再恨父親,該做的還是要做,身爲人子紫煙要盡本分。
“父親……父親我來看你。”
躲在稻草堆裡的男子看起來滄桑的很,三天之內老了許多,這讓歐陽天都不敢認了。本來還被上官陶琬取笑不會聯絡親人之間的感情,現在才發現,原來真的被她說中了,但是隻是爲了面子打死不願意承認而已。
“小天你怎麼來了。”
男子看到兒子來了立刻來了精神,雖然臉上不好還是從地上掙扎着起來了。
歐陽天點點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說:“我能進來說幾句話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我知道父親不喜歡我管,可是這次父親要想好了,是願意獨自承擔還是把其他人供出來。一切都要看父親的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你大哥怎麼沒來,你怎麼不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