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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行的三萬騎兵,連夜趕路,糧草補給更是早在兩天前便已出發,爲這一場戰爭做好最充足的準備。
三萬騎兵中,還有約麼有五千人附帶的戰甲與別人不同,比不上北蒙重騎那麼厚重,但比其餘的輕騎兵的甲冑要重上一些。
這是大夏的重騎兵,人數不多,卻有着很重要的戰術意義。
三萬騎兵北行的時候,靜武公手下的七萬禁軍隨之迅速南下,兩軍前後追擊,共同圍攻北蒙大軍。
四日之後,大夏禁軍終於追趕上北蒙大軍,兩軍近在咫尺,大戰一觸即發。
戰爭的氣氛籠罩兩軍上空,大夏兩面夾擊,強行使北蒙分兵應對。
北蒙大營中,凡聆月坐在帥帳內,看着探子送來的一道道情報,眸中光芒不斷跳動。
大夏缺馬,所以騎兵並不是主要的兵種,戰力相對北蒙鐵騎來說相差不小,正面相抗的話,一萬北蒙鐵騎足以應付兩萬大夏騎兵。
如今,北蒙身後的七萬大夏禁軍威脅反而更大一些,大夏神風營陣容依舊完整,戰力不容小覷。
“軍師,大夏騎兵的領兵者是夏子衣,天資不弱於任何人,隨時都有可能踏入先天之境,不得不防”帳中,蕭皖化正色道。
“此人由你應付,靜武公這邊,我會親自對付”凡聆月平靜道。
“是”蕭皖化領命,恭敬道。
浩武王大營,夏子衣走出帥帳,看着遠方的北蒙大軍,神色盡是凝重。
現在,就要寧辰有什麼辦法將北蒙重騎和其餘六萬鐵騎分開,大夏騎兵正面戰鬥不是北蒙鐵騎對手,不能硬碰硬。
禁軍大營,靜武公、血衣侯、寧辰三人已在營帳中商量了大半夜,直到天色快要亮時,寧辰方纔離去。
“擂鼓,強攻”
天色一亮,神風營三萬禁軍列陣前行,剩餘四萬禁軍在後方緊隨,隨時準備馳援。
血衣侯和三位神風營統領身先士卒,與情無憂還有北蒙數位將軍戰至一起。
血衣侯戰力無匹,強壓衆人,四銘劍應戰,以守爲主,勉強拖住這位大夏武侯。
神風營精銳盡出,北蒙反而相對保守,八千重騎觀望,並未參戰。
第一日的試探,兩軍皆有傷亡,不過,卻不大,日落之時,兩軍鳴金收兵,恢復平靜。
夜落之時,另一邊的大夏騎兵突然發難,猛烈地進攻北蒙重騎的大營。
蕭皖化的反應很快,立kè派輕騎和步兵迎戰,掩護已經卸甲的重騎兵馬。
大夏騎兵強攻一波,見沒有收穫後,立kè退走,絕不戀戰。
寧辰站在遠方,看着退回的大夏騎兵,神色平靜,並沒有失望的表情。
今夜無所獲,是很正常的情況,以凡聆月的智慧,怎會不提防大夏趁夜偷襲。
重騎兵的優勢,在於強行破陣,硬碰硬的情況下,天下無敵。
但是,重騎兵也有自己的缺點。
其中之一,就是這些重甲不可能一直穿在將士和戰馬身上,否則,人與馬都會受不了。
戰前帶甲,戰後卸甲,是重騎兵不可缺少的一個環節。
不過,重騎戰甲沉重異常,穿戴複雜,每次穿甲,卸甲都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不可能像輕騎兵那樣隨時可以上馬戰鬥。
所以,在非戰鬥的時候,這些重騎兵是發揮不了任何作用的。
至於重騎兵其他的缺點,就看接下來的戰鬥中,北蒙重騎會不會犯錯了。
夏子衣走來,道,“走吧”
“恩”
寧辰點頭,旋即跟着前者一起離去。
第二日,神風營和其餘四萬禁軍繼續強攻,另一邊,三萬大夏騎兵整裝以待,形成牽制。
凡聆月坐鎮陣前,指揮大軍迎戰,至於大夏騎兵那一邊,則暫時全權交給了蕭皖化。
這一日,重騎兵出擊,與神風營交戰在一起,兩強硬碰硬,一時間,雙方均出現傷亡。
重騎折損了四百騎,神風營折損兩千將士,而另一邊,沒有重騎的威脅,大夏的五千重騎兵無所謂懼,攜帶特製的長戈,數次奔襲,攪得北蒙鐵騎十分狼狽。
大夏重騎兵,雖然遠比不上北蒙重騎那麼強大,但應付北蒙輕騎兵,還是能佔不小的優勢。
夜晚之時,大夏輕騎再次襲營,目標依舊是北蒙重騎的營地,遇到抵抗後,立kè退走,絲毫不猶豫。
第三日,相同的情形又一次發生,只要北蒙重騎去應付神風營,大夏這邊的重騎兵就會出現另一邊攪局。
無nài之下,蕭皖化只能派人請求凡聆月,暫調重騎,對付大夏的三萬騎兵。
凡聆月接到情報後,準下此事,將重騎的調了過去,不過,交代下命令,不論什麼情況,重騎絕對不能單獨出動,必須有輕騎掩護。
接下來的兩日,大夏禁軍的攻擊一撥接一撥,始終沒有停下。
另一邊的大夏騎兵,在北蒙重騎轉移過來後,安穩了許多,只是,晚上的襲營還是一成不變,一晚沒有拉下。
北蒙重騎被擾的不讓其煩,有的時候,重甲剛剛脫下,便有大夏的輕騎兵過來偷襲,不得已再穿上,剛要戰鬥,大夏騎兵又快速退走。
戰時情況瞬息萬變,凡聆月深知隨機應變的重要性,所以講心思全放在大夏禁軍這邊,而另一邊的大夏騎兵戰鬥力相對較弱,她相信蕭皖化可以暫時應付。
這一次,她給大夏的驚喜,終於及時趕上了。
第六日夜晚,一道全身覆蓋在黑布中的身影出現在北蒙帥帳,凡聆月坐在輪椅上,嘴角劃過一抹冷酷的弧度。
“住持,別來無恙”
“阿彌陀佛”
一聲響亮的佛號,黑布陡然炸開,顯露出來的是竟是消失已久的人間佛,度厄寺主持。
北蒙大軍另一邊,浩武王大營中,儒門三千弟子同時出現,由兵掌令帶領,趁着夜色趕來。
寧辰第一次見到儒門掌令級別的人物,第一印象很一般,或者說,他對整個儒門的印象都很一般。
他尊敬夫子,並不代表,就對儒門有好印象。
現在的儒門,早已忘記了夫子創立儒門的初衷,夫子創立儒門是爲了教化萬民,而並非讓這些人依靠儒門影響爭權奪勢。
他的一身罵名,朝中的那些酸儒就沒有少出力,他沒有迴應,只是沒有精力理會這些事情而已。
夏子衣也知道寧辰對儒門不待見,所以,有意緩和寧辰和儒門的關係。
“寧辰,這是兵掌令,你的劍便是兵掌令所修”
“多謝”
寧辰抱拳一禮,保持了表面的客套,開口道。
“知命侯之名,在下早有耳聞,今日相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兵掌令輕聲一笑,客氣道。
“過譽”
說完,寧辰沒有再說話,這兵掌令一看就不是簡單之人,現在不同以往,他已沒有那個心思在此虛與委蛇。
夏子衣心中一嘆,知道勉強不得,隨即將兵掌令帶出帳篷,安排休息的地方。
“知命侯,前些日子,燕親王和一位名叫阿蠻的姑娘來過儒門,那位姑娘似乎在找你”臨出門時,兵掌令略一頓足,淡淡道。
寧辰身子一顫,心中頓時不再平靜。
這傻丫頭怎麼又跑出來了!
前輩知曉他在地府之中,那麼阿蠻定然也已經知道此事。
阿蠻爲何沒有來?
寧辰心中思緒萬千,越想越有許多事想不明白。
自古至今,女子的心思,都不是男人能夠猜測,哪怕男人再聰明,女子再簡單。
遠方荒野上,一前一後兩道身影緩緩前行,後面的女子一身美麗裙衫,揹着一個古色劍架,劍架之上,插着四把劍,三把前輩的,一把自己的。
“前輩,我們休息一會吧”阿蠻又走不動了,嬌聲道。
“好”
燕親王輕應一聲,停下步子。
阿蠻也不嬌氣,就地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從自己的小包裹裡拿出兩顆梨子,一顆遞給前輩,一顆自己吃。
燕親王笑了笑,接過梨,輕聲道,“阿蠻,想學劍嗎?”
“不想”
阿蠻咬了一口梨子,十分乾cuì地回答道。
“呵”
燕親王輕笑,想教者不想學,想學者學不會,寧辰要是有這丫頭一半的悟性,恐怕早就踏入先天了。
“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哪啊”阿蠻問道。
“極東之地”燕親王回答道。
“去那幹嗎?”阿蠻好奇道。
“渡劫”燕親王平靜道。
五劫境最後一劫,渡過之後,便會隨時觸及三災的禁忌,萬一第一災緊跟着出現,可能會殃及無辜,他不想冒險。
這個世間,三災境總共只有五人,然而,每一個渡過第一災時,都給天下帶來了不小的災難,三災境的強大,更多的是建立在無辜者的犧牲上。
阿蠻對修煉的事情不感興趣,啃着自己的梨子,想着某個人現在在幹什麼。
“前輩,我想他了”阿蠻情緒無端低落下來,小聲道。
燕親王心中一嘆,輕聲道,“等我們從極東之地回來,我就帶你去找他,好嗎?”
“好”
阿蠻乖巧地點了點頭,嬌俏的容顏上綻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如同盛開的花兒一般,美麗的讓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