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場上進行着十分激烈的比試,觀衆席上的人雖然沒有參加比賽,但也看得心驚膽戰的,恨不得自己就是裡面的選手,一舉得下狀元的頭銜。
徐江他在十五年前有幸進入這裡比賽,當時的他被其他選手當做對手,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其他人的圍攻中脫險,在千鈞一髮之際讓他獲得了武狀元的頭銜。
那個時候的他並非是衝着武狀元的頭銜去的,已經殺紅了眼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只是在主考官席上的人,恨不得上前直接把人給殺死。
但好在,上天給了他一個機會。
在聖上說的清除京城裡的大貪官時,他是第一個站了出來。
那時的他才二十出頭,絲毫不懂得爲官之道,調查期間碰了不少釘子,但人人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憑着他的毅力,最終把那些貪官連根拔起。
有些官員因爲罪大惡極,更是被抄家且株連九族。
當時的一切事宜全部是由他來辦理,在監斬時,他的眼睛可謂是眨都不眨一下。
理由無他,只因他監斬的人就是主考官之一。
如今時過境遷,當年的主考官如今也就只剩下瑞王一人。
說起來,那一年瑞王總是提拔新人,深怕埋沒人才。
當年他還沒有參加殿試的時候,有幸私下見過瑞王幾次,對於瑞王的爲人很是佩服。
只是當年身體還十分硬朗的王府到了此時,身子骨也差了不少,畢竟歲月不饒人。
徐江把自己的注意力從往事中收回,隨即把視線重新投到賽場上。
此時下面曾比試着射箭。
以往人們所說的百步穿楊也只是在別人口中得知,如今在這裡卻有幸能夠看到相似的畫面。
人人都在驚呼着眼前的驚奇,隨後更是激動地鼓起掌來。
可不知道爲何,徐江總覺得裡面得參賽選手中,有一員像極了某一個人,特別是在瞄準耙心的時候,那充滿狠意的眼神分別與那個人一模一樣。
他的手頭上有着今日所有參賽選手的資料,他看着那人身上的序列號,連忙翻出資料。
在看到上面寫着的名字和身份地位之後,卻越發的疑惑。
按理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那麼相似的眼神,哪怕會有也是少之又少,常人都不會遇到。而且這人極其年輕,與那人完全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而最有可能的那邊是此人是那人的兒子,但十五年前,他就已經把那人株連九族,並沒有遺漏一個人。
坐在徐江身邊的瑞王彷彿看出了他的不安,不由問道:“徐大人這是怎麼了?”
回過神來的徐江連忙搖頭,恭敬道:“無事,只是最近操勞過度,精神不大好。”
“徐大人還是要注意身體。”
瑞王說完這話,便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賽場上。
坐在一旁的蒼朮一直都有注意到徐江的表現,只是一直沒有開口。如今看到徐江與平日裡的表現無異之後,便收回了對徐江的注意力。
正當他把視線放在準備騎射的考生身上,頓時被考生射出的那一箭給驚呆了。
除了他被驚住,在場所有的人更是長大嘴巴一臉的不敢相信。
那一箭居然直接射穿靶心你,並把靶心穿出一個洞,以至於靶上一支箭都沒有。
不知爲何,蒼朮在看到這個畫面時,第一反應就是去關注徐江的反應。
果然,在場的人露出的神情都是驚訝不已,唯獨徐江是驚恐。
這樣的表現讓蒼朮不得不加以注意。
果不其然,在騎射最後判分的時候,徐江執意沒有給那個考生分數。
“徐大人,剛纔那位考生的箭術如何你也能夠看到了。那纔是真正的百步穿楊,如此的箭術在戰場上定能威赫到不少敵人。”
瑞王對於徐江的行爲很是不解,最後更是提高了聲調,臉上也滿是不悅。
徐江沒有被此震懾到,反而有憑有據地說:“瑞王,不是下官有意爲之,可您我應該明白,此時最終判決的是根據靶心有多少支箭判決的,自然要嚴格按照第一要求去判決。那位考生箭術確實了得,但他在第一箭就沒有嚴格按照最低標準去做,若是以後用這個考生,極有可能會違反命令,一意孤行。”
瑞王聽了徐江的話,雖然贊同,但卻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意見,“可要求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徐大人也覺得此人箭術了得,爲何卻給如此低的分數?”
“此人太過於顯擺,以後若是爲官,定然得罪不少人。若是上戰場,不由士兵會因爲他的顯擺而喪命。”
“但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只要期間教得好,都是棵好苗子。何況徐大人你剛爲官那會,也是鋒芒畢露,得罪的人也不少,此時還不是好好的,更是成了聖上眼前的紅人?”
蒼朮實在是沒有料到,兩人竟然因爲這件事情起了爭議。
他看了眼聖上那邊投來詢問的目光,無奈之下只好開口:“還請兩位無爭,一切按照聖上選前說的,按照最初定下的要求判決,這個考生靶心上的箭沒有前面那位的多,給分自然要少。還請瑞王莫要再爭辯,惹怒了聖上,你我三人都消受不起。”
蒼朮一開口,瑞王也知道自己在做堅持也沒有用,只好冷哼一句,繼續關注下面的比試。
主考官席上的情況白英並不是沒有見到,心下也對那個考生有了注意。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那個考生很厲害,但卻又不按常規出牌,但光是擁有一身好武藝還不行,朝廷更加需要的是能用之人。
不聽命令之人,朝廷很難用得起來。
正當她感慨之時,賽場上的對打已經開始。
隨着上一場被淘汰的人,賽場上還有四個人,若是對打過後,輸得兩人並將淘汰,最後剩下兩人再做出最後的對決,勝出者將會是今年的武狀元。
此時的場面十分激烈,看着考生選了自己最爲稱手的武器之後,那刀刀極可能見血的招式讓人看得更加心驚膽戰。
看着處於弱勢的考生險險地避開向她揮來的刀,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大家以爲有驚無險的時候,突然間不知是誰驚叫出聲,衆人立馬把視線落在另外一組考生身上,發
現那個把靶心射穿的考生竟然被他的對手用刀劃破了衣裳,露出了整個胸膛,而且還是血透過皮膚滲了出來。
雖然此次對決說是點到爲止,但最終的止確實由聖上來定奪。
若是聖上沒有示意停下,那麼誰都不能叫停。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見了血,但因爲傷勢不重,只想看到更加刺激的場面。
不過隨着那個考生的胸膛露出,徐江的瞳孔更是放大。
如果他沒有記住,那個人的身上有着豹子的刺青,而那個考生的身上也有着一模一樣的刺青,這兩人到底是有什麼關係?
難道說沉寂了十五年,最終要在這時發動最後的攻擊嗎?先前的動靜只不過是探下風聲。
因爲蒼朮離徐江夠近,自然也是看到了徐江的變化,心中也是記下了那個考生的名字。
工部尚書之子曹才良!
當比試已經進行快到晌午的時候,此次對打終於見了勝負。
其中兩名考生已經趴在地上起不來,剩下的兩名也是累得不行,連要都直不起來,其中一名就是剛纔頗有爭議的曹才良。
隨着兩名沒有倒下的考生互看了一眼,隨後分別跑向一旁騎上馬,向遠處的旗子跑去。
誰最後奪得旗子,誰就是最後的勝者。
兩名考生並非只是單純地騎着馬過去,路上他們更是繼續對打起來,兩人精湛的騎術在此刻更是得到了更加明顯的顯現。
就在另外一個考生快到達的時候,突然間身下的馬突然絆倒,讓曹才良趁機一舉奪得旗子。
在場的人都能夠看到,曹才良並沒有做出什麼,在他險些墜馬的時候,他的對手突然間絆倒,讓人鑽了縫子,一個翻身躍回馬背,最終到達終點。
也許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但坐在瑞王身邊的蒼朮卻察覺到了瑞王方纔又動作。
他的視線落在瑞王放在腿間的手突然間藏回袖子裡,頓時明白了什麼。
他倒是沒有想到,外人裡一直都敬重的瑞王其實也是如此之人。想來,他也是擡舉了對方。
在這樣的朝野之中,能夠混到瑞王這個地位的,沒有些手段是萬萬不能的。
最後結果出來的手,新一代的武狀元便是曹才良。
最終判決是徐江最終從聖上手中拿到的,雖然他內心很不情願,卻還是大聲地讀了出來。
當他聲音落下之時,他能明確地收到曹才良對他的敵意。
等他再次查看想要驗證之時,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不禁懷疑是不是他看錯了。
如今觀衆席上的人都激動得沸騰起來,自然也就沒有人在注意到主考官席上的人。
蒼朮淡笑地應付着衆人,隨後走到徐江身邊,問:“徐大人好像對那個曹才良很是擔憂?”
徐江不明白蒼朮爲何要這麼問,也不好露出自己的擔憂,最後只是笑道:“下官只是擔心他往後的路會比下官的更要艱辛。”
“哈哈,徐大人還真的是爲晚輩着想呀。”
蒼朮見徐江沒有直白的說出,也就笑着打哈哈圓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