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自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之後,被蒼朮狠狠地處罰了一番。基本上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是與老百姓不同的是,他這是在查案。
私鹽的事情本就是他一手策劃,在背後搞鬼。
可是爲了防止引起蒼朮的猜測,他可是任勞任怨了一番,嚴嚴謹謹地完全不敢怠慢。
葉城所有的鹽鋪和倉庫都已經檢查過,並沒有任何收穫。
當他向蒼朮全部說過之後,不由疑惑地問:“會不會是這私鹽並非是在葉城流出去的?”
“本王接到密函,已經證實私鹽就是葉城所處。若最終查出妃葉城所處的話,那麼周大人你先前遞到京城的奏摺,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蒼朮明明是在說着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卻用着風輕雲淡的語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說着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聽到這話的周翔額頭上不時冒汗。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先前他上奏摺確實是說了私鹽乃葉城所出。
他聽了蒼朮的話,連忙低頭道:“穆王教訓的是,是下官認識不周。”
蒼朮最終沒有讓他繼續逗留,便示意他先下去。
出了書房的周翔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剛擡頭時,正巧一陣涼風吹過,惹得他打了一個激靈,隨即粗糙地擦了一把他臉上的汗,回到了他暫時住的小院裡。
本來私鹽一事葉城並無人知道是他所做。
可是這葉城當中,並非人人尊敬他,愛戴他,更是有人想要他立馬下臺。
正因爲如此,所以纔會有人想拿私鹽的事情去威脅周翔,卻不知最後竟然失手殺了人,而私鹽的事情也被泄露了出去。
眼見事情敗露,周翔知道再掩蓋只會讓人越發得想要深究,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最後扭曲了事實。
說那死去之人本來是想來告狀,有人私下造鹽,不料剛到府衙就被暗器所殺,而他身爲父母官,自然要爲死者請命,還他一個公道,同時更應該嚴查私鹽一事。
事情被扭曲之後,不知情的人全部站在了周翔這一邊。
而周翔難以受住百姓的熱情,最後給京城遞上了奏摺,隨即很快就得到了關注。
雖說周翔的行爲看似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實際上已經把自己的嫌疑撇得乾乾淨淨的。
在常人的眼中,沒有哪一個人會這麼做。
因此,周翔可謂是不僅給自己擺脫了嫌疑,更是讓老百姓更加愛戴了。
只是這交貨的時間快到了,看來他只能讓他的老丈人跑一趟了,總不能讓商家跑到他跟前來要貨。
要真到那個時候,他這之前做的事情就是無用功了,事情直接敗露,他這烏紗帽也就該丟了,嚴重點還會丟了小命。
想到這裡的他也不敢怠慢,立馬動身去找自己的老丈人。
另外一邊,恢復女兒身的白英出現在衆人面前時,衆人皆被她的美貌震撼住。
這葉城是魚米之鄉,就算是美人,皮膚大體上都偏黝黑,可也是當地人所崇尚的一種膚色,因爲那是健康的代表。
可在看多了那樣的美人,此刻看到這麼一個皮膚白皙,行爲舉止之間都透露着貴族氣息的白英,自然有些移不開眼睛。
白英早已經習慣了衆人的注視,這時倒也是自如地行走在街上。
她的手挽着蒼朮的胳膊,一點都不忌諱男女授受不親。
用蒼朮的話說,反正人遲早都是她的,早點宣佈主權也是好的。
兩人走在街上,看着小攤裡擺着各式各樣的小玩意,白英看着都很喜歡,卻沒有要買下的衝動。
蒼朮看着她把看了許久的耳環放下時,不由說道:“若是喜歡買了便是。”
攤主一早就看到兩人衣着不凡,定然時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能來光顧他的小店也是件幸事,若是能夠買走一兩件小物品那更加是好了。
他就看着白英拿着耳環看了許久,以爲她要買的時候,最後看到的是她不捨的放下,隨後準備離去。
眼看到手的生意就要飛了,攤主也是緊張不已。
如今聽到蒼朮的話,當下就接過,道:“是呀,這對耳環陪姑娘你最是好看了,而且不貴,只需要二十文錢。”
“若是喜歡便買吧。”
蒼朮也是見她喜歡得緊,所以才這麼說的。
哪知道白英在聽了他們的話之後,原本還由於的心一下子堅定了下來。
攤主看到她的深情,就知道是有戲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
哪知一臉堅定的白英最終說出口的話把人活活氣得半死。
“本來我還想着要不要買的,但十三叔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不想買了。若是我喜歡的便買下,估計這葉城都要買下來了。”
白英並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很喜歡葉城,氣候不禁溫和,而且這裡的風土人情她也很喜歡。
蒼朮面對白英的話,倒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笑着接下去說:“如是那樣,本王倒不介意以後再這裡住。”
“我就只是說說而已,相對於以後住這裡,我更加喜歡錦豐園。”
聽到這話的蒼朮沒有接過話,只是笑了笑。
本來還以爲有買賣的攤主聽到白英說不買之後,整張臉就垮了下來。
可看着兩人又是外地人,而且長相也不凡,也不敢把人轟走。
注意到他深情的變化,最終白英還是掏出了二十文錢,“老闆,這對耳環我要了。”
垮着臉的攤主聽到這話,頓時眉開眼笑,接過銅板後正打算裝起來,結果卻被白英阻止了。
“不用抱起來了,我一會就用。”
攤主一聽,自然是顧客最大,也就把耳環交給了白英。
蒼朮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好奇着她爲什麼要出爾反爾。
拿着耳環的白英衝着她笑了笑,在陽光的照耀下,蒼朮只覺得她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了。
“其實我先前在疑遲,是因爲想着自己已經有夠多首飾了,再買着的話估計也輪不到帶上它。想着半夏的膚色也是極好的,所幸就買來給她好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半夏沒有料到這耳環
居然是白英要買來送給她的,當下就激動着,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英。
以前她也得到過不少白英的賞賜,但像現在特意買來送給她的,還是第一次。
白英看着半夏的激動,不由笑道:“這耳環也不怎麼值錢,只是看着樣式喜歡,而且也趁你,便買來送你了。”
半夏激動得想要哭出來,卻還要隱忍着,雙手接過白英遞過來的耳環。
她抹了抹最終還是溢出眼眶的眼淚,哽咽道:“只要是小姐送的東西,對於奴婢來說都是最貴重的。”
白英看着她抹眼淚的東西,苦笑了一下,道:“哭什麼,送禮物不是應該高興的嗎?來,我幫你戴上。”
白英不由多說,重新拿過耳環就給半夏戴上。
本來她是想着讓羅勒戴上的,但羅勒一直在暗處查案,自然沒有出現在身邊,最後也只好由她來代勞了。
當耳環戴上之後,白英一臉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
果真她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就在她看着半夏的耳環時,餘光正好看到不遠處走過的一個人影。
當下她一把抓住蒼朮的胳膊,指着那人問:“那人不是平日裡都不出門的周老爺嗎?今天怎麼破天荒地出來了?”
蒼朮在白英拉住他的胳膊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周老爺子,當下也覺得好奇。
“跟上去看看。”
說着這話的同時,蒼朮便拉着白英一同離去了。
半夏見狀,連忙抹了一把眼淚,也跟了上前。
周老爺子是坐着步攆出行的,因爲他的腿有問題,平日裡並不愛出門,一直在院子裡帶着。如今突然出現在大街上,定然有問題。
就這樣,他們三人遠遠地跟着他,卻發現他竟然是去海邊。
在前幾日,白英已經跟蒼朮來過一遍海邊玩,至今都沒有從大海的廣闊中出來。如今再一次看到,更是感到震撼。
在海灘的另外一邊則是碼頭,周老爺子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依舊往碼頭走去。
蒼朮發揮着他超於常人的聽力,發現對方並不是有什麼計謀要做,而是簡單的在檢查着自家的生意。
因爲周翔改行去做縣官,這碼頭上的生意,自然是有周翔的兒子來搭理,老爺子時常給予意見,但像今日親自出來查看,還真的是少見。
所以也難怪蒼朮會跟上來。
白英遠遠地看着周老爺子,最後不確定地問身邊的蒼朮:“他們只是在談生意?”
“目前是,但看他的樣子,今日出來不僅僅只是來碼頭查看一下情況。”
果不其然,在蒼朮說完這話的同時,周老爺子最終從碼頭裡出來,最後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若是蒼朮沒有記錯的話,便貌似並沒有任何周家的產業,有的只是一些漁民在居住。
白英緊緊地抓着蒼朮的手,跟着對方七拐八彎的,最終在一家老久的大宅子面前停下了腳步。
周老爺子四周查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這才讓人擡着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