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歡

一品大廚 尋歡?? 鳳初鳴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一羣蒙面人足有二三十個,個個都拿着鋼刀,家樂一看難以倖免,反而不害怕了,這麼快就要和葉乘風在下面見面了,黃泉路上,兩人相伴,還有什麼遺憾呢?只是可惜的是好不容易弄到的證物沒辦法送上京城,只好寄望於後人能繼續他們未完的事業,把這幫蛀蟲端了。

家樂摸摸懷裡的油布包,裡面是這次用命取來的證物,如果趁亂把東西塞在一處草叢,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會被路人揀着,其中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個路人會冒險把這東西送到都察院。總之這可能性太小太小了。

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家樂捂着懷裡的包包向後退。

蒙面人二話不說,舉刀砍去,家樂本能地縮頭閉眼,等待着致命一刀砍下,如果這刀砍實了,他就很快可以和葉乘風相見了。

意料中的刀鋒沒有落下來,耳邊聽到一聲慘叫,家樂睜開眼睛,確定發出慘叫的就是那個提刀砍他的傢伙。

蒙面人眼裡露出恐懼的神色,看看倒在地上的同伴,轉頭向山坡看去。

家樂也看過去,只見山坡一棵樹梢上站着一個人,黑色的披風,銀白的長髮,戴着一個銀色的狐狸面具,站在高高的樹梢上居然穩穩當當,在淒冷的夜色中顯得無比詭異。

“銀狐……”蒙面人叫了一聲,所有蒙面人眼裡露出恐懼,可是沒有後退,握緊鋼刀圍了上去。

其中一個人說:“銀狐大俠,我們只是奉命要這小子的性命,閣下不要插手。”

“銀狐”的眼光冷冷地掃向這些人,身形一晃,也沒看清他怎麼出手,幾個蒙面人已經倒在地上,爲首的那個一咬牙,命手下包抄上去,自己卻不管不顧地持刀撲向家樂。

家樂嚇得抱頭就逃,卻跑不過身有武功的人,爲首的殺手舉刀刺去。

“啊……”家樂大聲慘叫。

一個聲音冷冷地說:“你叫什麼叫,沒受傷就起來。”

家樂把捂着腦袋的手移開,發現那持刀殺他的殺手頭子已經斃命,眼睛睜得大大的,胸口露着一截刀尖,看來是在殺他的時候,被人扔來的鋼刀刺穿。

其它蒙面殺手一看己方明顯不敵,紛紛做了鳥獸散。

家樂鬆了口氣,趕緊拜謝恩人:“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多謝……”

銀狐“哼”了一聲,說:“前面不會有什麼埋伏了,你趕快把東西送上京城吧。”

家樂腦筋開始運轉,發現了不對勁:“咦,你怎麼知道我要上京,還要送東西?你認識我嗎?”

銀狐身子一僵,卻沒有回答,一轉身施展輕功離去。

家樂撓撓頭,覺得裡面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內幕,卻顧不上多想,趕緊繼續趕路。

家樂敲響都察院的鳴冤鼓,亮出葉乘風的官印和欽差令牌,左都御史接了案子不敢怠慢,趕緊呈上御前。

皇帝接見了當事人,詳細問了河道總督的情況和黃河兩岸的災情,又細看了賬冊和那幾封河道總督向京中權貴行賄的書信,當即龍顏大怒,下令立即審查相關人等。

家樂見一番辛苦危險終於有了個好結果,又心酸又欣慰:“皇上聖明,如此葉大人也算沒有白犧牲。”

皇帝安慰他:“朕派人去抓這些國家蛀蟲,如果葉乘風有幸逃得性命朕會重賞他,若是不幸遇害,朕會重重撫卹。至於你麼……”

皇帝想了想,道:“他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託付給你,想必是很信任很器重你,你冒險送來了證物,朕也會重賞你的,你想要什麼?”

家樂忽然悲痛萬分,我想要葉乘風,把他還給我,我什麼都不要了。

家樂回到平陰,親眼看着朝廷的欽差傳來旨意捉拿了所有涉案一干人,看那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也算出了口氣。只是心裡的痛象把鈍刀子割來割去沒有休止,沒有絲毫喜悅,只剩下無盡的悔恨。

家樂又回到當初來平陰時住的那間客店,因爲客人沒有退房,店老闆還保留了他們住的房間,家樂輕輕摸着牀上的被褥,好象那裡還殘留着他的溫度,淚水再也止不住滴下來,就如窗外的雨滴,想必老天爺也爲他傷心落淚吧。

家樂把腦袋悶在被子裡,無聲地哭泣,哭完纔想起要做的事,打開帶來的包袱,在桌上擺開酒菜,倒上兩杯酒。

“這是你喜歡的女兒紅,先前我怕你犯病,所以不許你喝,還不許你吃喜歡的東西,還討厭你泡女人,你是不是很不高興?現在一想,爲了怕這個怕那個,剝奪你的喜好也沒什麼意思,快樂的活着,哪怕只活一個月,也剩過痛苦的活一輩子,是吧?”

家樂舉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又自言自語:“現在這些東西都是你喜歡吃的,你怎麼不來享受啊,嗯,我替你喝了罷。”

家樂又拿起對面的杯子一口喝光:“果然酒是好東西,可是讓人腦袋暈乎乎的,忘了一切痛苦,怪不得我娘喜歡喝呢。可是,我能忘了痛苦,爲什麼忘不了你呢?”

“我後悔了,我好後悔,你知不知道,”家樂又流下了眼淚,“早知道你這麼短命,我就好好的與你快活幾天,就算快活完之後你死了,也能在後來的日子留個美好的念信,也勝過留下無盡的遺憾,你說是不是?”

“我現在很後悔,都怪你太冷淡,讓我不敢靠近。否則……”

每次他試圖親近時,都會被一雙看不見的手無聲的,堅決的推開,可是這種推開又含着濃濃的不捨,他能夠感覺得到。

家樂又倒了一杯喝起來,喝完又去拿酒壺。

一個人影輕無聲息地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

那人影按住酒壺,說:“否則什麼?”

家樂淚眼朦朧中看到這個人居然是葉乘風,笑起來:“這麼快就和你又見面了,看來人說心誠則靈,果然不假,我給你燒的紙錢這麼快就收到了,你是投胎前想見我一面是吧?”

葉乘風臉上一抽,笑道:“我見你做什麼?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又不在乎你。”

家樂啪開他的手,生氣說:“你少胡說了,你對我做得種種一切,我還看不出來就是傻子了,如果你幫我學廚藝,出錢買昂貴材料給我練習,還開酒樓幫我打名氣,又幫我給二妹妹出了豐厚嫁妝,這些都是爲了補償我的話,那我問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要對我補償到這份上,我再問你,生死關頭,你爲什麼選擇自己引開殺手,卻把生路留給了我。你說啊……”

家樂揪住他晃:“一個人在危急關頭作出的決定,往往是他深藏內心的最真實的想法,平時那些掩飾不做數的。你明明心裡有我,爲什麼還處處針對我疏遠我。我纔不信你是爲了當初被我騙了而懷恨在心。

爲什麼?爲什麼?說啊。”

葉乘風苦笑一下:“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了,你知道這些做什麼,白白傷心。”

家樂生氣地捶他,吼道:“人都是要死的,所以要在死前做自己想做的事。”

葉乘風抱住他,輕拍他的背,哄道:“別生氣了,你說,如果你快死了,你想做什麼呢?”

家樂認真想了想,說:“如果我幾十年後死,我的理想是做天下第一大廚,如果我明年就要死了,我要把有限的時間陪着我最愛的人,享盡最後的快活。”

葉乘風沉默半晌不說話。良久,才嘆了口氣:“看來我是想錯了。我想着和你保持距離,這樣我死以後你纔不會有太多傷心。不料,你卻是這樣想的。”

“呸,你憑什麼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霸道鬼。”家樂酒涌上頭又捶他幾拳竟然沒有發現不對勁,“早知道你這麼早死,早知道你心裡這樣看重我,我一定什麼也不管,抓緊時間好好與你快活,你死了可以沒有遺憾,而我在餘生也有些可以念想的事。”

葉乘風眼神閃爍,臉上泛起紅暈,緊緊抓住他的手,略有些緊張問:“那你現在還是這樣的想法嗎?寧可將來傷心,也要不留遺憾?”

“嗯。”家樂閉上眼睛,把頭埋在他懷裡嘟噥着。“早知道你會早死,我一定……一定……”

葉乘風把他抱到牀上,鄭重地盯着他,道:“今日就成全你我心願,死之前再不留遺憾。”

“好熱……”家樂醉意上來,雙手亂抓,把衣服扒了下來。

“乖,別亂動,我來幫你脫。”葉乘風按住他的手,很鄭重很輕柔地脫下他的衣服。

家樂嘴裡噴着酒氣,一邊嘟噥:“你幹嘛脫我的衣服,我也要脫你的。”

說着,用力撕扯着。

葉乘風哭笑不得:“你不要這麼野蠻好不好,讓人看見還以爲你是意圖強/暴的登徒子呢。”

“既然你要早死,那我就強了你,讓你在地下也記着我。”家樂蠻橫地繼續撕他的衣服。

葉乘風主動配合脫下自己的衣服,吻向含着酒香的雙脣,壓抑許久的情感一經釋放,如噴薄而出的洪水,輕易沖毀理智的堤壩。

溼潤的雙脣,貪婪激動地吮吸,壓抑不住宛如啜泣般的呻/吟。

家樂沉浸在從未有過的巨大快樂中,甘美的麻痹感佈滿全身,渾身顫抖着,迷茫地仰着脖子,情動到了極點。

他們象兩隻小獸一樣亢奮,弄出足以傳到外面的聲響,可是誰也顧不得,象是瘋了一樣,又象是明天就是末日來臨,這歡愛又珍貴又短暫,是此生不可忘記的甜蜜,只想着要珍惜這短短光陰。

不知道弄到多晚,暖陽染上了淡淡的紅霞,霞光又漸漸消陷在黑暗中。

葉乘風遊遍花叢是歡愛老手,可是這一次竟覺得是前所未有的快活,更是前所未有的珍惜,只覺得時間過得如白駒過隙,眨眼功夫就沒了。

終於,強烈的疲憊讓兩個人都沉沉睡去。

家樂養成的早起習慣根深蒂固,等到醒過來時,看到和自己依偎在一起的人,半天反應不過來。

好不容易又能思考了。

第一反應是:我也死了麼?居然會再遇見他。

第二反應是:這是做夢麼?怎麼這人的存在是如此真實?

家樂迷茫地睜大眼睛,擡起手咬了一口,很痛,再抓起那人的手也咬了一口。

“啊呀……”葉乘風叫了一聲爬起來瞪他,“你咬我幹嘛?”

原來他不是鬼。家樂越發迷糊了,伸手摸他的臉。

兩人都沒有穿衣服,肌膚緊貼着傳遞着溫度,葉乘風看着家樂一臉迷登的樣子,心裡暖意盎然,忍不住又火熱起來,狠狠吻過去。

家樂被吻得天旋地轉氣喘吁吁,半天兩人才分開,瞪大眼睛盯着他:“喂,你是人是鬼?”

葉乘風哭笑不得,捏捏他的臉蛋:“你是不是酒還沒醒啊?都折騰一晚上了,你還不知道抱你的是人是鬼,有你這麼迷糊的嗎?”

說着又笑着湊過去:“你纏着我不放呢,要不再來一次讓你回想起來?”

家樂終於徹底反應過來,昨夜的瘋狂和漸漸回憶起來,只覺得臉上陣陣發燒。扯開話題:“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沒死?”

能在重重追兵的追殺下生還,實在是難以想象,這傢伙不會真的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