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朮在安排完管家事情之後,便帶着白英一同往京城西郊走去。
錦豐園那邊,他已經讓沈毅前去通知佟太妃,他們下午再回去,讓她不必等着他們。
馬車裡,白英坐在蒼朮的身邊,無聊地用手指描着他衣服上的紋路,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十三叔,你說母妃會不會念叨我老是東跑西跑的?”
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蒼朮聽到這話,睜開了雙眼,看着一副閒來無事模樣的白英,嘆了一口氣,問:“你也知道你老是東跑西跑的,能不能讓爲夫少操心?”
一直以來,蒼朮想的事情比她自己想的更多,很多時候她也樂意去跟蒼朮商量。
不過想得多的有一個好處就是知道對方在想着什麼,可以哄人開心。
白英在問先前那個問題之前,就是料定蒼朮會爲她說話,哪裡知道會得到這麼一個反問,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在她雙眼骨碌碌地轉了幾圈之後,嘴角上揚,燦爛一笑,道:“這不是有無所不能的十三叔在哪,你陪在身邊,哪裡還需要操心什麼?”
“那是下屬不需要操心,因爲本王全都打點好了!”
蒼朮無情地說出事實,惹得白英只好努努嘴沒有在說話。
如果說蒼朮的想得多是顧全大局,而白英的想得多就愣是往壞處想。
這不,在開過玩笑之後,她的心思就跑到了十萬八千里。
“十三叔,你說,要是我們在見到那個人之後,得出的答案完全超乎我們的想象,我們要怎麼辦?”
蒼朮完全不當一回事,“什麼叫做超乎我們的想象?不管最後結論是什麼,你都別忘了你是穆王妃,而本王是穆王。”
其他多餘的話蒼朮沒有多說,他只是希望白英明白,若是之後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在保全白英的同時,也不會讓徐府有事。
他如今是希望的,無非就是徐江能夠把真相告訴與他,而不是讓他一點點地去挖掘,由他發現的結果比徐江親口告訴他的,一定還要痛心。
白英看着他的樣子,知道他還是有事情在隱瞞着她,否則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十三叔,你是不是在後悔着把事情告訴了我?”
有人說懷孕中的人容易胡思亂想。以前一向相信十三叔的她沒有想到這時候卻開始質疑起對方來了。
雖說她知道那麼說很不厚道,畢竟當時是她在逼問,而十三叔處於無奈才說的。
但是她還是想到得到對方的親口回答。
那件事情並非是好事,但凡是說了出來,就勢必要調查清楚。
如今她的心情就是迷茫,後悔,渴望。
這樣的她都讓她感到頭疼,懊惱,恨不得這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而她只是單純地和十三叔過日子。
他們都不是在乎名利之人,拋開這一切,他們也就能夠生活得很好。
只是已經走過的路,又怎麼能夠回頭。
在嫁與蒼朮之時,她就想過不再去追究什麼,哪知在她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沒有了退路。
前
世發生的事情,今世又怎麼會躲得過?
哪怕已經改變,可也是治標不治本,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對於剛纔白英的問話,若是放在以前,蒼朮會當做聽過就算,以一個笑話帶過就算了。當時現在不同了,如此敏感的時刻,實在是不能掉以輕心。
“這事從來都不怨誰,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後悔也沒有用,何況本王做的事情,你何時見過本王反悔了?”
白英想了想,一些重要的事情,蒼朮在下定決心之後就沒有更改過,因爲那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這倒也是,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咱們還是走一步算一算,既來之則安之吧。”
不過這樣的心理剛讓白英消停了一段時間,在去到西郊外的小鎮之後,她就知道,這又是一個陰謀了。
原本還好好的人,在他們去找之前,就被人無緣無故地挾持走了。
他們看着眼前像是被洗劫過的房屋,那些珍貴的古玩全部散落在地,有的更是被打碎了。
“難不成是遭賊了?”
孟寒掃視了一下四周,忍不住驚歎了一句。
白英走在房子裡,看着地上的東西,否定道:“並非。若是遭賊,這些古玩有的可是價值連城,如今卻被隨意丟落在地。那些人不是貪財,只是單純地綁走了人,隨後把現場弄成了遭賊的現象。”
蒼朮點頭表示贊同,“看來有人在我們面前把人給劫持走了,他們並不想讓我們知道實情。”
“難道今天我們就白跑一趟了嗎?”
白英一臉地不甘,她實在是不想自己緊張了一路,最後得到的確實這樣的答案。
“彆着急,事情總會有一天弄明白的。”
蒼朮安慰了她一句,隨即便對羅勒示意了一下,隨即便走到屋子外面。
白英看着他們兩人走了出去,在外面嘀咕了一番,說的都是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他們在鎮上帶了沒一會,實在打聽不到那人的消息,也就選擇駕駛馬車回錦豐園。
白英如今有些嗜睡,剛坐進馬車,就直接依靠在蒼朮的身邊,最後直接演變成在他懷中睡覺。
在睡前,她縷了一下思路,最後還想不透到底是誰挾持了他們唯一的人證。
這纔想了沒出一會,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佟太妃並不知道徐府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一件事情,只知道白英不聽話跑回了京城,害她擔驚受怕了一整天。
一聽說他們開回到園子,就直接到門口候着。
佟太妃的身子骨還好得很,此時站在門口處好一會了都沒有覺得累。
以前她全部精力都在博得先帝寵愛上,之後又是全身心地爲着蒼朮,如今出宮來到了兒子的園子裡,還要爲兒子兒媳依舊未出生的孫兒操心。
她發現她就是閒不下來。
人生在世只有那麼幾十年,趁還有精力去爲晚輩操心,那就一心一意地去做,也樂得生活充實。
蒼朮在回到錦豐園,便抱着已經熟睡的白英下了車,第一眼就看到了站
在門口處的佟太妃。
在見到對方看到他們時立馬迎上前,“母妃在這裡等久了?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何必在門口等呢?”
佟太妃看到白英已經睡着,刻意壓低聲音,道:“哀家在園子裡也只是坐着,出來也能走動走動,吹吹風,換個心情也不錯。”
她說到這裡,指了指白英,問:“英兒睡很久了?”
“從出了城門到現在,睡得還很熟呢。”
佟太妃知道白英的情況好着很,也就放心了。
白英才剛初爲人母,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的痛苦就是撕心裂肺了。
“母妃,我先把英兒抱回房間了。”
佟太妃點點頭,示意他不必顧着她,還是先把白英安置好纔是。
蒼朮許是有些過意不去,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對佟太妃道:“一會孩兒過去找你說說話。”
佟太妃知道這是他的一片孝心,也就順着話說:“好,哀家等着你。”
她說着便催促着蒼朮趕緊離去。
雖說英兒現在沒有多重,但一直抱着,看着也是累。她心疼蒼朮,也心疼白英,這麼睡着自然沒有在牀上躺着睡舒服。
她看着蒼朮離去的背影,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蒼朮在把白英放回牀上之後,離去的動作儘量放輕,隨後在屋外對半夏道:“好生伺候着,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了便是。如是有什麼事情,通知本王便好。”
半夏一一記下,“主子爺儘可放心,奴婢會照看好主子的。”
蒼朮放下心來,也就轉身離去,到隔壁去先換衣服,整裝待發之後這才超佟太妃的屋子走去。
佟太妃見他過來,命人給他倒了杯茶,便問:“京城是出了什麼事情嗎?剛到園子沒多久,就跑回去,連英兒也跟着回去。”
蒼朮喝了一口茶潤潤口才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全是英兒瞎操心。”
他輕描淡寫地帶過,佟太妃也看出了他的意圖,也就不再追問。
蒼朮也是知道,若是想問十五年前的事情,問佟太妃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選在這個時候問,就與先前說的話相矛盾,想來還是先緩上一緩,等風頭過去了再問也就好了。
蒼朮瞧着白英的陣勢,估計是要睡過午膳的點。
他也不打算讓白英醒來先用膳再休息,乾脆讓她多睡一點,讓膳房隨時候着,她一醒就立馬端吃的過去。
佟太妃看着蒼朮這麼寶貝着白英,心裡也是高興的很。
午膳時,她因爲身邊有蒼朮陪着,心情大好許多,吃的分量也比平時多了不少。
在他們剛用完膳,白英就被餓醒了。
聽下人前來稟告白英醒了之後,蒼朮就有些坐不住了。
佟太妃失笑地看着他,道:“你還是趕緊過去吧,就擔心你把哀家這地給踩出給洞來。”
蒼朮尷尬地笑了笑,衝着佟太妃行禮道:“孩兒先告辭了。”
佟太妃對着蒼朮離去的背影,不禁提醒道:“術兒,哪怕是寵,也要有個度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