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賈氏在得知白英已經回到府上,也坐不住了,顧不上自己扭傷的腳,連忙讓婢女扶着她立馬前往前廳。
蘇合香在聽說蒼朮帶着白英回來後,就嚇得不輕。
前去執行計劃的銀屏如今都還沒有回來,心想不會是已經暴露了吧。
在侍衛過來叫人時,她還不忘抓過侍衛低聲詢問:“銀屏可有回來?”
侍衛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問,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道:“不曾見到。”
“真沒有跟着十三爺和姐姐一同回來?”蘇合香還是放心不過,繼續追問。
侍衛還是搖搖頭,肯定地回答:“真沒有。”
聽到這話,蘇合香是真的呆住了。
徐白英都回來了,看來計劃是敗露了,可十三爺的手段不該是如此狠辣,如今她只能祈禱銀屏千萬不要供出她。
懷着忐忑的心情,她跟着侍衛一同向前廳走去。途中遇見柳金玉時,都沒有心情去注意柳金玉不時投來的目光,氣得柳金玉差點就直接發作。
徐賈氏到的時候,她們兩人還沒有等。
在看到白英時,她連忙衝上前,在看到白英已經包紮好的傷口,頓時心疼地一把抱住白英:“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白英聽着她顫抖的聲音,鼻子一陣發酸,雙眼泛紅,幾欲想哭。
想着她就是在徐賈氏的眼皮底下消失的,顯然已經把徐賈氏嚇壞了。
徐江看到這情景,連忙上前安撫,隨後還不忘向蒼朮投去抱歉一笑,彷彿在說:十三爺見笑了。
蒼朮不以爲然地搖搖頭,繼續等候着那兩個人的到來。
當柳金玉和蘇合香感到前廳時,徐賈氏已經平靜了心情。
兩人戰戰兢兢地給蒼朮行了禮:“見過十三爺。”
蒼朮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沒有像平常一樣直接說免禮,可這會他卻當冷漠進行到底,自然的拿過手帕貼心溫柔地擦拭眼淚,完全無視她們。
柳金玉和蘇合香跪在地上,焦慮地抹了抹急出來的汗,心中忐忑不安。
徐賈氏暫時沒有聯想到事情會與她們兩人有關,只當是銀屏單純對白英的不滿與仇恨,所以纔會策劃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兩人都是在她身邊待着的,而且府上也沒有人向她稟告過她們都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可是十三爺爲什麼會想到懲罰她們倆。
因此而顯得不安的她向徐江使了使眼色,哪知徐江也朝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太過管其他事情。
實在是不解的她也只好把心咽回肚子中,深怕得罪了蒼朮,畢竟蒼朮的不悅已經擺在了臉上,任誰都不敢多管閒事。
現在的天氣雖然還算暖和,可是地板上的溼氣卻不容小覷。這一旦跪久了,整個膝蓋都會變的難受,再久一點估計就很難再站起來。
蒼朮許是注意到時間已經夠了,這才把手帕遞給一旁候着的半夏手中,在白英身邊坐下,這纔對跪在地上的蘇合香和柳金玉道:“都起來吧。”
他的話很
明顯,他不是看不到跪在地上的人,而是有意爲之。
柳金玉本想打算自己站起來的,可是跪得有些久了,身子竟然虛晃了一下,差一點就要跌倒。若不是一旁的蘇合香趕緊伸出了手扶了一把,估計這會兒柳金玉就已經倒在地上,出盡洋相了。
蒼朮冷淡地看着她們倆的互動,沒有多說什麼。
本來他今日來時想着要給這兩人一些教訓的,可是在徐賈氏出現之後就已經改變了注意。
在徐江和徐賈氏面前,他不好撕破臉皮,若是那麼做的話,以後白英再在府上就不好繼續和平相處。
“大家都坐下,本王今日來是有事要說。”
蒼朮淡然地翹着二郎腿,端過一旁的熱茶,輕抿了一口便放下,隨即微揚下巴環視了一下場上的所有人,手卻緊緊地握着白英的手。
剛坐下的蘇合香一聽,心頓時提了起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蒼朮身上,做好一切隨機應變的準備,深怕最終得罪了蒼朮。
柳金玉看到蘇合香緊張起來,多多少少意識到蒼朮等會會說到今日的事情,心也緊張起來,注意力也隨即放在蒼朮身上。
相對於這兩人的心虛,徐賈氏和徐江就顯得單純了許多,一心只想着蒼朮接下來是要宣佈什麼,畢竟今日的情況實在是不尋常。
此時的白英也是猜不透蒼朮接下來是要說什麼,看着衆人的反應時還不忘湊上前,低聲詢問:“十三叔,你是要說什麼呢?”
蒼朮沒有立馬回答,反倒是朝她挑了挑眉,示意她先安靜點聽着。
爲此,白英不滿地撅起了嘴,故意掙脫他的手,隨後還偏過了頭。
瞧見她這樣,蒼朮知道這是她在故意而爲之。
四周的氣氛因爲他剛纔的話與臉色而顯得壓抑,而此時白英的行爲無非不是在打破那份壓抑。
蒼朮也沒有計較她的小動作,但是嘴角還是因爲她的行爲而上揚,氣氛也緩解了不少。
只見蒼朮把翹起的腿放了下來,站起身看着衆人,道:“本王只是來宣佈一件喜事,徐大人和徐夫人都已經聽聞了,那邊是明年正月二十九,本王將會與英兒完婚。”
徐江和徐賈氏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知道,而早已經有所耳聞的蘇合香和柳金玉還是不得已做出一個驚呼的表情,像極了是剛收到消息的模樣。
白英看着她們倆的表情,不由地覺得虛假。
說完剛纔那些話的蒼朮突然間斂起笑意,眼神凜冽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蘇合香和柳金玉,彷彿意有所指地道:“本王一直以爲,本王的威嚴會讓人不敢胡作非爲,原來只是本王想多了。從今以後,得罪英兒的人便是得罪本王,本王的手段並不是你們所認知的心慈手軟!”
徐江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什麼,心情如痛打翻了五味陳雜一般,心想他這麼把柳金玉娶進徐府,到底是對還是錯。
而被蒼朮看着說出那樣的話,柳金玉和蘇合香心咯噔了一下。
“本王想着過幾天就讓英兒回徐府的,
可是經過今日的事情,本王打算跟徐大人商量一下,這幾日還是讓英兒在本王府上住着。”
徐江聽着這話,嘴角抽搐了一番。
蒼朮的語氣分明就不是要與他商量,只是禮貌性地通知一聲,由不得徐江反對。
儘管英兒是他的女兒,但是現在的情況他也是知了的。但是他能夠明白並不代表着徐賈氏也能夠明白。
只見徐賈氏聽完蒼朮的話,不依了。
“十三爺,英兒是我們的女兒,她住在家中理所應當。也許今日的事情讓人措手不及,但那也只是銀屏對英兒的敵意,並不是整個徐府的人都對英兒有敵意,你這樣子分明就是針對整個徐府。”
徐江看到她這樣,趕緊上前去制止,哪知還是讓徐賈氏全部說完。
爲此,他只能在心中大喊糟了,心驚膽戰地注意着蒼朮的反應。
蒼朮冷着一張臉掃了一眼徐賈氏,心中很是不滿她的反應。
他的行爲已經表現得夠明顯了,竟然還如此的不明白,眉頭不由緊皺了起來。
白英沒有出聲,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
就在這安靜越來越壓抑的時候,原本沒跟他們一起回來的羅勒風塵僕僕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王爺,徐大人。”
羅勒簡單地行了個禮,在收到蒼朮的示意,便讓人把銀屏的屍體給擡了上來。
沒出一會,只見兩個侍衛擡着一個蓋着白布的屍體走了上了,直接放在了前廳外面,以防晦氣進去。
徐江看到這情況,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迅速走上前蹲下身掀起白布。在看到銀屏的模樣之後,迅速放下手中的白布。
儘管動作偏快,但因爲好奇都湊上前的衆人都看到了銀屏蒼白的臉以及身上的鮮血。
“這個婢女竟然挑戰本王的極限,雖然沒能讓本王親手解決了她,但是死有餘辜。我希望你們最好謹記本王先前說過的話。”
蒼朮說完這話,隨即牽過白英的手,轉身對徐江道:“這人是徐大人你府上的婢女,事情就交由徐大人你解決了。”
徐江一聽,連忙拱手作揖,道:“還請王爺放心,本王知道怎麼做。”
他邊說着便用袖子擦汗,緊張不已。
蒼朮的行爲無非就是要殺雞儆猴,如今目的達到了,他自然是要收拾爛攤子。
他瞧了一眼地上的銀屏,心想着到底是誰給了銀屏多大的膽子,居然能夠讓她這麼說。
想到這裡,他不由地看向了一旁的柳金玉和蘇合香,兩人皆備他看着心寒。
徐賈氏在瞧見躺在那裡的人是銀屏之後,嚇得不輕,久久沒能反應過來,就連蒼朮帶着白英離去了都沒有發現。
被蒼朮牽着手離開的白英走到他的身後,看着他因爲生氣而越發硬朗的臉,擔憂地問:“十三叔你還好嗎?”
聽到問話的蒼朮回頭看了她一眼,輕嘆一口氣,道:“看來本王以後要時刻帶着你才行了。”
今天的事情是真的把他給嚇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