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大家都稀奇於蒼朮會臉紅這件事情,但很快就會被其他事情給帶過去。
在宮中待在差不多用午膳時,白英有詢問蒼朮,他要不要留下來陪佟太妃用膳,結果蒼朮卻說不必,便帶着她一同離去了。
對於這件事情白英很是好奇,按理長時間沒有見面的母子倆應該恨不得多待一些時間,而他們卻是早早就分開。白英對此不由感到不高興,覺得蒼朮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像表面那樣與佟太妃和睦相處。
在回去的路上,蒼朮見她始終衝他板着一張臉,不由地輕嘆一口氣。
察覺到他的無奈,白英也知道冷暴力不能解決事情,否則又會想上回那樣,搞得兩個人都不高興,忍不住問道:“嘆什麼氣?”
蒼朮看向她,道:“嘆本王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你卻不理本王呀。”
他是故意說成這樣,爲的就是想逼白英說出她心中的疑惑。
果不其然,白英因爲他的話顯得不高興,衝着他不滿地說:“你當真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事嗎?”
“那你給本王說說,本王哪裡做錯了?”
蒼朮坐在馬車裡,臉上帶着笑,雙眸溫柔地注視着她,恨不得把她的表情全部收在眼底。
許是有了他的話,白英倒也放得開了。
她一本正經地坐好,挺了挺腰桿,道:“你明明會知道佟太妃一個人住在宮中沒有什麼人說話已經被讓人難受的了,而你難得進一次宮,卻掐着用膳的時間離開,你不覺得很不應該嗎?”
很多時候她一個人待在院子裡都覺得無聊,何況是佟太妃一個人住在寢宮中,平日裡就那麼幾個人能夠來往,而且宮中的規矩有多,更多的時候是願意待在寢宮不出去。
雖說住在宮裡說出去覺得很有面子,其實那不過是一個極其狹窄的地方。
四方的天空,狹長的走道,經常沒有日頭照進屋裡的房間,給的人感覺總是宏偉中帶着沉重和壓抑。
這樣的日子,待久了都會待出病來,何況是時常不走動的人。
面對白英的質問,蒼朮並沒有感到生氣,反而贊同地點點頭。
見狀的白英努努嘴,“你都點頭贊同了,是不是就是承認你自己的錯誤?”
“本王知道那麼做是不對的,本王也希望能夠與自己的母妃待久一點,但是英兒,你不知道宮中的形式。”
聽到這話,白英也知道這其中是有安排與規定,也知道先前的她有些胡亂發脾氣了。
宮中的事情她是不懂,而且閒雜人等的是不能議論宮中的事情,一旦被發現一律處罰。
可是面對這一點,蒼朮卻絲毫不顧慮,直接分析給白英。
“先帝風流倜儻,這個凡是洛國的子民都會知道。先帝的妃嬪衆多,但子嗣卻不多。到了現在,先帝的妃嬪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聖上也知道讓她們繼續待在皇宮也不是辦法,全部留在宮中,有孩子的見面難,如果全部送出去,沒有孩子卻無人撫養。
所以聖上實施了一個政策,但是
有孩子的妃嬪,如果她的孩子行爲端正,能夠撐起整個府邸的所有人口且有所作爲,都可以把自己的母妃接出宮贍養。
本王是聖上欽點的第一個,說是等本王完婚之後便把母妃接出宮。如今這個時候,有太多人想要抓本王的把柄,在皇宮中逗留太久都會被說是非。
如今本王只能忍上一忍,到那個時候就不只是本王一個人贍養母妃那麼簡單了。”
聽到最後,白英不由覺得奇怪,問:“爲何這麼說?”
蒼朮一臉無奈地看着她,心想一想聰明的人,怎麼老是犯迷糊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穆王府可是已經有了你這個女主人,當然是要你在旁邊搭把手呀。本王在外面忙朝事,你就在府中伺候母妃和搭理後院。”
明明是個分工的話,可白英聽了卻覺得是要甜死人不償命了。
她紅着臉,伸手捶了一下蒼朮的胸膛,害羞道:“你胡說些什麼,這不是還沒有完婚嘛。”
伴隨着她的聲音一起停住的,還有馬車。
“啓稟十三爺,前面道路貌似不通。”
此時的他們所處的位置只有一條大道直直往前走,要想繞道就要往回走一大段路,會浪費很多時間。
馬伕是掂量了許久才決定向蒼朮稟告的。
蒼朮掀起窗簾往外面看了看情況,示意白英乖乖待在馬車裡,便起身下了馬車向前面走去。
白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好乖乖聽話。
不過在蒼朮離去後不久,坐在馬車裡的她聽到一大羣人在吵雜着,更有人不少人經過馬車往前跑去。
實在是好奇的她忍不住打開馬車探出身,問旁邊的侍衛:“到底怎麼一回事?”
侍衛勉強聽清她的問話,恭敬道:“屬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剛纔經過的老百姓說,好像是前面有人在拋繡球。”
一聽是拋繡球,白英的雙眼頓時放出精光。
她立馬跳下馬車,幾欲向前卻,卻被侍衛斗膽拉住了。
“徐小姐,王爺有吩咐,你不能離去。”
聽到他的話,白英有些不悅。她瞪了他一眼,道:“十三叔也在前頭,我不過是過去瞧瞧,若是不放心,你們跟着我便是。”
侍衛也不敢忤逆她的話,知道蒼朮也在前頭沒有回來,而且又有他們保護着,應該不會出事。
至此,他們只好點頭,留了馬伕在這邊看着馬車,他們四個侍衛便跟着白英上前。
許是大戶人家在舉辦拋繡球,整條街的老百姓都被吸引了過去,更是有不少人還在奔跑着向前。
越是靠近人羣,白英越是被人擠着。
好不容易她看到前面不遠處在一旁事不關己站着的蒼朮,不禁高興地大喊了一句:“十三叔。”
眼見的蒼朮看到她,眉頭不由緊皺。他想讓她站在原地不動,可騷動的人羣發出的腦雜聲實在是不能把話傳過去,無奈之下只好往她那邊走去。
一心只想着往蒼朮那邊擠去的白英很快就被人羣
擠得與那四個侍衛分散,放下她便着急了。
此時的她哪裡知道自己在哪裡,早已經被人羣擠得找不着北。
就在她快被人擠倒的時候,一個顯眼的人影連忙扶住她,不是禮貌地問:“姑娘,沒事吧。”
白英一臉詫異的看着眼前出現的人,一時最快直接叫出了那人的名字:“楚天閣!”
“姑娘可是認識在下?”
依舊是一身紅衣的楚天閣彬彬有禮地問道。
白英意識到她此時是沒有易容過的女裝,楚天閣自然不會認出她。
就在她慶幸的時候,楚天閣接下來說的話卻把她嚇了一跳。
“姑娘瞧着很像在下的一個朋友。”
他說着這話,便讓白英站穩。在白英錯愕的時候,他突然拿過扇子遮住了她的下半張臉,雙眸直盯着她的雙眼,最後很是肯定地道:“孟公子,真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
白英只覺得頓時晴天霹靂!
她還以爲楚天閣並不會認出她,哪裡知道他原先的不確定在下一刻就如此肯定。
她掙脫出楚天閣的手,邊說邊想要轉身離去:“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
“在下認人一向真確。哪怕易容改了相貌,但是一個人的雙眼是不會改變的,姑娘你就是在下所認識的孟寒。”
他斬釘截鐵地深情讓白英覺得刺眼,恨不得上前抽他一下,但還是忍住了那股衝動。
就在他們沉默的同時,又被人羣給擠到了一旁,最後直接被擠到人羣外面,壓根就沒法再找到蒼朮。
已經站在人羣另外一邊的外面,白英着急不已。
她擔心十三叔找不到她而着急,而她現在又不能再次進入到人羣中去,那種被擠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在下就冒昧叫你一句孟姑娘吧,你這是在找人嗎?”
楚天閣看着她踮着腳不是張望人羣裡面的樣子,不由問道。
白英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想起先前的事情。
楚天閣和鬼面黑衣人是一會的,她如果報上十三叔的名號,一定會給十三叔帶去麻煩,而且她也不能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否則她也會被禍及到。
想到這一點的她連忙搖頭,道:“不是,我只是聽說這邊再拋繡球,所以想要湊個熱鬧,哪裡知道會被擠得找不着北。”
說到最後,她尷尬地笑了笑。
這事情她一開始是想去找十三叔,接着纔是看拋繡球,結果兩樣都沒有看到,還和十三叔走散了,最後更是招來了楚天閣,真是禍不單行。
楚天閣看着她說話的樣子,實在是不覺得她這是在說謊,心中原有的警惕也放了下來。
“孟姑娘如果想看拋繡球,在下倒是有個好去處。”
白英一聽,很不想接話,但是爲了不露出破綻,只好笑道:“既然楚公子知道哪裡觀看最佳,還請帶我過去一趟,目睹這盛大的趣事。”
楚天閣看到她如此豪邁,也沒多做思考,便道:“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