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兒你只需回答我,於我,你可有二心?”
面對十三叔問出來的話,白英有那麼一會疑遲。這輩子的她斷然不會再放開十三叔,她只是想着要怎麼回答纔是她最想要的結果。可是她的疑遲到了蒼朮的眼中,卻變成了猶豫,原本摟着她的手也以微妙的速度鬆弛了下來。
從他懂事開始,對身邊人的要求是絕對的衷心,若是有人做不到,便永遠成爲棄子。
白英於他而言是重要的,若是她做不到對自己忠心不二,放手還談不上,但會垂死掙扎。如果最後的結果依舊不是他所想要的,那麼他纔會真正的放手。
好不容易理好思緒,白英退出蒼朮的懷抱,兩人面對面,鼻尖差點兒就互相碰到。
白英只覺得對方炙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讓她有那麼一瞬間想要一直這麼下去,可以真切地感覺到對方的存在,而對方的眼中,始終只有她一個人。
如此深情凝望的眸子裡,永遠只有她的影子。
她的櫻脣微啓,一句一字地說:“十三叔,你只要知道,我這輩子只能賴着你。只是將來會發生什麼都是無法預料的,只要你不先放開我,這裡面永遠只有我一個人,我對你便無二心。”
說到後面,她直視着那雙因爲她的話變得更加炙熱神情的眸子,食指輕輕地戳了一下蒼朮的胸口。
蒼朮一把抓住白英的手腕,力道有些大,讓白英皺了皺眉,但沒有出聲制止。
沒出一會,白英只覺得天旋地轉了一番,下一秒,她就已經躺在牀上,雙手被蒼朮抓住壓在耳朵旁邊。她嚥了咽口水,有些擔心地看着上方的人,久久沒有說話。
她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敢說,而且這樣的氣氛,她實在是不想要打破。
經過剛纔,兩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亂,可他們那裡有閒情去注意這些,眼中有的只是彼此。
就在白英的心還在打鼓的時候,只見蒼朮的臉越來越逼近她。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她聽話的閉上了雙眼。
當微冷的薄脣貼在她的脣瓣時,身子還是不免一顫。
那種直擊心臟,渾身酥麻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過。
親吻的動作她與十三叔並不是沒有做過,可是沒有哪一次是像現在一樣,讓她心跳加速。
難道是因爲剛纔話?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蒼朮的舌頭直逼她的口腔裡。
她並不是沒有經歷過情事,前世與黎遠志的洞房花燭夜可以說讓她終生難忘。可是後來經過種種事件,回到過去生活了一年之後,她發現她早就淡忘了那麼一個人。
如今的她就像是個初嘗情事的少女,腦海中滿是她心心念唸的十三叔,無關於過去,只有現在滿滿的愛意。
就在她伸手想要回抱對象,迴應對方的愛意時,門口卻傳來了吵鬧聲。
“表小姐,奴婢已經向你說過了,昨晚小姐有些醉酒,現在還在休息。”
半夏急促的聲音落下後,接下來便是蘇合香蠻不講理的話語。
“少跟我廢話,這都快日上三竿了,姐姐怎麼可能還沒起來?”
話落,只聽見門口傳來“嘭”的一聲便被人粗魯的推開。
蒼朮早在聽到吵鬧聲時迅速離開白英,扯過一旁的被子給白英蓋上。待他做好一切,正好看到蘇合香推開門口。
一向溫柔儒雅地他在看到破門而入的蘇合香之後,一斂平日的氣場,渾身上下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慄地戾氣。
“羅勒。”
他冷着聲音叫了一聲羅勒的名字,沒出一會,門口處就站了一個衣着藏藍色衣服的侍衛。
羅勒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處,抱拳問道:“主子,有何吩咐。”
此時的蒼朮是蘇合香沒有見過的,她本來只是想找徐白英,想問問她什麼時候出發去錦豐園。她今日早早起牀,可等了一個早上都沒有看到徐白英的房間有動靜,害怕對方拋下了她離開,所以纔會魯莽地闖了進來,哪裡知道這屋裡還有其他人。
在看到衣衫凌亂的蒼朮和躺在牀上蓋着被子的白英,蘇合香的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平日裡她看徐白英就沒有多少好感,總覺得對方是在變相的瞧不起她,也爲她們兩人的不平等待遇感到氣憤。
那個總是擺出一副清高樣子的表姐,如今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無名無分的,卻也爬上了穆王的牀。爲此,她不由發出一聲冷哼。
本來蒼朮對突然闖進來壞了他好事的蘇合香就沒有了善待的念頭,如今聽到她那冷哼,臉色更是喊了幾分。
“把不相關的人給本王轟出去。”
“是!”
羅勒剛回答,下一秒就直接抓過走進屋裡的蘇合香給丟了出去。
被狠狠地丟出一丈遠的蘇合香發出吃痛的叫聲。
她跌坐在地上,一臉怨念地看着屋裡的人,恨不得要他們全部都死無葬身之地。可深知自己身份無法與蒼朮比擬,便把那怨恨全部加到了白英身上。
站在一旁的銀屏見狀,連忙上前扶起她,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把人給扶回她們的屋子裡。
而站在一旁的半夏心驚膽戰地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深怕下一秒就是她遭殃,要知道她可是沒有攔住蘇合香,讓人闖了進去呀。
就在她祈禱的時候,蒼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而叫的還是她的名字,嚇得她連忙轉過身,低着頭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問道:“十三爺有何吩咐。”
“備水,給英兒洗漱。”
聽到這話的半夏一愣,還以爲是她聽錯了。要不是身邊的羅勒提醒了她,估計這會兒還在原地發愣。
看着半夏匆匆忙忙離去的背影,羅勒難得的笑了起來,只是笑容的弧度很小,除了細心的蒼朮有所發現,連羅勒本人都不知道他笑過。
蒼朮一揮袖把門口關上之後,這才斂起身上的戾氣,轉身看着已經從牀上坐起來的白英,柔聲問道:“英兒,要不我們繼續?”
聽到這話的白英臉刷的一下全紅了,她抓過一旁的枕頭直接丟向他
,害羞地說道:“死開,誰要和你繼續,本小姐要起牀,要出去看村民們種的地。”
蒼朮輕巧地躲過她砸過來的枕頭,上前一步坐在牀邊,看着依舊臉紅的人兒,想到剛纔對方剛要回應的模樣,心中對蘇合香的氣也越來越重了。
難得英兒想主動,他竟無緣體會到!
爲此,他霸道地捏住白英的下巴,迫使對方直視着他的雙眼,然後低下頭又繼續了剛纔的吻。
這一次的吻比剛纔的還要炙熱,讓白英覺得她差一點就要缺氧而死。
好不容易等到蒼朮放開她,她趴在蒼朮的胸前喘着粗氣,耳根通紅,臉上掛着紅暈,雙手緊緊抓着蒼朮的衣服,完全不敢擡頭,甘當一隻駝鳥。
此時的蒼朮也任由她這樣,雖然他喜歡主動的英兒,但是害羞得臉紅的英兒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他摟着她,閉上雙眼來強壓住身體裡強烈的反應,深怕他一個把持不住,把人吃幹抹淨了去。
而窩在他懷中的白英有些疑惑了,難道在村莊裡,備個水要很久?爲什麼半夏去準備了那麼久都沒有回來?
殊不知,在屋子外面,半夏端着臉盤站在太陽底下,久久不敢推門進去。
她看了眼身邊的羅勒,小聲地問道:“小姐和王爺好了沒有?”
羅勒聽到她的問話,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淡淡地回道:“不想被丟出來,你大可現在就進去。”
聽到這話,半夏欲哭無淚。
最終白英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午膳。
午膳是有李天漢準備的,同樣是農家小菜。想到昨夜白英醉了酒,還體貼的準備了一些緩解醉酒後醒來頭疼難受食物,看着白英就是一陣感動。
果然淳樸與真情在老百姓身上更能體現的淋漓盡致。
吃過午膳後,蒼朮早已經安排好一切事宜。李天漢在聽到白英要去看他們種的莊稼,細心地讓人準備了幾把傘,雖然簡陋,但是基本的遮陽還是可以的。
而蘇合香在聽到要去田間時,眉頭就是一陣緊皺。如果不是銀屏在身邊勸着她,估計又是一陣埋怨與耍小姐性子。
如今的她在看到白英與蒼朮膩在一起,心裡對白英更是瞧不起。要不是身邊有銀屏提醒着,估計她又要出言諷刺了。
如今的她總覺得把銀屏留在身邊就是在約束她。
白英哪有銀屏說的那麼精明,以前還不是被她耍的團團轉?說白了不過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要不是身邊有個穆王,徐白英估計什麼都不是。
說到穆王,她不得不開始重新佈劃。如果只是依附徐府,終究要面臨出嫁的問題。就算徐賈氏想讓她嫁個好人家,徐江估計不會給她找太好的人家。
看來關於以後婚嫁的事情,她還是需要自己去動手。不過現在白英對她還有用處,跟着她興許還能認識到不少官家大少爺,做不成正室,但是隻要攀上了也是不錯的。
白英走在蒼朮身邊,殊不知她已經被蘇合香給算計了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