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面對蘇合香不敢接下自己送出的膏藥,眉頭不由緊皺。
“難道妹妹覺得姐姐會害了你?”
一句話把蘇合香原想要說出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間。她看了一眼身邊正玩味看着她的蒼朮,嚥了咽口水,最後揚起笑容,接過白英遞過來的膏藥,笑道:“瞧姐姐說的,姐姐怎麼會害了我?”
說着這話,蘇合香拿過膏藥的動作還是顯得有些疑遲,但怎麼說她還是接過了。
最後,蒼朮簡單地說了明天的事宜,對於怎麼去錦豐園卻隻字不提。
蘇合香也不在意最後要怎麼去,反正明天能夠去到她心心念唸的地方,其他事情她可不管。
回到自己的屋裡,蘇合香看了眼簡陋的牀,一想到明天就能住進園子裡,想着今晚再湊合一晚也就好了。
在睡下時,銀屏不忘讓她先塗了膏藥再睡。
以前白英怎麼對付蘇合香,銀屏是不知道的。如今的她只想着,從白英手中出來的東西固然是好的,要是蘇合香用着有效,那麼她也能偷着用一些。
面對銀屏遞上來的膏藥,眉頭又是一陣緊皺。她指着膏藥對銀屏道:“你聞聞上面有沒有鳶尾花香?”
銀屏雖不知道蘇合香爲什麼讓她這麼做,可還是聽命地做了。她打開盒子嗅了嗅,最後搖了搖頭。
其實她壓根不知道鳶尾花香是什麼樣的,上面的香味淡淡的,聞着並不刺鼻,應該也沒有那個什麼鳶尾花香吧。
看到銀屏搖頭,蘇合香想着白英也不會再陷害自己,而且還是在穆王面前給的東西,當下就直接拿過膏藥,一點也不心疼膏藥,肆意地在自己臉上抹,弄完之後這才安心的睡下。
銀屏看着一下子就少了差不多一半的膏藥,對蘇合香的行爲嗤之以鼻。
“出身卑賤的人永遠都卑賤,看到好東西就一點都不心疼。”
銀屏說着這話,還是小心翼翼地把膏藥收了起來。想着明天起來,蘇合香若是真的白了,那她就偷偷地用上一點,反正這小偷小摸的事情,她幹了也不少了,有便宜不佔,那她就不叫銀屏了。
伺候蘇合香睡下之後,銀屏也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合衣而寢。
許是有了第一次同牀共枕,白英面對死皮賴臉着不離開的十三叔,最後一咬牙狠下心,直接從牀上站起來,道:“你不出去說吧,那我出去好了。”
看着白英這就要往外走,蒼朮連忙伸手拉住她,寵溺地道:“好好,本王離開便是。不過是逗你一下罷了,別生氣,否則不好看。”
說着這話,他拉過白英讓她坐在牀上,伺候她躺下,爲她蓋好被子,道:“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本王來叫醒你。”
面對他的寵溺,白英仰起頭,笑笑道:“說好了,不是你來叫我,我可不會起牀。”
“知道了,小懶貓。”
蒼朮捏了捏她的鼻子,俯下身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躺在牀
上的白英聞着空氣中還殘留着十三叔的氣味,心安地閉上雙眼入夢去了。
次日,東邊的天際剛吐白,村莊裡不少村民就已經開始起來勞作。
伴隨着他們生活步調一起起牀的還有蒼朮。有着羅勒伺候着洗漱好後,他走出屋子,直接走向旁邊李天漢的家中,簡單地說明今日就要離開,不需要相送時,二話不說就直接走向白英的屋子。
此時屋裡的白英正睡得酣甜,臉上的笑意彷彿在訴說着她如此還在美夢之中。
進來的蒼朮正好看到她的睡相,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他示意半夏把擰乾的毛巾拿過來,把冰涼的毛巾摺好,毫無心疼,一把把冰涼的毛巾放在白英的額頭上。
只能在一旁的半夏看到這一幕,雙眼瞪得極大,完全不敢相信這事情會是眼前這位十三爺做得出的。
本來她只想把毛巾擰好放在一旁晾涼,小姐醒來以後,洗臉也舒服些。儘管她有些不滿此時蒼朮的做法,可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好閉上嘴巴站在一旁看着。
正處於美夢中的白英被冰涼的毛巾一貼額頭,渾身打了個激靈,隨後眉頭緊皺,扭了扭頭想要甩去那冰涼的觸感,可是無論她怎麼甩,那東西都還在。無奈之下她只好睜開雙眼,對上的卻是蒼朮玩味的雙眼。
意識到這一點的她連忙從牀上起來,額頭上的毛巾已經她的動作直接掉在牀上,她沒有最多加理會,直接看向蒼朮的臉變了變,最後嘴角抽搐起來。
感情十三叔是用着東西把她叫醒了,她就說睡夢中的她怎麼會突然間感覺到一陣冰涼。
面對她的怒視,蒼朮也沒有多在意,彎腰在她額前親了親,道:“收拾收拾,一會我們就去園子。”
白英雖然不滿蒼朮叫醒她的行爲,但還是敢怒不敢言,畢竟昨晚是她讓他叫醒她的,雖然方式有些奇特,但十三叔卻也做到了。
無奈之下,她也只好聽命地由半夏伺候着穿衣,而蒼朮則是坐在一旁面帶微笑地看着她更衣。
面對他肆無忌憚地查看,白英和半夏也是無能爲力,總不能把人轟走吧,再說了看他的樣子彷彿就是一副“趕我我也不走”。
好在屋裡還有一個類似於屏風的東西在,半夏只好讓白英走到屏風後面,才把身上有些粘稠的衣服給換下。
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蒼朮便牽着她的手走出了屋子。
老早就起來的蘇合香此時正興高采烈的站在門口處等着他們。
昨晚她用了白英給的膏藥,今早起來的之後發現確實白了許多,比沒出成城前還要白,此時她才知道白英確實沒有想要陷害她。只是看到這成果之後,她開始有些不滿,白英只給了這麼一點膏藥她。
其實她並不知道,這一瓶膏藥要用多少銀子才能換來,有時候是錢都買不到的。而且小小一瓶就能夠用上大半年,昨晚她用的量足夠別人兩個月用的了。
白英看着她,發現今天
確實白了許多,也順眼了許多。果然老夫人給的東西,樣樣都是精品。
蘇合香也不在意身邊還有蒼朮,只當是要跟白英表現出姐妹情深的樣子,上前挽住白英的胳膊,問道:“姐姐,我們現在就要去園子嗎?還是吃過早膳再去?”
雖然她問着這話,心裡卻是十萬個不想在這裡用膳。她寧願餓一下到園子裡吃,也不情願在吃那些粗茶淡飯。
聽到問話的白英條件反射地扭頭看向身邊的蒼朮,對於她這一小動作感到開心的蒼朮心情大好地說:“到園子裡吃。”
這也正是他爲什麼早起的緣故。
前些日子他找來了一個有趣的廚子,做的糕點與膳食都不錯,索性就直接收到了園子中。這會兒過去,正好能夠給英兒一個驚喜。
相對於想看到英兒看到驚喜後的神情,他更受用剛纔英兒依賴他,遵從她的行爲。
蘇合香在聽到是要去園子裡吃早膳,那高興的勁兒讓大家都開始懷疑,這個真的是這兩天來始終擺着臉色的人嗎?
看到蘇合香與白英親暱,蒼朮也沒有多做阻止,只要不妨礙到他,不威脅到英兒的安全,他暫且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姑且當做是給徐賈氏面子。
此次前去園子沒有與上去一樣,坐着馬車前往,反而是走了水路。
白英看着眼前那有差不多兩丈寬的河流,河水不急,可看着那河底彷彿挺深的。
她雖熟水性,可前世她怎麼死的只有她最清楚。
爲此她站在蒼朮的身邊,緊了緊牽着對方的手的力道,不安在她心中升起。
看到這樣的白英,蒼朮只道是上回納蘭敏霜把她推進湖裡後產生的後遺症,心中又給納蘭敏霜狠狠地記上了一筆。
相對於白英的不安,蘇合香卻是害怕。她從小就不熟水性,這會兒要做竹筏,那真的是要把她嚇得臉色發白。
最後蒼朮也只能讓兩個侍衛陪着她坐着馬車前往園子,蘇合香爲了自己性命着想,也就從了蒼朮的安排。
河面上飄蕩着的竹筏也是有趣的緊,在竹筏的中間擺着兩張椅子,白英坐上去的感到一絲搖晃,手不由地抓緊蒼朮的手。
那一瞬間蒼朮感覺到被依賴,讓他內心裡的大男子主義頓時飆升到最高點。
走水路比走陸路的好處時不顛簸,而且周邊的景色比陸地上的好看許多。
一路坐着做法過去,沒用多久,就能看到在前方出現了一堵圍牆,河流經過的地方用着鐵門給封鎖住了。
眼尖的白英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是錦豐園的後花園,她記得裡面確實有一條河經過,只是沒有想到會是腳下這一條。
“園子裡還有好多好玩的東西等着你去發現。”
看着她雙眼冒着精光的模樣,蒼朮心情大好,在進入園子靠岸後,蒼朮牽着她的手上了岸。
差不多一年後再次回到這裡,白英只覺得心情大好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