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的小花園看起來倒是順眼,比起七丫頭的院子強上百倍。都是女兒差別待遇還不是一般的大。紫衣男的手裡拿着一顆剛剛摘下來的夾竹桃的花瓣,早就知道身後的腳步聲,故作不知,只是等待着她先說話。
“喂,我問你話呢,你把我引來難道就是爲了看你在花園裡賞花嗎?”
話畢,紫衣男的面具下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轉身給了上官陶琬一個迷死人的笑容,愣是盯着人家巴掌大的小臉蛋看個沒完,惹得她面紅耳赤的又是一頓家教訓。
“咳咳,你看夠了沒有。本小姐很忙的,沒空陪你瞎扯淡。”
雖然不是很明白她話裡面的意思,紫衣男在她提起裙子準備離開之際叫住了她:“上官燕的夾竹桃之毒你不想解了?難道你也是去院子裡看熱鬧的?”
上官陶琬一愣,沒想到紫衣男會說出重點,她疑惑地轉過身去,看着紫衣男手裡拿着的花瓣,好奇地轉動着眼珠子在眼眶裡打轉,仔細地審視了他一番,看着他今天穿的是淺紫色的衣衫,比起第一次見面身體看起來更加爽朗,她微微蹙了眉,心裡在猶豫着。
“你還是陪着我看看花吧,這裡的花成了精都可以變做害人的東西了。我要是上官老頭早就個拔了,在一個孩子身上下毒倒也是糊塗至極。”
紫衣男的話一字一句全都被上官陶琬聽見了,她猶豫完畢邁着小步靠近了他的身邊。本來對他的出現就有諸多揣測,現在倒好,他教訓的口吻跟“老者”一樣,看來八小姐中毒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只是他來到底想做什麼還未可知。
“呦,你捨得過來了,站着很近不怕我害你。”
“少貧嘴了,你要是害我剛纔就害了。有你這樣親自告訴我中毒的壞人嗎?”
上官陶琬露出一副自己並不傻的表情,看着紫衣男的眼神都變得動容起來,事到如今她只能拼一拼了,說不準還能靠着紫衣男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紫衣男打量着身邊的丫頭,上官家的七小姐現在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模一樣。同樣都是庶出的小姐,唯獨上官陶琬不一樣。叫她丫頭也是心意使然,如果不是閒來無事跑來看看她最近有沒有進展,也不會無意中發現了上官家內鬥的一面。
“哎呀呀,要是八小姐中毒的消息不脛而走,不知道你老爹的臉還往哪擺。當朝的丞相府邸居然出了這檔子爭風吃醋不惜陷害姐妹的事,嘖嘖,老臉都要丟盡了。”
上官陶琬渾身打個機靈,不知道紫衣男是說漏了嘴還是故意提醒自己。她的心裡有了自己的看法,看來事情還真是這麼回事,她的櫻桃小口得意地露出了梨渦,想着這一次自己不得不出手了,瞥了一眼紫衣男深處小手掌:“拿來。”
紫衣男驚訝地看着她的舉動,瞄着她是十指匆匆如白玉一般的奶色,看起來可愛的緊。他瀟灑地揚起了下巴,故作不知地打趣道:“拿什麼我不知。”
“少裝蒜了。你已經把上官家的一切打聽的清清楚楚。雖然丞相府的守衛不是全京城最嚴實的,你能來去自如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我猜……”
紫衣男的雙目謹慎地瞅着上官陶琬,之前把上官陶琬當做一個七歲孩子嬉耍本來就是心情好的緣故。沒想到今日今時她居然猜測自己的身份,這麼想着他的心往下一沉,看着上官陶琬蹙着眉頭的樣子,他已經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
“你肯定是某個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哥,從小爹不親孃不愛的被送到山裡面學藝。你還說我呢,你的處境和我不是一樣,你真的好意思瞧不起我的出身。”上官陶琬說着不屑一顧地打量着她,認真地想想其實紫衣男的身份真的很神秘,自己的猜測未必是真的。
“原來如此。”
紫衣男這才鬆了口氣,原來上官陶琬自以爲的身份是這樣,他緩緩地拍了一下她的頭頂,看着她如瀑一般的黑色秀髮,頭髮上還帶着點點香氣,趁着她不注意抓住她的手腕說:“我來看看你有沒有進步。”
上官陶琬本來想掙扎的,可是他的樣子倒很認真,無奈的同事倒是想要知道他想做什麼。看着他給自己把脈才清楚的意識到他是認真的,對上他的眼睛,閃亮的讓她別過了頭,淡淡地揶揄着:“我沒有偷懶。”
“的確,你沒有偷懶,我很欣慰。”
上官陶琬覺得很無語,本來這副身體就不是她能適應的。這裡的人說話咬文嚼字的讓人厭煩,時間長了也要跟着學不是。要不是從紫煙那裡得知七小姐本身也就讀過幾年書,女子無才便是德是七小姐的座右銘,想來自己說不好話也沒人說什麼,這樣便放心了。
紫衣男從錢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她:“這是你想要的。”
上官陶琬接過小瓶子,看着藍色的小瓷瓶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她疑惑地壓低了聲音:“這玩意真的能解毒?”
“你不相信?”紫衣男扯眉。
看起來有些邪氣的俊臉,放大了一倍不止呈現在上官陶琬的眼裡。她尷尬地後退一步:“我信了信了,不過你是怎麼進來的,居然沒人發現。”
“山人只有妙計。”紫衣男注視着上官陶琬笑的很是妖孽。
“額……真是妖媚。”上官陶琬低語,一邊打量着周圍安靜的花園。
紫衣男看着她手下了,轉身說道:“我還有事走了。”
“等等,你現在還不能走。”
“爲什麼?”
上官陶琬看着手裡的瓷瓶,帶着濃濃的笑意目送着即將離開的紫衣男,拽住他的袖子輕咳了一聲:“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西,你來了別想這麼快溜。”
“解藥都給你了……你這丫頭,還拽住我不放,你氣死我了……”
紫衣男的桃花眼瞪着上官陶琬,看着她手裡的動作越發覺得眼前的丫頭是個白眼狼。解藥都給她了還不讓人,天吶,這是什麼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