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突然間被白英埋怨,一臉的迷茫,實在是不知道她哪裡惹到了自家小姐。
她無辜地看向蒼朮,無聲地求救。
蒼朮上前拿過衣服,一邊走向白英一邊說:“本王此時覺得很有必要在你這裡備上幾身衣服。”
知道他這是在打什麼算盤,白英立馬拒絕道:“我這裡是閨房,放十三叔你的衣服有些不妥,所以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蒼朮笑呵呵的,沒有接過話,而是把衣服遞到她面前,道:“說話算數,來吧。”
說完這話的他不等白英回答,直接把衣服放在牀上,隨即轉過頭對身後的半夏衆人道:“你們都下去吧,今日英兒來便好。”
半夏有些難爲得看向白英,注意到對方求救的眼神疑遲了。
她嚥了咽口水,想着應該爲自家小姐某些餘地。正當她下定決心準備行動的時候,蒼朮的話又傳了過來。
“本王想和英兒好好培養感情,你們如此煞風景,就不怕惹本王不高興?”
一句話,讓半夏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自然是十三爺和小姐的關係能好,相對於讓小姐伺候十三爺更衣,十三爺和小姐培養感情纔是最爲重要的。
想通的她示意身後的三個婢女,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其實就算十三爺不說那話,她們也不敢忤逆他的話,離去不過是時間問題。
原本還算有人氣的屋子一下子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白英一把抓起衣服,想都不想就直接扔向蒼朮身上,“鬼才幫你穿衣服。”
雙手接住衣服的蒼朮一臉失笑,走上前道:“昨晚累了一晚,現在是腰痠背痛的,等會還要去檢查遠志的功課。英兒,本王時間緊,幫我可好?”
說到最後,他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把臉湊到白英面前蹭了蹭。
那一瞬間,白英只覺得眼前的人就如同一隻巨型犬,在向她撒嬌。
腦袋頓時短路的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幫你一下吧。”
知道眼前的人最近沒休息好,昨晚更是連夜奔波。今日不過是睡了一個時辰,雙眼下的青色不但沒有消去,彷彿更加重了,可見是真的累到了。
她走下牀,從他手中拿過衣服放在牀上,隨後再轉身去接下他身上早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的衣服。
她一邊解他的衣服一邊問:“要不要先洗一下澡?”
“不必了,時間比較緊,一會陪着遠志練武后再洗便好。”
她聽罷,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後便不再多說什麼,手中得動作卻沒有停下過。
衣服並不繁複,她穿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只是在繫腰帶時,雙手因爲是要懷抱到前面,她的臉差不多緊貼着蒼朮的後背,那一刻她的臉就有些滾燙的。
明明今早都已經趴在對方的胸前睡了一覺,如今不過是請碰到對方的後背,卻讓她感到害羞。
看來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程度的接觸,都會讓她的內心有不同程度的悸動。
伺候他洗好臉之後,蒼朮心情大好地接過她手中的東
西,也給她洗了把臉,動作十分輕柔,讓白英有一種她被呵護的感覺。
他幫她梳着頭髮,看着手掌心中的青絲,不由地感慨:“真想一輩子都給你梳頭。”
聽到這話,白英竟有一種要熱淚盈眶的衝動。
梳頭是十分親暱的事情,就連徐江與徐賈氏這對成親十幾年的夫妻,徐江都沒有給徐賈氏梳過頭。
十三叔到底要俘獲她的心多久?
她真的希望會是一輩子。
把簪子固定在她的頭上之後,蒼朮後退兩步瞧了瞧,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等會本王讓膳房端來早膳,你吃完之後陪着敏霜四處玩玩,本王今日還是沒時間陪你了。”
白英知道他是要趕着去練武,她也就不留她,只道是記下了,叮囑他不要忘了用膳,才送着他離開了熙湘軒。
送蒼朮離開之後,白英才回到院子中,正巧看到納蘭敏霜出了房門。
“原來你也起得那麼早呀。”納蘭敏霜走上前,親暱地牽起她的手,注意到她別緻的髮式,不由讚道:“不過的髮型,誰梳的,本郡主也想梳一個。”
聽到這話的白英一臉幸福的笑了起來,就是沒有回答。
納蘭敏霜有些不高興她的反應,用手肘撞了撞她,道:“你倒是告訴我呀,我有又不會把你那個丫環搶過來,頂多是讓她也給我梳一個而已。”
白英掩嘴笑着,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笑道:“這不是那個丫環梳的,這可是十三叔給我弄的。如果你還想來一個,我倒是不介意跟十三叔提一下。”
納蘭敏霜一聽,連忙擺擺手:“我還不想死,你還是把十三叔留着自己用吧。”
白英:“哈哈,我就說你不敢,你還非要問。”
半夏跟在她們後面,聽着她們的談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纔小姐出門時,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穿衣、梳頭都不會自己做的小姐居然穿戴整齊地出現在她面前,可見這都是十三爺得功勞。
十三爺能夠爲自家小姐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史上前所未有的了。
另外一邊,蒼朮離了熙湘軒,直接花園走去。
等他到時,黎遠志已經在那邊等着了。
黎遠志看到他走近,連忙拱手作揖:“十三叔。”
蒼朮只是點點頭,“沒等久吧。”
“侄兒也只是剛到不久。”
明明等了挺長時間,黎遠志也不敢直接說出。
他注意到蒼朮眼底下的黑眼圈,瞭解到對方昨晚連夜進京,忍不住問:“事情很棘手?”
蒼朮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隨後才明白過來黎遠志是在爲什麼。
他隨意的擺擺手,接過侍衛遞過來的劍,舞動了幾下纔回答:“不過是小事,徐大人能夠解決。”
黎遠志只覺得內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否則就不會連夜進京。
更主要是一向準時的十三叔今日卻遲到了,難道只是因爲起晚了。
明明感到疑惑,他嘴上卻說:“
如此便好。”
原本半個小時的練武時間因爲蒼朮的晚到縮短了不少時間,而黎遠志也樂於今天過早的結束練武,連忙離開好去填補他早已經唱起空城計的肚子。
確認他已經走出蒼朮的視線,找來自己的侍衛,道:“你去徐府打探一下消息,有什麼情況立馬來通知我。”
匆忙用過早膳,蒼朮這纔拿出冊子仔細分析起來。
當年能夠參加殿試的一共有六人,可最終到場的卻只有五人。
如此難得的一個平步青雲的機會,任誰都不會錯過,而記錄中註明到,那個沒有到場的鷹不泊在殿試的前一晚被人殺死,兇手始終沒有抓到。
當年殿試前一晚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
而徐江在成爲武狀元且新官上任之後,竟然主動請命嚴查當年官商勾結,陷害忠良的案子,最後一舉奪得聖上的重視,從此在京城有了一定的立足之地。
十幾年來,徐江雖然結下了不少仇家,可是沒有哪一個會鬧出像昨天的事情,卻偏偏在武科舉前開始有所動靜,是不是在說明這徐江與當年的事情有着一定的聯繫。
雖然徐江想要奪得重視那麼做是情有可原,可只要細查一番都會察覺到,當年涉及到案件的官員多多少少都與武科舉沾上關係。
之前聖上就讓他經手這個案子,但是因爲是陳年舊案,他無心理會也就推了過去。
如今這事情最終與徐江扯上關係,自然不會簡單到哪裡。
理清了思路的蒼朮一想到白英,太陽穴就開始隱隱作痛。
果真是隻要事情不牽扯到白英身上,都會好辦許多。
若是事情的最終指向是徐江,白英自然會牽扯進去,而他去查這件事情,也會讓白英陷入危險之中。
看來如今能做的,就是秘密嚴查此事,與白英保持距離,待事情真相之後再與她說明變好了。
打好主意的他一想到這段時間又要離開白英,心中對當今聖上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找誰查不好,爲什麼偏偏是他!
輕嘆一口氣的他收起冊子,站起身把冊子藏好,雙手附在後背,離開了書房。
看來是時候找納蘭敏霜談一下話了。
話說蘇合香硬闖熙湘軒時,白英正和納蘭敏霜在用膳。
白英對蘇合香的出現感到不悅,又礙於雙方都好面子,也就讓蘇合香坐下一起用膳。
待她看到蘇合香想向納蘭敏霜套近乎又害怕對方的脾氣,膽怯的樣子讓她看了只覺得好笑。
小郡主的脾氣她是知道的,雖然不會嫌貧愛富,但卻不喜歡故作姿態的人,蘇合香早在去年的時候被小郡主歸納到拒絕往來的對象中。
如今能夠好好的和蘇合香待在一起,多半是託了她和十三叔的福。
畢竟現在可是在錦豐園,十三叔的地盤上,而她又在跟前,不能把人說得太不堪。
說話會熱潮冷風,不說話又覺得憋屈,納蘭敏霜只覺得着實難受。
就在她快要受不了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內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