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得知白英回府,竟然沒有如同以往一樣,上前示好,就連在晚膳上,也沒有與白英說過一句話。
對於她的不上前,白英也樂得自在,不用去打太極。
蘇合香從白天出去一直到晚膳結束了都沒有回來。對於這情況,大家貌似都已經習以爲常。
看到大家淡然的神情,白英自然也沒有把這件事情記在心上。
不過大家沒有當回事,並不代表着老祖宗沒有記在心裡,她是實打實的不喜歡蘇合香的行爲。
不說蘇合香以前深得她喜歡,如今約她出去的就算是黎遠志,身份擺在那裡,可對於這種時常出去,飯點不歸的行爲很是排斥。
蘇合香不過是徐賈氏姐姐的女兒,與她扯不上任何關係。
先前的事情就讓她對蘇合香有些排斥,在知道蘇合香死了爹還被大娘買了之後,對她是生不起一絲半點的同情心。
儘管她來示好,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打白英的小報告,她則是能不管就不管。
她人老了,折騰不起,但是並不代表着她就不管事。
所以在讓人把晚膳收下去卻始終還是沒有見到蘇合香的身影后,她怒了。
“年紀輕輕還會個姑娘家,整天在外面拋頭露臉的,成何體統!以前沒娘教,現在死了爹,到了徐府還是這樣子,別人要怎麼看我們徐府?”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祖宗在用完膳之後突然間丟下這麼一句話,任誰都緊張不已。
徐江安撫好因老祖宗的話顯得不安的徐賈氏,輕聲安慰道:“這事有我在,別擔心。”
徐賈氏聽罷只能點點頭,這事情她來出面確實不好。
白英看到眼前這一幕,竟抱着看戲地心態,端坐在一旁,拿過一早就準備好的茶,輕抿一口,漱了漱口。
“娘,合香的事情我會找時間跟她說說,這事情你不必操心。”
徐江想了想,最終卻也只是說出了這句話。
他雖蘇合香是真心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總不能說她年紀小不懂事嘛。何況前來邀約的人可是靖王世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能有着蘇合香去了。
思來想去也就覺得這麼回答纔是最好的。
顯然老祖宗對這樣的話並不滿意,她拿着柺杖捶了幾下地面,站起身道:“整日這樣只會讓徐府的名聲越來越壞。江兒,你趁早把她給嫁了!”
徐江聽到這話,見她要走,連忙回道:“聽您的。”
看到這裡,白英只覺得事情怎麼就那麼簡單就過了,枉費她剛纔那麼期待的心情。
坐在她斜對面的柳金玉一直在打量着她,注意到對方的炙熱的視線,她擡起頭淡然問道:“柳姨看着我做什麼?難道是覺得我天生麗質,柳姨羨慕?”
天生麗質這話放在以前白英是斷然不會那麼說,但是在經過老夫人的藥膏調理,可是好了不少,說出那樣的話來也有不少底氣。
徐賈氏聽了她的話只覺得好笑,卻還要隱忍着,伸手按了按她的手背,道:“英兒,切莫胡
鬧。”
白英回她一記笑容,道:“我哪裡有胡鬧,我說的是實話。有爹那麼英俊瀟灑的外貌,還有孃親你的溫柔賢淑,我能差到哪裡去,而且我還年輕,不是天生麗質讓人羨慕盯得移不開眼,難道還有其他嗎?”
這間接被白英誇,徐江原本因爲老祖宗的事情而緊皺的眉頭隨即舒展開。
“我就說英兒是我的開心果,果不其然,一句話把我和你娘都捧上天了,還把你誇了一把,精明瞭不少呀。”
白英咧嘴一笑,道:“全然是爹爹你教得好。”
難得回家,白英也不想把氣氛鬧得太僵,只好開着玩笑活躍活躍起來,這樣她相處起來纔不會那麼難受。
不過他們一家子的其樂融融在柳金玉看來就是在排擠她。
雖然知道徐江對她無情,但是她還是有幾分姿色,與徐賈氏相比,是各有千秋。
如今她已經成爲徐府的人,她就不相信,徐江最後會不喜歡上她。
爲此,她伸出手輕輕拉扯了一下徐江的袖子,故作柔弱道:“江哥,你瞧英兒說的,我都我有些不舒服,你扶我回房可好?”
一句“江哥”可是把在場的其他三人給嚇了一跳。
這個稱呼,徐賈氏是從來沒有稱呼對徐江,而白英更是想不到柳金玉會不害臊這種地步。
就連是徐賈氏,人前都要腳徐江爲老爺,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在洛國,女子在家中就要聽從丈夫的安排,私下能夠叫丈夫的名,但在人前必然要始終稱對方爲老爺。
雖然現在都是自家人,周圍也不過是自家府上的下人,談不上有外人。
可在正室面前,公然那樣子叫徐江,又怎麼不讓人吃驚。
顯然柳金玉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腦海中全部白英帶給她的不悅,只想着讓徐江哄一鬨她,就算不哄,安撫她幾下也好。
徐江一向是護短的人,對於柳金玉,最後也只是抽出他的手,淡然地道:“英兒說的也不錯。既然你舒服,讓你扶你回去便好,我還有公事,就暫且不陪你了。”
想着柳金玉剛過門不久,徐江也不好給臉色看,說到最後也留下一絲迴轉的餘地。
柳金玉竟忘記徐江一向護短,她差點就犯了大忌。
爲此,她狠狠地瞪了白英一眼,也不打算多做逗留,起身對徐江和徐賈氏道:“我想回房了。”
按理柳氏徐江娶過門的,白英應當在柳金玉離開時送一下。可打心裡不承認柳金玉地位的她哪裡會那麼做,只是坐在凳子上喝着茶,當做沒聽見。
對此現狀,徐江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顯然沒當做一回事。
作爲徐江的女兒,就應該隨性活着,否則容易活得太累了。
徐賈氏看着這爺倆都在低頭喝茶,像極了是有話要說,只是礙於周圍有人在。
瞭解到這一點的徐賈氏站起身,對徐江道:“正巧我想起有些事情忘記做了,就先回去了,英兒你也不要太晚休息了。”
說完這話,她在離去時
把屋裡的人都叫了下去,給白英和徐江空出談話的空間。
原本還算有些熱鬧的前廳一下子安靜下來,之後喝茶與呼吸的聲音。
白英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抿着嘴思量了好一會才道:“父親你有沒有十三叔的消息?”
徐江是料到白英有話要問他,但並沒有想到一開口就直接問十三爺。爲此,他搖了搖頭,道:“並無。十三爺他又在辦事?”
他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而且穆王做事一般都只有聖上知道,旁人是得不到任何消息,哪怕是得到了小道消息,不出多久,就會成爲衆人皆知的事情,小道消息也不過是比別人知道的先那麼一兩天而已。
白英還以爲,以徐江的地位第一收集到有些小道消息,沒有想到他這邊始終一樣。
說不失望是不真實的,可就算失望,面對生活還是要繼續。
她重新整理了下心情,看向徐江繼續問:“對了,爹爹,明年的武科舉會不會有很多人蔘加,我看外面的客棧早就被人預訂滿了,這才盛夏呀。”
“武科舉是所有習武之人一步青雲的最佳機會,贏了可以名利雙收,成爲武狀元之後在京城佔有一席之位,也將會得到聖上的器重。”
徐江向她分析着,結果白英舉一反三,“那爹爹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徐江點頭,不禁會回想起以十五年前的事情,雖然時間久遠,但是那麼改變他命運的事情,他還是謹記在心。
“是呀,那時候的我跟過不少人過招,也有傷得不輕的時候,更主要的是我認識了一個好兄弟,只是天意弄人,我與他天各一方,再也無緣再見。”
說到最後,徐江不由感傷起來。
在白英的記憶中,徐江是從來不會爲任何人而感傷,這一次他竟然爲一個兄弟露出這樣的神情,可見那個人於他而言很重要。
“爹爹,那個人是不是比你還厲害?可他又是怎麼死的?”
許是被打開了好奇心,白英抓着關鍵點問道。
而徐江也是陷入了往事中,也很是樂意與白英分享。
“那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男子,當時他出現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爲他傾倒,可是他對於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子一一拒絕了,拒絕的理由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家中已有妻兒’。如此重情重義的男子是在是少見,何況那是的他已經小有名氣。”
說到這裡,徐江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白英看着他,等候着接下去的故事。
“只是天意弄人,那時他爲了救下一個被人強行抓去當小老婆的姑娘,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最後竟被人給害死了。”
“那殺人兇手有沒有被抓並繩之以法?”白英一臉緊張的問。
說起來,那個人也算是英勇就義吧,多可惜呀,明明比她爹還要厲害,結果卻英年早逝,要是他還活着,估計武狀元就是他了。
面對她的問話,徐江點點頭,道:“嗯,最後都被我繩之以法了,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