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全回去給黎浩宇說明後,惹得黎浩宇就是一陣笑。
“這徐江的女兒還真的是奇怪,看來徐江教得還不錯,倒是沒有與他人掙太多。”
黎浩宇的感慨讓劉德全連忙附和,“是呀,聽聞今日殿中的宮女不謹慎,讓徐小姐吃了涼掉的食物,結果壞了肚子,最後還是佟太妃把人處置了一番,而徐小姐也對此不聞不問,倒是想把事情給一筆帶過一般。”
這話並不是劉德全在嚼舌根,而是例行稟告着這一日裡白英身邊所發生的事情。
自然,這話一樣也要理上一份,由劉德全派送出。
白英雖然在宮中看似沒有任何穆王安排的眼線,但是她每一日的事情除了劉德全送去給蒼朮之外,蒼朮也有線人洞察一切。
若是線人向蒼朮稟告的與劉德全送來的消息不相符,蒼朮則是選擇相信自己安排的線人,也不相信劉德全。
這並不是代表着他不相信黎浩宇,而是黎浩宇容易在一定的程度上選擇避重就輕,更大的程度上會維護自身的利益。
蒼朮安排的眼線都是自己的死士,然後聽起來有些大材小用,但是在更大的程度上,他們會百分百確保白英的安全,而黎浩宇則不會。
這就是當帝王的無情,哪怕白英最後成爲了穆王妃,如果她阻礙到或者威脅到洛國的利益,黎浩宇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把人除掉,不會給他任何面子。
在對照過線人與劉德全送來的消息,確認無誤之後他才放下信紙。
這英兒,哪怕再怎麼擔心會給人留下壞印象,但是也不能吃涼掉的食物,這就是教訓,等有時間再好好地管教她一番纔是,按照這下去,身子遲早被她整垮。
自從選秀之後,聖上只留下了三個在後宮,剩下的全部都給自己的弟弟或者兒子們留着。光是這幾天,二公主都開始打扮得十分得體,三公主見了都有些眼紅。
按照三公主的話來說,二公主是故意打扮的。
“不就是仗着父皇喜愛,出來顯擺的嘛。”三公主酸溜溜地道。
二公主聽了她的話,只當是她在羨慕嫉妒。
從小她是倍受父皇的喜愛,但是她的妹妹也沒有收到冷落。當姐姐的她怎麼能夠跟妹妹計較?所以她一點都不記三公主的仇,反倒是拉過她的手走到一旁坐下,十分真誠道:“瞧你說的,難道我平日裡對你不好嗎?這不是因爲我年紀也不小了,在這般下去,我不就和籮郡主無異了嗎?”
二公主雖然是個口是心非之人,面對外人時會把她的毒嘴巴發揮到至極,行爲上卻處處爲別人好。
但是在自家人面前,可是百分百的好姐姐或者是好妹妹。
三公主看到她這樣,一把推開她,彆扭地把頭偏向一邊,道:“一邊去,弄得我心煩。”
二公主樂呵着,沒有再多說什麼。
三公主的母妃並不受寵,所以她從小就常跟着二公主,所以她時常得到聖上的賞賜,更多的是託二公主的福,所
以很大程度上,她不會真的與二公主鬧翻。
跟在二公主身後活着,總好過跟着她母妃對着空蕩蕩毫無人氣的宮殿好吧,若是那樣的話,永不了多久,大家都會忘記還有她這麼一個三公主。
因爲宮中多了三位才人,皇后對她們三人倒也是關照,沒有此次都挫她們的銳氣。
二公主無聊時有去皇后的寢宮聽着,可一來二去也就覺得無聊了,當下就撇了三公主,去繡房宮找白英的麻煩。
聽聞那人最近越發地收到關注了,就連佟太妃都喜歡她,可見那人真的是未來的穆王妃了。
當白英在繡房宮裡聽從嬤嬤的要求去繡衣服挑戰力極大的清明上河圖時,心中對於那個陌生的畫面很是着急,卻還是對着樣圖去繡。
最近這幾日雖然還算得心應手,但難免還是會出錯。一來二去,出錯多了,耐心也就磨光了,以至於幾天下來,手中的刺繡一直沒有出什麼效果。
這人一心煩,就容易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就來什麼的事情。
估計是這幾天她因爲背後有佟太妃和太后顧着,其他人倒是不敢放肆,生活也很是安逸些。
正想着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這會兒二公主就好了。
今日見到的二公主與之前看的並不一樣,可以說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好似心情很好。
可是白英看到她,卻不覺得心情怎麼好。
她隨着衆人一同起來跟她欠身請安,隨即便站在一旁。
最近佟太妃教了她不少,哪怕不需要行大禮,可是見道皇室中人,還是要第一時間行禮。
他們受不受是一回事,你有沒有做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做人,最需要的是循着準則,問心無愧,也不要落下任何把柄,否則隨時會翻船。
在很大程度上,佟太妃交給她的不僅僅是禮儀,更多的是做人。
對於這位亦母亦友一般的長者,她對她都是滿滿的敬畏之情。
所以,十三叔纔會如此的優秀,完全脫離不了一個母親的影響。
這一次二公主看到白英竟然主動行禮,還想着揪她小辮子的她也只好作罷。
她故作隨意地擺了擺手,環視了一下四周,道:“本公主只是對你們繡房宮感興趣,過來瞧瞧一邊打發時間。你們原先做什麼就繼續做,不用管本公主。”
她的話剛落,宮裡所有的人全都微欠身,道:“是,公主。”
隨後,大家一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針線繼續忙活起來。
同樣坐下的白英拿起針,看着自己正在繡的屋頂,回想着這是繡到哪一步了。
正當她苦思冥想沒有去注意二公主的時候,人就已經來到了她身邊,看着她面前擺放着的工具,不由冷哼道:“本公主還以爲徐小無所不通呢,這清明上河圖也不過繡得一般。按照你現在得手速,這東西估計你幾年都繡不完。宮中的嬤嬤也還真是看得起你,居然讓你弄這個。”
回想中的白英突然間被打斷,臉上不禁浮現出不悅的深情來,但是礙於場合不同也趕緊全部收斂起來。
她擡頭看向二公主,道:“白英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無所不能,想來是外面的人傳得過於厲害了,讓二公主錯信爲真還真是罪過。”
白英隨性的語氣讓二公主覺得不痛不癢的,可就是這樣顯得更加難受。
她繼續冷哼一聲,隨即側身又細看了一眼白英的刺繡,最後到:“你這功夫也就一般般,及不上本公主的三分之一。”
白英聽到這話,也沒有覺得難受,而是連忙奉上針,擡頭面帶微笑看向二公主,道:“既然二公主如此厲害,不用露上兩手,讓白英開開眼界。”
二公主看了看她又看了遞到她面前的針,發現四周有不少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在等候着她的答覆。
無可奈何之下,她利索地拿過針,瀟灑道:“哼,你以爲本公主不敢嗎?本公主就讓你好好地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刺繡,讓你大開眼界一番,免得你如同井底之蛙。”
二公主出手,其他人豈能不捧場?
只見她坐在了白英的位置上,看到衆人爲了上來,有那麼一會,她心裡是有些緊張的。
但是爲了防止自己出醜,她還是定下心來,調整好狀態便開始刺繡。
白英站在一旁安靜的看着,發現二公主的手工活確實不是蓋的,繡起東西確實有模有樣,而且技術也比她的好上許多。
平日裡她沒有隔空參照着一個樣式刺繡,都是自己描好圖案,然後自己再在上面按照紋路繡東西。
這會兒看到二公主手巧得把屋頂補全了之後,她是由衷的感到對方厲害。
放下針線的二公主一臉傲慢地看着白英,問:“本公主就是比你強,你倒是拿出一點技術活,讓本公主瞧瞧。”
白英一聽,不緊不慢地道:“隔空刺繡我是不行,但是我同樣能夠讓人做出一副錦繡山河的刺繡,絕對不比大家所見的差。”
她的話落在別人耳中就是空口說大話,可是徐江和蒼朮可都知道,她確實有這個底子。
“空口說大話誰都會,可你要是能夠做出幾分宏偉的錦繡山河出來,本公主定然會甘拜下風。”
“如此還不簡單?麻煩被我備上筆墨。”
衆人不知道她是要做什麼,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準備了。而二公主更是好奇地一直跟在白英的身後,深怕她要做出什麼小手腳。
筆墨很快就備好放在案桌上,白英直接走上前,拿起一支小號的狼毫毛筆,只沾了一小點磨,隨即在一旁的碟子上摻水,把磨調成淡墨,淺淺的如同水色帶點灰一般後便停下了。
她拿着毛筆,對上二公主一臉探究的神情,道:“二公主,我可是後話說在前頭,也許我刺繡不行,但我確實有能力讓人完成一幅別具一格的錦繡山河的刺繡來給你看。”
她說着,隨即沾着淡墨地毛筆落在了空白一片的錦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