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弁江和戎樓反應不及,倉皇應招,嘭地一聲,被震退數步。≥,
“你是何人?”
弁江眸子一冷,周身黑暗氣息澎湃,身如流光,瞬至來者身前,掌威撼天,逼命無情。
“路人”
青紅色衣衫的男子隨意應了一句,手中長刀劃過一道道流光,面對脫胎換骨的弁江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刀掌交鋒,鏗然之聲不斷響起,生命的華光,在殺伐之間,更顯美麗。
“走”
快招交併數招,男子一刀震開眼前之人,帶過劍菩提,脫離戰局,迅速離去。
戎樓出招阻攔,已是來的不及,看着離去的兩人,神色沉下。
這陌生的強者,究竟是誰?
“神州大地上,何時有這樣的強者?”
戎樓轉身問道,他雖然來到神州不久,但是也知道最頂上的強者,從來都沒有這樣一個人。
“從未見過,不過,如此強者,不該默默無聞”
弁江雙眼閃過道道流光,沉聲道,此事定有蹊蹺,必須要儘快弄清楚。
三百里外,青紅衣衫的男子和劍菩提出現,菩提凝元,壓下傷勢,旋即開口謝道,“多謝施主出手相助”
“呵,大師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男子輕笑道。
“還請問施主如何稱呼?”劍菩提道。
“在下,離洛”男子應道。
劍菩提想了想,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認真地記在了心中。
“大師不懷疑名字是假的?”離洛笑道。
神州大地,從來沒有一個叫離洛的三災強者,換做他,他也會疑心。
“名字,僅是一個稱呼而已,無分真假,在劍菩提面前,出手相助的人,名離洛,也只是離洛”劍菩提平靜道。
“呵,大師所說有理,是在下着相了”離洛灑脫一笑,說道。
“對了,大師可是來自西佛故土?”離洛問道。
“恩”劍菩提點頭應道。
“如此說來,那個紅衣怪物也是來自西佛故土了?”離洛繼續道。
“恩”劍菩提應道。
“誒,大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神州大地已經亂的一塌糊塗,你們還湊什麼熱鬧”離洛面露無奈道。
“貧僧慚愧”劍菩提致歉道。
“呵,在下開玩笑而已,大師莫要當真”
離洛輕笑一聲,旋即看了一眼將要亮起的天色,問道,“大師身上有傷,需要安全之地靜養,不知大師準備去哪裡,在下可以送大師一程”
劍菩提想了想,開口道,“貧僧與大夏的那位知命侯還算有些交情,如今也只能前去叨擾幾日”
聽到知命二字,離洛眸中劃過一抹異色,點頭道,“走吧”
兩人東行而去,日正當中時,兩人出現在大夏皇城之外,離洛止步,面帶微笑道,“大師,在下就送到這裡了”
“施主不進城嗎?”劍菩提問道。
“不了,我與那位知命侯有些過節,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離洛搖頭道。
“那劍菩提恭送施主”劍菩提行佛禮,相送道。
“後會有期”
離洛笑了笑,腳下一動,身形化流影遠去,瞬息後,消失不見。
劍菩提目送前者離去,旋即轉身朝着城中走去。
知命侯府,寧辰接到劍菩提拜訪的通報,面露異色,起身上前相迎。
“劍菩提前輩,您受傷了?”寧辰察覺到前者氣息的不穩,擔憂道。
“貧僧疏忽,中了戎樓計謀,受了些傷,故來叨擾幾日”劍菩提解釋道。
“前輩客氣,請”寧辰在前邊領路,朝着後院走去。
北蒙使團離開後,侯府又重新回到了往日的安靜,前院,老管家管事,後院,若惜做主,寧曦屬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傻丫頭,基本等於不存在。
安排劍菩提療傷的事情,自然是由若惜操勞,侯府的藥,大部分是從渡安藥房買來,侯府的銀子,都是長孫親自撥的,理論上是買不起渡安藥房一些貴得嚇死人的天材地寶。
不過,遍佈整個大夏皇朝的渡安藥房是長孫一脈的產業,實在付不起,就先欠着,記賬慢慢還。
“掌櫃”若惜笑顏兮兮的再次走來,遞上一張藥方。
掌櫃看到眼前來抓藥的丫頭,輕聲一笑,接過方子一看,臉立刻綠了。
“柳丫頭,讓你家侯爺準備好還銀子”
掌櫃雖然肉疼,卻還是將藥方上的藥拿來,遞了過去,道。
“我看看賬本行嗎?”若惜輕笑道。
“給”
掌櫃隨手將櫃檯上的一摞賬冊搬了過來,道,“這裡每一本都是”
若惜咋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來,已經這麼多了。
“掌櫃,你們的藥太貴了,娘娘每月撥給侯府的銀子,都不夠拿一次藥的”
若惜底氣明顯不足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侯府後院,長年需要各種靈藥備着,忘憂姑娘也就算了,這是侯爺的朋友,爲什麼就連公主拿藥的開銷也要算在侯府帳上。
“你去跟娘娘反映去,這些藥材的價格,大部分都是娘娘當年定下的”掌櫃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敢”
若惜使勁地搖了搖頭,道,連侯爺在娘娘面前都不敢說什麼,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丫頭,哪敢跟娘娘討價還價。
“我也不敢,所以,還是讓你家侯爺趕緊還銀子”掌櫃“建議”道。
“恩,我回去和侯爺說”若惜嫣然一笑,拎着藥趕快走了。
掌櫃無奈地笑了笑,這丫頭這些年變得可真不少,那小子不懂女子心,不過,這丫頭看上去已很滿足。
侯府,寧辰和劍菩提正在交談,瞭解了些許來龍去脈,待聽到這位名爲離洛的三災強者後,思量許久,心中大概想起一個人,卻暫時還不能確定。
唯有見面後,他才能確認這位離洛是否是自己猜想的那個人。
另外,那位弁江竟突然有了不輸於天下每位至強者的實力,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如今戎樓和弁江聯手,好不容拉回的天平,又一次被永夜神教拉了回去,兩位至強者,加上入魔的子衣,未來的路,依舊是如此崎嶇難行。
“劍菩提前輩,在佛法昌盛的西佛故土,也無法渡入魔之人回頭嗎?”交談最後,寧辰又一次抱起一絲希望,問道。
“沒有辦法”
劍菩提搖了搖頭,道,“數千年來,西佛故土亦出現了數位入魔者,曾經的先賢也曾想要渡其回頭,可惜最終全都失敗,釀成大禍,後來,只要有人入魔,佛土規矩,一概誅殺”
聽到這些話,寧辰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沉下,夫子也曾警示過,一旦入魔就再難回頭,只是,上天真的連一條路都不肯留下嗎!
子衣一生善良,又有什麼錯,善者爲何就要被欺,爲何就要受罪!
“前輩,您先休息,晚輩就不打擾了”寧辰拱手一禮,旋即退出房間。
書房,寧辰推開書架,後方,一間密室出現,密室中,一位華麗戰甲的女子正在靜思什麼事,看到走進的人後,神色立刻閃過濃烈的殺機。
“知命侯,你困我在此,究竟想做什麼!”
渠離寒聲道,眼前之人封了她的氣海,卻不殺她,顯然另有所圖。
“我們做一個交易,你告訴我一件事,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寧辰開口道。
“做夢,我什麼都不會說”渠離冷哼一聲,嘲諷道。
“永夜教主沒死”寧辰淡淡道。
渠離嬌軀一顫,豔麗的容顏上閃過難以置信之色,怎麼可能。
“你騙我,教主怎麼可能還活着?”渠離眸子盡是不信地問道,她分明感受到教主的氣息迅速減弱,連心跳和脈絡都已幾乎察覺不到。
“現在有興趣了嗎,能否坐下來好好談談?”寧辰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渠離坐在對面,冷聲道。
“永夜神教背後那個人到底是誰?”寧辰正色道。
“我不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有兩個名字,一個是七絕天”說到這裡,渠離頓了一下,眸中升起一抹懼色,“另一個名字是,冥王!”
寧辰眸子一眯,永夜神教信仰是的七絕天,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過,冥王這個名字,還真的讓人震驚。
冥王不論在華夏,還是在這個世界,都是掌握死亡世界的神明,永夜神教背後之人,竟會被冠以這樣的稱呼,此人真的已強大到如此程度了嗎?
“你的問題,我已回答,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渠離沉聲道。
“那一箭偏了,根本就沒有傷到永夜教主的心脈,之所以看起來那麼誇張,是因爲赦天承受能力有限,被你們那位教主在體內震碎,所以從後心飛出時,纔會噴的漫天都是血,這一次,基本上,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當然,你這麼衝動的追上來,應該是他沒有料到的”寧辰緩緩解釋道。
聽到前者的話,渠離眸中精光道道閃過,仔細回想,終究大概梳理清楚,回過神,看着眼前年輕人,道“這就是你不殺我的原因?”
“算是其中之一,我也想看看你們那位教主到底想做什麼,另外,我現在非常需要一位人質,至於原因,你很快就知道了”寧辰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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