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柔沒有走成,其實她說的都是氣話,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什麼都沒有就要離開她當真過不去。仔細想想,現在離開太不划算,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要沉得住氣,這也是臨走時哥哥叮嚀的,現在回想起來,忍耐的確不是她的強項。
“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
“我就相信你這一回,不然我就回去。”
有女子從邊城來尋上官博弈的事很快傳到上官天啓的耳朵裡,一開始他還以爲只是傳言,到最後才發現事情是真的,越想越覺得離譜,最後他相信了,因爲他聽到周氏親口承認了。怒氣衝衝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周氏,他冷言冷語地教訓了一番,最後不耐煩地讓她出去。
沒有得到一點好處的周氏使個眼色讓靜兒進去了,她卻被流水扶着出去了。
“女兒給父親請安。”
上官靜玉的聲音在上官天啓聽來非常動聽,這麼多的女兒之中她是最優秀的。而且到現在從來沒有其他人能超過她,甚至比她還要出色。眼看着剛剛發生的事讓他氣憤,現在沒有緩過神來,回想起來他也是不停地嘆氣。
“父親面帶愁容可是有心事?”
“不妨事,我只是爲你哥哥的事情煩心。”
“父親不必煩心,哥哥的事很快就會解決。”
上官天啓聽着靜兒的話疑惑地打量起來:“你此話當真?”
“女兒不敢欺瞞父親,哥哥和齊柔姑娘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眼下母親和我已經着手處理了,只要到時候父親配合就好了。”
上官靜玉的話聽起來很中意,本來上官天啓還很頭疼,現在聽完了反而心裡舒服多了。緊接着他讚許地看着靜兒說:“果然,靜兒知道替父分憂,爲父心中很安慰。”
“靜兒不打擾父親了,靜兒先行告退。”
上官靜玉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恰好被放紙鳶的上官陶琬看到了。看着她面色歡快的樣子,大概猜到了七八分的上官陶琬把紙鳶交給了紫煙,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書房。
“父親最近可安好,陶琬一直想給父親請安都沒有機會。”
前腳剛走一個女兒,後腳又來一個,上官天啓感覺很湊巧,他掃了一眼上官陶琬說:“怎麼,七丫頭你也來了,不會是給博弈求情的吧?”
“求情?陶琬不知父親所爲何事。”上官陶琬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帶着天真的眸子閃動地晃了兩下。
“也沒事,你來是要來借書嗎?”
知道上官天啓這個時候的心情肯定因爲上官靜玉轉變了,她不過是刻意進來提醒幾句,只是說話的方式不相同,她需要弄清楚上官天啓的軟肋才能一擊而中。
“陶琬來除了要問父親借幾本書之外還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奇怪?”上官天啓頓時來了興趣。
上官陶琬如坐鍼氈地來回走動着,一邊打量着書櫃上的書,一邊斷斷續續地開了口:“是這樣的父親,陶琬聽說有一個女子千里迢迢來尋兄長,一開始還以爲是傳言,沒想到是真的。剛纔嫡姐出去的時候還在念叨哥哥之事,看來心裡很焦灼。”
“哦……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也沒有什麼,只是聽說那女子救了兄長的命。”
上官天啓頓時一愣,剛纔靜兒可沒說,要不是七丫頭的話,他到現在都因爲是博弈惹出來的情債,原來中間還有這個事。
看到他遲疑了,上官陶琬繼續說話:“知道兄長是個重情義的人,之前在花園中偶遇兄長時感覺他很爲難,又想顧全大局又不能失信於女子,由此看來事情一定要解決好,不然那姑娘肯定心有不甘。”
上官陶琬的話引起了上官天啓的主意,以前從未發現七丫頭的分析事情來頭頭是道,現在倒好,似乎在她的分析下,一件麻煩事瞬間變得簡單起來。如此一來他說道:“靜兒說她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不知你可有良策?”
上官陶琬福了福身子,打趣地望着父親,看着他的臉上帶着一絲不甘心就知道,想來事情越來越複雜,她只好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也要讓他寬心。
“其實也不難,恩人的話自當好好款待,好吃好喝的送上。如果兄長要娶她進門,也只能是侍妾的身份,就算兄長有心把她擡到側室也需要父親和母親承認才行。現在只要好好安撫,然後在聽聽對方的要求。”
“如果她一定要求正妻的位置呢?”上官天啓的臉色還是板着。
上官陶琬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把選好的書拿在手中:“丞相府是父親當家做主,不管母親是否心疼兄長做了最合適的安排,還是應該看清楚結果,畢竟上官家是要顏面的,我相信父親的話沒人不敢聽。”
三言兩語就把話調撥起來了,爲此上官天啓懷疑起周氏來。作爲母親她肯定會偏私,而且博弈在邊城走馬上任不到一年就胡鬧,要是傳到聖上的耳朵裡可如何是好。他想想還是覺得要派個人在周氏身邊盯着才行。
若有所思說明就是在思考,上官陶琬知道自己的話有了作用,接下來的話也不說,只好露出淡淡的笑意,一步步地退了出去。
“七丫頭的話一點都沒錯,誰知道周氏心中怎麼想,她逆愛博弈萬一出了岔子我的顏面何存。看來還是要安插一個合適的眼線在她身邊纔好。”
那邊使喚管家進來,告訴他挑一個穩妥的人到周氏身邊伺候,儘量不讓周氏發現他是眼線,不管發生了何事都要第一時間彙報,絕對不能推遲。
上官陶琬知道上官天啓的性子多疑,想必自己的話還是讓他多疑了,說不定這時候他已經開始懷疑周氏了。她樂的逍遙自在,本來不想插手,可是上官靜玉挑釁的眼神讓她就坐不住了,遲早是要撕破臉的,早做準備也是應該的,趁早在上官天啓面前露個面也是有必要的。
“看來最近又要好戲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