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玉依稀看出來林姨娘臉上的驚慌之色,而且看的很清楚她現在是前怕狼後怕虎。說起趙姨娘反而並無過多的揣測,她的心中肯定浮想聯翩,爲此一邊等待着她的回答,一邊故作沒事人一樣把瑪瑙葡萄推到她的眼前。
林姨娘看到面前笑顏如花的上官靜玉心情說不出來的淡然,緊接着她的臉上多出了一抹動人,緊接着她看着林姨娘言語起來:“不過是讓你從旁協助,最主要的還是母親和我,姨娘不必擔心惹禍上身。”
自個的心思被這丫頭看的一清二楚,林姨娘就算想找藉口也找不到了。因此她只好厚着尷尬的老臉,四目相對的時候唯一不變的就是謹慎的臉色,她主動摘掉一顆瑪瑙葡萄放到嘴裡,甜蜜的汁水溢滿口中,滿嘴留香,讓她甜蜜不已。
“姨娘考慮的如何了?”
林姨娘看着上官靜玉的眼神逐漸迷離起來,果斷地看着她閃爍的眼神不能自己,緊接着她看着對方說:“既然大小姐開口了我也不好推遲,不過我有個請求希望大小姐能答應我。”
“什麼請求?”上官靜玉努努嘴,沒想到林姨娘還會討價還價。
“是媚兒和珊兒的婚事。我知道大小姐在婚姻大事上是沾不上邊的,可是在夫人面前是能說上話的,多少提醒夫人我就放心了。”
上官靜玉沒想到她最關心的也是上官媚兒和上官珊兒的終身大事。想來也是,作爲孃親兒女的終生纔是一輩子的大事,如此想來的確讓人心驚。她想來母親是對林姨娘有所忌憚,即使當年她只是母親身邊的一個丫鬟,可她知道不少母親的事,如此一來,說是請求不如說是潛在的威脅。
“大小姐莫非不能自個做主嗎?”
面對林姨娘的挑釁,上官靜玉還是說出了肯定的話:“自然能夠做主,姨娘的請求我替母親答應下來,此事就這麼辦了。”
“如此甚好。”林姨娘大喜。
接下來上官靜雨跟林姨娘囑咐了一些簡單的事宜,暗示流水把門關上。
“流水姐姐,沒想到林姨娘居然主動來小姐的院子,真是稀奇。”
“你懂什麼,還不是我們小姐面子大。”
“也是,流水姐姐一向深知小姐的心思,比大傢伙都得小心的歡心。”
一番話說的流水心發怒放,表面上裝作沒事人一樣,心裡卻在竊喜接下來小姐可能會給的賞賜,爲此她的心更加活絡了。
林姨娘從上官靜雨的院子中離開,走的時候還帶上了瑪瑙葡萄,走的時候倒是和來時差不多的神色,神態之間多了一份從容。
流水這邊應付林姨娘離開,那邊着急地溜了進去。
此刻的上官靜玉面色冷峻,沒好氣地原地打轉,沒想到讓林姨娘做點事情還是討價還價,她真以爲母親沒有了她當助手就管理不好後院了。要不是趙姨娘出身卑微,其他年輕的姨娘都是不中用的,也不會輪到林姨娘了。
現在她可看清楚了,既然不能讓林姨娘閉上嘴巴,就要好好利用。上官靜玉原本一雙桃花的鳳眼,轉瞬間變得陰狠歹毒,連進來還沒稟告的流水都呆了。
“誰在外面?”
流水嚇得跪在地上:“小姐,是奴婢。”
上官靜玉微微欠着身子踮起腳尖走了兩步,撩開簾子看着跪在地上的流水懶洋洋地說:“你去把香爐裡面的香灰都倒掉,換上昨個母親給我新香料。”
“是小姐。”
流水本來是想邀功的,可瞧見小姐這個架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緊接着小姐的臉上多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她試探着上前一步開了口:“小姐,可是林姨娘說話惹小姐不快了?”
“哼哼,你當真以爲林姨娘是好糊弄的,而且我讓你傳話是擡舉她了。一個小妾真以爲能跟我這個嫡女相提並論,真是可笑。”
上官靜玉說完瞥了一眼流水,憤憤地說:“還不快去。”
流水慌張地低着腦袋去拿香爐,心中卻對林姨娘更加不滿了。
話說青女這邊打發走了大小姐派來的人,那邊就看到紫煙回來了。她越發覺得奇怪,小姐不在,只有她一人回來。這會子小姐去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沒想到小姐沒回來,只有紫煙回來,這真是奇了怪了。
“小姐人呢?”
紫煙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斷斷續續地說了起來:“是這樣的,我到了前廳就進不去了,你都不知道管家的態度多蠻橫,他對小姐倒是恭謹。只是我看小姐不大情願,而且老爺今日好像有客人,小姐是去見客人的。”
“客人?什麼客人啊?”
“不知道,我沒看見人。既然老爺讓小姐去應該是小姐認識的人吧。”
青女“哦”了一聲,一言不發地望着紫煙,想到之前大小姐派人過來,她猶豫着要不要說。這邊還沒有開口那邊就被紫煙發覺了不對勁。
拉着青女的手走到小廚房,不擔心被別人聽了去,她開口打量着:“你急三火四的脾氣今個怎麼沉得住氣了,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我……我不是想要瞞着你,我是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青女爲難的樣子似乎不是大事,紫煙太瞭解她的本性了。青女再沒有心眼,只要是對小姐不好的事她絕對不會隱瞞,如此調節了一段時日現在說話舉止倒也合適,小姐看着順眼,自個心裡也算滿意。
“你還是說吧。”
紫煙聽完有些驚訝,她疑惑地想着小姐平時和大小姐走到不近,就算見面,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的。小姐口口聲聲叫大小姐的名字,直接叫上官靜玉,連閨名都不曾提起,可見小姐對過去的事情慢慢想起來了。
在她的印象裡,上官靜玉雖說是嫡女,正是因爲如此,旁人才以爲大小姐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其實在她背地裡挑唆二小姐和三小姐欺負小姐的時候,紫煙就看清楚了。
“這件事等小姐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