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聖意難測,趙天域拽着手中拂塵,眼神流轉,天下人都說定陽王爺草包無用,說皇上在意手足之情,對定陽王爺諸多袒護,可那底下掩蓋的真相,誰又真正的看明白過!
御書房,樂易風靠坐案前,看着手中的剛被呈上的密函,眉頭輕皺,一旁伺候的小奴才見他的樣子,戰兢兢的埋了埋頭,小步朝後退了退,皇上雖甚少懲罰奴才,可天威猶在,眼見着皇上的心情不甚高興,他又不是趙公公,懂得皇上的心思,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萬一一個不甚,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御前伺候的人,哪裡有傻子呢!
半響,樂易風放下手中的密奏,凝眉不語,手伸向一旁的書桌,剛纔放置在那的茶杯被他一個帶落,清脆的一聲響,整個御書房立時寂聲,一屋的奴才全都跪倒在地,同聲道:“皇上恕罪!”
樂易風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在看看四下的奴才,輕聲道:“都愣着幹嘛,還不趕緊收拾了!”聲音不大,卻讓人聽的心底一緊,下人行動迅速,片刻間便將碎片清理了,案桌之上又重新上好了新茶,樂易風將茶端在手中,杯蓋掩去了他的神色。
趙天域回到御書房時,四下的奴才都不由鬆了口氣,有趙公公在,便不由他們擔心了!
趙天域低眉順眼,見樂易風在飲茶,便持着拂塵站在一旁,靜聲等候。
果然,樂易風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拾起桌上的奏章邊看邊狀似無意的問道:“如何?”
“回皇上,玉貴人很是高興。”皇上已連續五日宿在玉貴人處,白日裡也都在玉貴人那裡用膳,這樣的恩寵對後宮的女子來說,該是莫大的容恩了!
“其他人呢?”一個女子因他的行動傷心高興,樂易風早已習慣,哪裡還有別的什麼情緒。上位者大多如此,也是世間女子的悲哀——
“後宮中近日多是閒言碎語,談論玉貴人狐媚惑主,不過玉貴人本身低調,與各位娘娘甚少往來,是以並未有衝突發生。”趙天域緊了緊手中的拂塵,皇上的用意他猜得一些,大多時候,這位帝王的心思,卻是常人無法猜透的!
“徐天陵呢?”樂易風淡聲的一問,彷彿徐天陵這人只是隨意帶出口的一個人名,可這個人短短時間內的連級高升,多少人背後猜意,皇上面前的紅人,徐天陵已是當仁不讓!
“徐大人上任刑部侍郎一職,因着年紀尚輕,一些老臣難免對他有些不滿,不過,此乃皇上親口提拔,大臣們也無話可說!”
樂易風點了點頭,隨意揮了揮手,趙天域恭敬的退了下去,室內清香怡人,樂易風緩緩勾了勾嘴角,很快消匿不見!
趙天域一出去,隨侍的下人都圍了上來,急切的打聽:“趙公公,皇上有沒有發火呀?”
趙天域疑惑:“皇上爲何要發火?”
“剛纔裡面皇上失手打碎了茶杯,看着心情不好呢!我們都怕死了!”
趙天域笑了笑:“皇上哪有那麼容易生氣,你們想多了!”天子之怒,誰都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