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的白英孤獨無助地躺在地上,雪花從空中飄落,最終落在她的身上,隨即很快就被她的體溫所融化。
她那空洞的眼神讓他心痛,可在他看到她衣服下嘴角被染紅之後,更是驚恐地瞪大雙眼,心口的揪痛讓他無法呼吸,雙手也緊握成拳。特別是在看到白英那蒼白的嘴巴一張一合的時候,他更是想要上前去傾聽她在說着什麼。
畫面彷彿滿足了他的需求,原本離他很遠的白英漸漸的靠近,就彷彿是他已經走上前一般。
離近的他終於聽出她的說着什麼。
她分明就是在無助且絕望地在問:“黎遠志,爲什麼?”
被這句話驚到的他突然間“啊”地一聲叫了起來,把走在前頭的白英給嚇了一跳。
白英並不知道黎遠志發生了什麼,但那一聲喊叫讓她明白,黎遠志遇上了一些事情。
雖然她很不想於眼前這人打交道,但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有私人恩怨。
“世子沒事吧?”
黎遠志看着一臉生疏看着自己的白英,再回想起剛纔看到的畫面。他不知道這是在預示着他什麼,但剛纔畫面的白英讓他難以忘懷。
那絕望無助的眼神,估計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面對此時白英不鹹不淡地詢問,他蒼白着一張臉搖了搖頭,道:“無事,還請徐小姐趕快帶路,本世子不希望看到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其實他最不想看到的是,白英對他不冷不熱的神情。
可是他又怎麼能夠讓不喜歡自己的人給好臉色看?哪怕對方是未來的皇嬸!
儘管黎遠志那麼說,也是說明了他還是擔心那位出事的夫人。
原先白英是聽說在黎遠志娶了位夫人,沒有想到如今就已經懷孕。
萬萬沒有想到的時,她第一次見到那位女子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腹中的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好在母體沒有受到
傷害,孩子以後總會是有的。
白英看着那女子抱着黎遠志的脖子在大哭,白英也只好把頭扭向一邊,一滴淚從她眼中流了下來。
說到底,這女子還是被自己間接害的。
前世裡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女子,是她重生之後扭轉了未來的道路。
她是過得不錯了,可因爲改變了未來的事情,這個女子代替了自己,被蘇合香陷害,失去了腹中的胎兒。
但說到底,女子還是幸運的,起碼在失去孩子後,黎遠志還陪在她的身邊。
回想起那時候的她,可謂是連死去的心都有了。
從始至終只能靠自己的她,對黎遠志早就已經心灰意冷了。
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情景,白英不想再逗留,便走了出去。
蘇合香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沒有興趣知道。她現在知道的,只有不能再去穆王府。如今的她一身的血,再去穆王府不是帶着晦氣去嗎?何況這個樣子出現在十三叔面前,她不能保證十三叔會不會抓住她問上一堆問題。
無可奈何之後,她出了醫館,就讓侍衛趕着馬車直接回徐府。
徐府的大門張燈結綵的,看着很是適合春節這個節日,只是登門拜訪的人寥寥無幾,而白英也很是慶幸着情況,起碼她下馬車之後不會把人給嚇着。
當她準備邁過門檻時,卻遇到了匆忙往門口走的劉管家。
劉管家看到她這樣,嚇得臉色全白,走上前帶着顫音問她:“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受傷?”
聽到這話的白英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這衣服上的血有些觸目驚心,但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血跡早就已經乾涸,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血。
想來劉管家也是擔心着她纔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所以白英只好拉開劉管家與她的距離,無奈道:“劉管家,你看清楚了,這不是我的血,是別人的,我不小心沾到了。”
“別人的?”
劉管家還不相信,可在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
發現確實如白英所說。
“不是小姐你的就好。”
聽着劉管家鬆了一口氣,白英也只是笑笑帶過。
“對了劉管家,你這匆匆忙忙的出來,是要去哪兒?”白英突然間問道。
劉管家道:“小姐你剛出門不久,穆王就來了。本來穆王已經派人去王府等着讓你返回府上,哪知道去了王府回來的侍衛卻說沒有見到你過去。穆王擔心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事情,所以老爺便讓我出來查看一下情況。”
想來自己在路上耽擱了一下,最終還是讓大家爲她擔心了,心下頓時生出了愧疚。
不過她也該慶幸十三叔沒有像之前的那樣,一發現她不見了就立馬派兵去找她,否則這過年的,整個京城都不會安寧了。
她抱歉地對劉管家笑了笑,道:“路上遇到了點問題,所以沒能去王府。現在爹爹和十三叔那邊你先過去跟他們說一聲,我去換了衣再去見他們。”
劉管家點頭,也就按照白英說的去做。
待白英把髒衣服脫下之後,半夏拿着那一副,只能無奈地對白英道:“小姐,這衣服奴婢看着沒法再穿了,洗了估計也沒法把血跡洗去。”
白英瞧了一眼那衣服,想着與其讓下人洗了卻洗不乾淨最終扔掉,還不如直接丟掉爲妙。
想到這裡,便道:“直接丟掉便可。一會我去找父親和十三叔,這院子的事情你先顧着點。”
因爲現在是春節,其他人都回去過年了,只能麻煩半夏操勞點,等過了初八也就好了。
出了小院的白英直接向前廳走去,想着一會十三叔問起路上都遇到了什麼,她要怎麼開口回答,畢竟剛纔遇到的事情不僅有黎遠志,更是碰上了晦氣的事情。
要不先發制人,自己掌握主動權,然後不提起剛纔的事情就好了,就算是提及了,一句帶過就好。畢竟現在可是新年,不能讓那些事情壞了彩頭。
有了主意的她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許多,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