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羣衆隨着管家的話落開始對柳金玉指指點點。
本來他們就是受僱而來,雖然一開始有些擔憂會觸犯到穆王的威嚴,但是想到那位王爺一直以來都會愛民如子,不會胡亂處罰。在面對金錢的誘惑下,也就跟着柳金玉前來了。
一開始他們只以爲是柳金玉與穆王府有些淵源而已,等到了門口聽了柳金玉的話才知道,原來她是爲了徐小姐而來,但還是不知道柳金玉和徐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京城裡誰都知道徐小姐和穆王是人人皆知的一對璧人,更是聽聞穆王與徐小姐明年就要完婚。若是徐小姐受了傷,斷然不會不讓徐府的人知道,而且人人都知道徐江愛女如命,怎麼可能會不要求把徐小姐接回府上。
何況剛纔管家也說了,這事徐大人和徐夫人默許的。
現在的情況可謂是越來越精彩,他們哪裡還記得幫柳金玉助陣,只想着呆在這裡繼續聽着更加勁爆的消息。
柳金玉回頭看了一眼一直在議論紛紛卻沒有站出來幫她的老百姓,氣得她差一點就暈過去。
先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她給錢,他們只需要適時站出來附和一下她,哪裡知道他們就像是木頭一般,站在一旁看戲。
“上啊!”
她偷偷地向站在最首離她最近的老婦人低聲提醒道。
那老婦人看到柳金玉向她使眼色,頓時一愣,連忙別過臉去,當做沒有看到。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
她不過是一介平民,就算穆王再怎麼的寬宏待人,她也不能抓住這個點去說穆王的不是呀,況且事情到底是怎麼樣,她都不知道,哪能站出來說話,大不了那錢她還回去便是。
柳金玉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等道有人替她說話,氣得臉都綠了。
她袖間的雙手握成拳,強壓住差一點就噴發出來的怒火,最後轉過頭看向管家,強詞奪理道:“可是今日是我家老爺讓我過來瞧瞧白英,難道我也不能進去找她嗎?”
“既然是徐大人讓夫人你來看望徐小姐,那麼請待我讓人前去稟告,若是徐小姐要見,那我立馬讓你進去。”
聽到這話的柳金玉怒了,當下就對管家怒喊:“怎麼說我也是白英的姨娘,難道我見一下白英都要通報嗎?”
衆人聽罷,對柳金玉的身份頓時瞭然。
前不久徐江剛納了個側室,感情就是眼前這個了。
面對柳金玉的質疑,管家倒是一副風輕雲淡地回:“若是在別處,夫人你並不需要,但此處是穆王府,穆王府有規矩,除了聖上,凡是要拜訪的人一律要通報,所以我不能給夫人你方便。”
此刻柳金玉若是要硬闖,那就真的是要把自己與聖上比齊,到那個時候可就不是在王府門前鬧事那麼簡單了。
無可奈何之下,柳金玉只好隱忍着,咬牙切齒地說:“有勞了。”
見柳金玉妥協且無再鬧事的跡象,管家這才讓侍衛把圍觀的百姓遣走。
眼見自己花錢僱來的百姓被轟走,柳金玉趕緊出聲阻攔
道:“他們不能走!”
給了錢不辦事,怎麼能夠一走了之?
面對她的出聲制止,管家很是疑惑,“難道這些百姓與夫人你有什麼聯繫?”
柳金玉不能直白地說出這是她僱來的,可是管家的話她又不能不回,思量了好一會才狠下心道:“並無。”
管家滿意地點點頭,道:“大家都散了吧。”
衆人看到柳金玉妥協,想到柳家在京城裡的作風,原本還有想要歸還銀子的人也都收起那心思。
柳家的錢不拿白不拿。
看着一鬨而散的衆人,柳金玉氣得直翻白眼。
雖然她是不在乎那花出去的一百兩銀子,但是這種花出去的錢沒有得到回報,那種心理不平衡的感覺很是讓人不悅。
柳金玉到王府門口鬧事白英並不知道。當她收拾妥當,跟着蒼朮和慕天葵向門口走去時,正好遇見前來稟告的侍衛。
在聽到有人來稟告柳金玉要見她時,她不慌不忙地瞧向身邊的蒼朮,問:“要見嗎?”
蒼朮面對她有些迷茫的表情,親暱地拉過她的手拍了拍,反問:“爲何不見?”
“可是她分明就是來鬧事的,還要見嗎?”
剛纔聽着侍衛的話,只覺得柳金玉此次前來實屬不正常,若是要搞怪,出了事情可不好。
“難道英兒還擔心本王會對付不了一個柳金玉嗎?”
蒼朮說着,挑眉看向她。
白英知道他這是有十成的把握,也知道柳金玉在他面前耍不出花樣來。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等會我們還是要出門,難免會碰上,難道等會你要假裝沒看到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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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慕天葵如是說道。
今日難得天氣大好,而且白英身上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出去透透風也是應該的。
只是沒想到這還沒出門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柳金玉給她的印象並不好,總覺得那是一個極富心計卻又急功近利的人,終究成不了大事。
白英在聽到慕天葵的話,不禁笑了起來,無所謂地聳聳肩,道:“反正都要見面,不如去會一會。”
門外,一直等候了許久的柳金玉終於看到先前去稟告的侍衛,正想發牢騷怎麼去那麼久時,卻發現了不遠處正向門口走來的白英等人。
原本臉上的不悅瞬間收起,一臉緊張的看着緩緩走來的白英。
之所以讓她緊張,是因爲前來的不僅是白英,還有蒼朮和慕天葵。
王爺和公主都在,她就算有意要刁難白英也是無從下手的呀。
待他們三人走近,柳金玉跟着其他人一起給蒼朮和慕天葵行禮。
蒼朮掃了一眼四周,語氣淡淡地回:“本王今日只是想陪着英兒與公主出門走走,這些虛禮就不必了。”
柳金玉直起身後,小心翼翼地看向白英。
白英注意到她投來的目光,不由笑道:“方纔侍衛跟我說柳姨娘你要來看我,我還不相信,這會兒出來後
還真的見着你了。”
她一口氣說完,絲毫沒有先前對柳金玉的厭惡,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她與柳金玉關係甚好的假象。
而柳金玉面對她的示好,有那麼一會沒有回過神,結果卻被白英搶了先機,繼續拉着她的手道:“柳姨,是不是爹爹想我了所以讓你來看我的?”
柳金玉見白英主動把話題往她身上靠,連忙笑着道:“是呀,老爺很是擔心你。”
“擔心我做什麼,我先前都讓人去通知過他們了,我在王府裡陪着公主,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你不是受傷了嗎?我可是老是看見有人經常往王府裡抓藥,而且他們都說是給你準備的。”
柳金玉連忙說出這話,沒想到直接引來了蒼朮的不悅。而注意到蒼朮臉色的不對,白英也迅速想到了什麼,當下也寒起了臉。
“按照柳姨你的意思,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觀察着王府?”
白英小心翼翼地說完這話,偷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蒼朮。
注意到她小動作的柳金玉也看了過去,發現原本就已經不悅的蒼朮更是黑着一張臉,心“咯噔”了一下,大喊不妙。
“本王還真不知道,這王府還引來了外人的注意。難道是本王先前上門沒有與徐大人說清楚,所以這次讓人來一探究竟嗎?可就算這樣,爲何卻是派了你過來?”
明明語氣中沒有過多的怒氣,可就是這平靜的調子讓人更加害怕。
柳金玉本來就是聽了蘇合香的慫恿與建議讓她來一探究竟。
上回蘇合香說的,是她偷聽到十三爺和徐江的談話,說是白英是受了傷纔會留在王府,而她也問過抓藥的人,確實是給白英抓藥的。
如今她有些後悔,那時候怎麼沒有去問抓了什麼藥。如今她就算是想要回話,也不知從何說起,何況她私底下查王府進出的情況就已經是犯了大罪。
“我不過是擔心白英罷了。”
柳金玉說出這話時,明顯的底氣不足,就連眼神都是閃爍的。
白英聽到她的話,不禁覺得好笑。
徐府的人衆所周知她不待見柳金玉,就連柳金玉過門,她都沒有出現,哪怕回到府上了,對柳金玉也是愛理不理的。
到底她表現的不明顯還是柳金玉腦抽了纔會說出那樣的話。
在她身邊的蒼朮伸出手輕摟過她的肩頭,居高臨下地看着柳金玉,道:“你這是質疑本王說過的話了?”
柳金玉一聽,頓時低下頭,道:“不敢!”
給她一百個膽也不敢質疑,明知道蘇合香是在挖坑給她跳,也自認爲準備好了一切,哪裡知道在到了王府門口,整個人都有些懵了。如今看到蒼朮,哪裡還敢多說什麼?
蒼朮見她呆住,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留下一句:“你回去告訴徐大人,後天本王自然會把英兒毫髮無傷地送回去。”
道完這話,他便牽着白英的手走到前頭,而慕天葵跟在他們身後,不發一言直接越過柳金玉一同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