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白英的暈倒,原本就慌亂無比的徐府更是亂得徹頭徹尾了。
蒼朮一把抱起昏迷的白英,只對徐江厲聲道:“英兒本王會照顧好,一會老夫人來了,告訴她,要全力以赴地醫治好徐夫人!”
他剛說完,便抱着白英閃身回到白英居住的小院中,而半夏自然跟着他們離開。
小院中,三個婢女在看到蒼朮抱着白英衝進屋裡,有那麼一會反應不過來。待看到跟在身後的半夏,這才緩過神,可半夏的聲音隨即也傳了過來。
“都愣着做什麼?趕緊打水來!”
一句話剛落,原本呆愣住的三人立馬賦予行動,沒一會就已經消失在小院中。
現在的天氣已經轉涼,好在膳房那邊始終留着一個小竈,就怕府上的那個柱子心血來潮要吃點什麼東西或者要寫熱水,他們也能夠及時地準備。
因爲先前徐賈氏,膳房裡早已經備好熱水,當婢女去拿的時候,膳房的人刻意打了滿滿一桶過去,其中還爲了照顧婢女小胳膊小腿的,刻意送到了小院的大門。
待熱水端來之後,蒼朮連忙把毛巾丟到水中浸溼,然後擰乾給白英擦臉和手。
白英在暈厥前身子出了不少冷汗,雖然在得知只是簡單的收到驚嚇,可蒼朮依舊不敢怠慢,細心的照料着。
老夫人趕來正小院時,看到徐賈氏的情況想都沒多想便挽起袖子給徐賈氏把脈,隨後又是檢查了一方,連忙拿出銀針給徐賈氏進行鍼灸。
徐賈氏的情況終究還是驚到了只待在園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祖宗。
老祖宗來了也只是站在一旁拄着柺杖看着,至於柳金玉和蘇合香,徐江並沒有讓她們進來。
不知道爲何,徐賈氏一出事,他會不由自主地往她們兩人身上想。也許他有些以小人之腹去看人,但是因爲之前的事情,他不得不聯想到她們。
隨着老夫人給徐賈氏鍼灸,屋裡靜悄悄的,深怕影響到老夫人。
一炷香過去後,原本嘴角不時溢出血的徐賈氏終於止住了血。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的她連忙走到一旁,拿起筆紙飛快地寫下藥方,隨後一把遞給身邊站着的婢女,“連忙去抓藥,燒好水把藥放進去,是給徐夫人泡的。”
那婢女也不敢怠慢,連忙拿着藥方跑了出去。
屋外,被勒令不得靠上前的蘇合香和柳金玉看到有人走出了屋裡,趕緊上前叫住那婢女,“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表小姐,奴婢要趕着去抓藥,怠慢不得。”
那婢女匆忙留下這話,掙脫出蘇合香的手,匆匆忙忙地走開了。
“該死的!”蘇合香看着那婢女的背影,低罵了一句隨即便提起裙襬走上前,哪知剛靠近門口就被候在一旁的侍衛攔住,“表小姐,老爺有吩咐,您不得入內。”
“難道本小姐的姨娘身體抱恙,難道本小姐都沒有資格看望嗎?”
蘇合香算是氣壞了,說話的同時還跺了腳,恨不得當刻就衝進去。
徐賈氏出事對於柳金玉來說算是一件好事,她死了,作
爲側室的她自然而然地就會成爲徐府的女主人。
從她嫁進徐府到現在,徐江是有在她屋裡留宿過,但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過她。
正因爲如此,她更加恨不得徐賈氏趕緊死去,她纔有機會上位,讓徐江正眼看她!
在她看到蘇合香被拒絕之後,忍不住在一旁說風涼話:“不讓你進去別進去便是了,站在外面也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何必湊那麼個熱鬧?裡面定然亂得不成樣。”
聽到這話的蘇合香怒瞪了一眼柳金玉,向屋裡張望了好一會沒有看清裡面的情況,怒揮衣袖轉身走到院中。
柳金玉見她這個,嘲諷一笑便跟着她走下去。
看到柳金玉靠近,蘇合香便把她怒火撒到對方身上。
“我倒是忘記了,與我一樣不能進去的還有人在呀!說起來,你是巴不得姨娘死的吧。”
柳金玉一聽,現實一愣,隨即嘴角上揚,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與我無關。”
蘇合香又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所有的人中,她是最不希望徐賈氏出事的。現在她的一切都靠着徐賈氏,若是徐賈氏去了,徐江或者徐白英定然會找盡機會把她除去,那麼她此刻所擁有的東西會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黎遠志此時對她是忽冷忽熱的,隨時有可能把她一腳踢開。
既然黎遠志如此不穩定,那麼她更加不能失去徐賈氏這棵大樹。等她真正地攀上了高枝,徐賈氏是死是活隨即也不關她的事了。
既然徐江以爲徐賈氏出事很有可能與她有關所以纔不讓她進去。
對於這事情,她百分百肯定自己是清白的。自然不讓她去看望徐賈氏,那麼她不進去便是,等徐賈氏醒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越想越亂的她在看到柳金玉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也忍不住丟給她一句話:“姨丈一向不喜歡你,哪怕姨娘不幸離開人世,姨丈也不會正眼看你。”
被蘇合香如此直白的道出現實,柳金玉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揚起了手。
蘇合香擡眸看了一眼她舉在空中的手,冷哼一下,問:“怎麼?這是被我說中心事,然後惱羞成怒了?”
柳金玉一聽,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握成拳。因爲生氣,她的五官有些扭曲,最終也只是指着蘇合香,氣得遲遲說不出話。
蘇合香也不想再看着柳金玉,索性便離開了。
要是徐賈氏真的有那麼個三長兩短,她就得加快速度攀附上黎遠志才行。
待婢女前來告知老夫人熱水已經準備好之後,老夫人便讓徐江把徐賈氏抱去泡在水中。
待一切全部準備妥當之後,老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對候在外面的徐江和老祖宗道:“知道在藥水中浸泡一個時辰,讓藥性滲透到身體裡之後基本上就沒事了。”
徐江一聽,明明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這一刻竟然感到鼻子發酸。
他的雙眼發紅地看着老夫人,激動地道:“真是太感謝老夫人你了!”
老夫人一聽,連忙擺擺手,“
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有一些話我很是想要說出,不知道老祖宗介不介意?”
老祖宗是一路看着老夫人一直徐賈氏,怎麼算對方也算是她兒媳的救命恩人,要說什麼話自然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裡她便點了點頭,“隨意便是。”
老夫人想了想還是決定讓老祖宗先回避,可是爲了避免老祖宗想多,便找了藉口:“老祖宗也從一開始就守着,可見你對自己兒媳的注重。徐夫人已經沒事了,你還是先會屋裡寫着,最近天涼,注意身子纔是。”
聽了這話,老祖宗也知道是讓她迴避。
想着徐賈氏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也就聽了老夫人的話,由人攙扶着回去了。
看到老祖宗已經離開,徐江這纔看向老夫人,拱手請教道:“還請老夫人直說。”
老夫人把雁門掩上,儘量避免聲音吵到屋裡的徐賈氏,這纔看向徐江。
不知爲何,徐江在收到老夫人的目光時,感到了滿滿的惡意。
還沒等他完全做好準備,老夫人突然間發飆了。
“我不是說過要時刻注意病人的情況嗎?經常不準時飲食也就算了,還壓力過大,得不到最好的休息。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病人的?以至於照顧到病人內臟出血嗎?”
內臟出血,這個詞語對於徐江而言並不陌生,這些上在他們習武之人身上很是常見,多數是受過內傷的人才會那樣,嚴重者會直接斃命。
可是徐賈氏並不是習武之人,又怎麼會那樣?
“徐夫人的身子底子就不好,如今得不到更好的照顧,如今沒有一命嗚呼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徐江這麼聽着,只知道徐賈氏在他的照顧下差一點就撒手人間。
這個認知讓他的手心冒汗,面對老夫人的教訓只能頻頻點頭。
不過到了這會兒他纔想起那麼一件事,他的英兒在剛從宮中回來,就暈倒了。
他一直在照顧着徐賈氏,忙得抽不出身一直沒有過問,如今想起,連忙對老夫人道:“英兒從宮中回來的時候估計被嚇壞了,昏迷過去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十三爺一直在照顧她。”
聽到這話,老夫人只覺得頭都大了。
“你們這一家怎麼就是那麼的不放人省心?”
如此直白的話,也就只有老夫人會說得毫無壓力。
“放心吧,有十三爺在,徐小姐不會有事。”
累了那麼一下午,老夫人也是有些心力憔悴。
可是話雖那麼說,但還是過去了一趟,好讓徐江能夠放心的待在這邊隨時注意着徐賈氏的情況。
在過白英的小院時,羅勒也跟着一起。
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那個面無表情的兒子,輕嘆一口氣,道:“你這樣子,真擔心以後沒有人敢嫁到羅家。”
聽到這話的羅勒一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隨即又跟着走了起來。
“不久。”
老夫人彷彿聽到了羅勒在說話,可是回過頭卻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也就沒有再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