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從蒼朮那裡得知籮郡主與蒼朮的恩怨情仇,對於她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有人在窺探着十三叔,她的心裡就有個疙瘩,除不去又不能忽視。
以至於蒼朮難得的一整天都在宮中陪着她,她卻揪着對方問籮郡主什麼時候和那個侯爺完婚。
什麼事情都沒聊,光問這個問題了。
等蒼朮出宮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後悔不已。
當她跟慕天葵說起這事的時候,對方只笑她,惹得她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在與慕天葵閒聊時,白英突然間想起今日聖上好像和十三叔說過處理慕國的事情,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當她嚮慕天葵說起的時候,慕天葵一問三不知。
“慕國有什麼大事情我也不知道,在我離開慕國的時候,倒是聽皇兄說過,他幫洛國處理了一個重大要犯。”
“重大要犯?”
白英很是奇怪,這洛國的犯人怎麼由慕國處理。
慕天葵點點頭,“我也只是聽皇兄說起的,貌似是我離國之前發生的事情了,有人暗地裡在洛國給周圍的國家出售火藥,聽聞負責暗中聯繫的人逃到了慕國,所以洛王要皇兄幫他處理此人,條件便是答應和皇兄議和的條件。
那時候慕國在父皇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日益衰落,只能找尋大國來附屬,才能保證慕國百姓的溫飽與安全。”
白英聽着慕天葵說出這樣的事情,只覺得很是沉重。
爲了舉國上下的百姓,隻身一人來到這陌生的國度裡,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胸懷?
不過慕天葵說的話當中確實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一次她跟蹤楚天閣,隨後發現了一封密函,昏迷後醒來聽說十三叔把密函交給聖上去處理了。原來事情最終的結果是這樣,說起來也是了了她一樁心事。
只是最終被處決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對於楚天閣,她心中談不上什麼厭惡與恨,若是最終死去的是楚天閣,只能說他命該如此,如果不是,那就是上天眷戀了。
不管是那一種,她都不希望再與他相逢,因爲她能夠猜到,相逢了一定沒有好事情發生。
火藥事件對於她來說,算是已經落幕了,儘管相隔的時間有些長。
“我聽聞洛王最終讓佟太妃教你禮儀,是不是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天葵說着,眸中滿是真切的關心。
在這個異國他鄉里,她是真的只有白英一人。
雖然通過白英與蒼朮,她有認識到不少的公子,可是沒有一個是她願意去和親的。
她的皇兄雖然讓她隻身一人來到洛國,但是還是以他最大的努力爲她謀到了這個最大的權利——選擇自己心儀的人和親。
只是那麼長時間下來,她還是沒有看中其中一個。
面對她的擔憂,白英淡然地搖了搖頭,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今日要過來教我的那個老師不太適合,所以給換掉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事情就傳到你耳邊了。”
對於這事情,白英說不吃驚纔是怪的。
沒想到慕天葵卻忍不住失笑,道:“你忘了,我現在與誰走的最近?”
被她這麼一典型,白英這纔回過神來,“你看我都忘記了你與佟太妃走得近了,第一時間知道也屬於常事,我都給忘了。”
“是呀,你現在心心念唸的就只有你的十三叔,我這個朋友就拍到最後面了。”
面對慕天葵的故意取笑,白英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認命地陪笑着。
兩人在燭火下聊着天,從南談到北,從天談到地,最後談到了徐賈氏的身上。
慕天葵見過幾次徐賈氏,覺得那是一個不錯的婦人,也是一個好母親。
在得知她出事情之後,她是想着出宮一趟見上一面,但卻被佟太妃阻止了。
說這個時候徐府是最亂的時候,自顧不暇自然沒有其他精力去招待她,去了也只是添麻煩,還不如等到徐賈氏好轉了一些再去探望也不遲。
一說到徐賈氏,白英的臉上就滿是悲傷。
“多謝關心,我至今都還沒有收到府上傳來的消息,估計這會兒還沒有醒來。老夫人也說過了,要過幾天才會醒,我如今能做的就是靜候佳音了。”
看到陷入悲傷的白英,慕天葵連忙安撫她,“會沒事的,徐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用太過擔心。”
是不是吉人自有天相,白英不知道,但是她能夠肯定的是,前世裡,徐賈氏確實在今年的冬天過世了,她卻不聞不問。
就是因爲這個,她比任何人都要擔心。
儘管她很想守在徐賈氏的身邊,但是宮中的一切又不能不管不問。
徐賈氏和十三叔,她都不想放棄。
慕天葵看着她也是沒有了聊天的興致,便站起身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道:“今日就料到這裡吧,你也累了吧,早點休息吧,明日我在佟太妃的寢宮裡等你。”
白英點頭,揮
了揮手沒有相送,便轉身往牀上走去。
徐府裡,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徐賈氏在老夫人給過治療之後,最終在徐江被勸動準備去休息的時候醒來了。
勞累了一天一夜的徐江一臉激動地跑到牀邊,抓住徐賈氏的手,急切地問:“湘兒,你終於醒了,還難不難受?有沒有需要的東西。”
此時的徐賈氏只覺得渾身痠痛,完全動彈不得,原本的腹痛也得到了緩解。
就在她醒來後以爲自己死後,卻聽到了下人的驚呼,隨即對上的就是徐江急切的問候。
她很想回答,可是喉嚨的乾燥與腦袋的脹痛讓她反應有些遲緩。
好一會她纔在徐江快要急瘋的情況下,吐出了一個字:“水!”
一下子就聽清的徐江連忙對候在一旁的丫環喊:“水,快倒水!”
聽到吩咐的丫環連忙倒上一杯溫水送上前。
徐江先把徐賈氏扶起身,隨後接過杯子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給她喂水。
待她把一杯水直接喝光之後,徐江問:“還要嗎?”
徐賈氏眨了眨眼睛,徐江便連忙讓人再倒一杯,最後她又喝了大半杯才搖了搖頭,徐江這才把杯子交了出去。
在把徐賈氏小心翼翼地放回牀上時,他擔憂地問:“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告訴我,我現在就讓老夫人過來瞧瞧。”
徐賈氏只是抿着嘴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他,虛弱地問:“英兒有沒有回來過?”
徐江一邊搓着她的手一邊回:“我發現你昏迷後便第一時間讓羅勒進宮去找她,期間她跟着十三爺回來了一趟,今早又進宮了。”
“回去了也好,免得擔心。”
徐賈氏因爲剛醒,整個人都精神不振,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她剛說完一句完整的話,整個人又閉上了雙眼。
徐江也不敢再打擾她,只是起身爲她理了理被子,隨即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吩咐人先去把老夫人叫來,隨後又讓人去通知蒼朮。
只要通知到蒼朮,基本上就是通知了在宮中的白英。
此時的蒼朮剛從宮中出來回到府上,就與徐府的家丁打了個照面。
依照慣例詢問了一下,這才知道是徐賈氏已經醒來。
聽到這個消息,蒼朮不由感慨:“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醒來了就好。”
打發了家丁,蒼朮也不敢怠慢,連忙讓人把消息捎進宮,好讓那個小丫頭今晚睡得踏實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