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遠遠地看着桃姨娘回來了,而且臉色跟之前不一樣,看起來恢復了不少,起色也好多了。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猶豫,緊接着望着走回來的桃姨娘說:“走吧,去我院子坐坐,我有話要對你說。”
上官陶琬和紫煙準備離開,剛剛走到分岔路口就看到迎面走來的男子,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心事重重,緊接着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走了過去。
“兄長萬安。”
一看就是上官陶琬,上官博弈的眼神閃過一絲不自在,緊接着他停下腳步淡淡地敷衍起來:“聽說妹妹昨個身子不適可好了?”
“自然好了,這不和紫煙出來走走,活動一下。”
上官陶琬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不耐煩的同時更加要沉得住氣。如果不是因爲上官靜玉的話也不會身子不適了,他說得話還真是可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周氏他們沒有好日子過了。
緊接着她眯着眼睛看了過去,恰好看到上官博弈眉頭緊皺,心事重重的樣子。對於最近低調的上官博弈來說,眼前的神色倒是凸顯出他的與衆不同了。親妹妹是個包藏禍心的人,他也不會是多好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一點她太清楚了。
“小姐,桃姨娘是不是又求你幫她了?”
上官陶琬搖頭扭頭望着紫煙懇切地說:“紫煙,有些事你不該問。桃姨娘的事你就當做沒聽見,以前發生的事比一併全忘了最好。”
“小姐……”
“我知道你不明白,我這麼說也是爲了你好。如果你忘不了也沒關係,只好閉緊你的嘴巴就好了,不然我們都會惹禍上身的。”
紫煙點點頭:“奴婢明白了。”
有些話不能說得太直白,說得太多沒有好處,現在的上官陶琬想的很清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能光怪誰。事宜願爲,有些事情的確很麻煩,可是要堂堂正正地活在上官家就必須小心算計,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趙姨娘的院子裡,母女倆發生了很大的分歧,連小綠都只能戰戰兢兢地外院子裡候着,時不時從裡面傳來扔東西的聲音,還有掉在地上碎掉的響聲。
“娘,你不要逼我。”
“我都是爲了你好,我是你親孃,難道我會害你嗎?”
此時的上官燕淚眼婆娑地望着娘,從小到大很少忤逆娘,只有這件事讓她不可能遵守,也不可能按照孃的想法做事。緊接着她望着娘不能理解地質問起來:“爲什麼,爲什麼娘你一定要到處找媒人,難道我現在礙你的眼了?”
趙姨娘聽到女兒沒心沒肺的話,心裡頭更多的都是無奈,她哪裡知道有些事情的利弊。而且就算現在什麼都不做,以後也是要遲早做打算的。燕兒的脾氣實在不是個好精心的,防備來防備去還是不會防備身邊的人,如此看來還是要早作打算。
“娘!”
趙姨娘的眉頭緊緊揪在一起,到現在她都不能相信周氏,知道林姨娘最近跟周氏的關係奇奇怪怪的,要是兩個人鬧翻了還有的說,可是她們的關係最近還是緩和了不少。如此來看,燕兒的終身大事還是早做定奪的好。
“燕兒,以後你就會明白孃的良苦用心了。”
上官燕心裡再明白不過,不管娘如何解釋,用心良苦這一點她是體會不到的。而且到現在她都不能確定未來的路是怎樣的,不管不顧地想了許多,腦子嗡嗡嗡的作響,心中的感受一浪高過一浪,最後她還是奪門而出了。
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想要徹底地靜一靜,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安靜安靜,心裡面翻江倒海的要是找不到發泄口她真的會窒息的。
不知不覺走到了院子外面,擡眼一瞧身邊可不是跟着小綠。她尷尬地苦笑起來,停下腳步看着小綠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孃的話一點都沒錯?”
小綠畏首畏尾地聽着小姐說話,能夠感受到小姐的煩悶,可是作爲奴婢她也不好說主子的不是,只是低着頭支支吾吾起來。
“好了,我不是想聽你的意見,反正你也說不出來什麼大道理。”
上官燕心裡再明白不過了,上次在上官靜玉的院子裡,自個沒有收到波及除了走的早,還可能是因爲她的目光並不是自個。知道上官陶琬現在已經是她的眼中釘了,可是上官媚兒不是一直跟她很要好嗎?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上官陶琬的院子門口。
“這裡不是七姐姐的住所嗎,我怎麼走到這了,真是糊塗了。”
小綠在一邊看着小姐沒有吱聲。
上官燕本想掉頭就走的,可她一轉身就看到從堂屋內走出來的青女,二話沒說直接走了進去:“青女,姐姐在嗎?”
“八小姐來了,我們家小姐還沒回來。”
青女的話瞬間讓上官燕沒有了剛纔的活潑,本來還想找她好好說說話,沒想到她不在,這會子又不知道何時纔會回來。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她眯着眼睛感覺眼睛酸酸的,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最後她眯着眼睛依稀看到兩個人影。
“是不是回來了?”
話音剛落青女一眼望去,八小姐說得沒錯,的確是小姐和紫煙回來了。來的還真是巧,這般想着她放下手裡的茶杯迎了上去。
“小姐,八小姐來了。”
上官陶琬點點頭,剛纔還在想裡面的人是誰,遠遠的沒有看清楚,現在離得近了倒是看得明白的。最後她反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鬆開紫煙的手囑咐起來:“你們到小廚房準備一些八小姐喜歡的吃食。”
“是小姐。”
上官燕自然是不知道自個會很高興見到剛剛回來的上官陶琬。偌大的上官家能夠說上幾句體己話的也就只有上官陶琬了。這會子她並不着急,而是開口詢問她的去處。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兄長,稍微耽誤了些時間。”
上官燕驚訝地反問起來:“他沒有爲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