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歡微微蹙眉.喃喃說道：“是那個怪人……他這樣做.是有什麼目的.”
這也只是她發出的疑問.因爲她已經知道這怪人的目的.
樂千雪想來聰明.就說：“看來.這人是有意針對天宮的.他是想借用你的手.去對付天宮吧.”
無歡垂下眸子.倒是有點惱怒.
當初這個怪人來找自己合作.但是她沒答應.沒想到他還有另一手.居然挑撥她與天宮的關係.
想必清風被天宮的人捉走.也是這個怪人放出消息.天宮纔有所行動.
想到這裡.無歡就輕微的握緊了拳頭.她這肯定不會輕易饒過這個人.
“無歡……”樂千雪輕輕地喊了一聲.
無歡回過神來.看着樂千雪.“怎麼了.孃親.”
樂千雪看着無歡.抿嘴一笑.說：“幸好你這一次並沒有被他所用.能夠清清醒醒的.這真是一件好事呢.”
無歡也有點恍惚.看了看自己的紫魂.說：“是啊.還算清醒.看來我能控制這紫魂了.”
樂千雪也就放了心.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這寒冬已經來臨了.這皇城裡的雪也是特別大.
樂千雪要養傷.平日很少出門.
戰連璟直接辭去了城主之位.再也沒有回過天琉城了.
這一家三口也是在皇城裡安定下來.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但是除夕這天.宮裡有宴會.戰連璟也在其列.他是一等王爺.還能帶同家眷前往.
本來樂千雪是不好出門的.但是樂千雪卻說：“我窩在屋子裡一個多月了.這還不讓我出去走走.這去一趟皇宮而已.不怕冷.”
戰連璟見她的臉色好多了.也就沒什麼反對的.
這一家三口.便是一起進宮.倒是引人注目.
平心而論.樂千雪這相貌沒怎麼變老.無歡與她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對姐妹了.
戰連璟坐在上首.可見他地位至高.
而對面.則是幾個皇子.
這幾個皇子之中.就數穆桓最大.
他與嫺妃對視一眼.有點輕佻.雲貴妃都沒了穆流這個皇子.其他皇子又不成器.那太子之位.就非他莫屬了.
但是要儘快獲得太子之位.還有一個關鍵.那就是得討到無歡的喜歡.這就容易多了.
聚過三巡.穆承言也賞賜了一番.氣氛倒是熱鬧.
忽然間.穆桓站起身來.就對着無歡說道：“永月郡主.不知道能否敬你一杯.”
無歡正無聊發呆.想着那怪人的事情.這聽見有人喊她.她倒是微微一愣.
她擡頭看去.見穆桓笑着舉杯.
“好啊.”無歡說着.眼眸那笑意倒也是清澈了不少.
嫺妃嘴角一勾.兩人倒是成了焦點.
她就提了一句：“過了年.郡主也就十六了.該是認真考慮一下夫婿了.戰王爺.你可有什麼打算.”
戰連璟知道嫺妃的意思.
他面不改色.也不側頭看嫺妃一眼.
他慢聲說：“這全看無歡自己喜歡.本王不想做這個主.”
嫺妃嗤笑一聲.“這怎麼行呢.郡主的婚嫁大事.你們豈能不做主呢.”
穆承言一直有意讓無歡嫁入皇室.之前因爲乾屍一案.倒是把這事兒推後了.如今再來決定.也不算遲了.
他雙眼一亮.正想說話.但是此時樂千雪就插嘴說了一句：“嫺妃娘娘.我們倒是挺開明的.還沒有這麼多規矩.無歡自己都不着急.我們也不着急.戰王府又不是養不活她.對吧.”
嫺妃被嗆了一句.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只能是乾笑一聲.穆承言見嫺妃受挫了.也就不說什麼了.
出宮路上.倒是倪晨來喊住了無歡.
戰連璟見倪晨像是有話想要說.就主動說道：“你們聊聊.晚上冷.別冷着了.”
無歡微笑着點點頭.這就應下來.
她就直接跑到了倪晨那一邊.與倪晨逛逛再回去.
倪晨今日也是穿着錦袍.他現在也有了職位.是兵部侍郎.他這種年紀.這官兒已經算是不小了.
“無歡.今日三皇子向你示好.你可知道.”倪晨說道.
“我還以爲你找我說什麼事呢.原來是說這事.”無歡倒是輕鬆.並沒有放在心中.“你放心.我也不是瞎了眼的.這事兒我還會覺察不出來嗎.”
倪晨皺着眉頭.“本來我之前是與司天監說好了.可沒想到那時候乾屍一案就與皇宮扯上關係.若是你……”
無歡慢慢走着.步伐很輕.
倪晨覺察到.這一次無歡平安無事.連功力都漲了許多.
他有點恍惚.越來越覺得無歡觸不可及了.
“不必了.”無歡看了他一眼.“我有了別的計劃.”
倪晨也是不解了.這一次看無歡.好像她沒有那麼抗拒嫁入皇室了.難道她現在已經有了這個念頭.
“爲什麼.你有什麼計劃.”
“倪晨哥哥.你說這幾個皇子之中.你最看好誰了.”
倪晨一愣.沒想到無歡會這樣問.
他沉吟了一下.這才說：“三皇子心術不正.好大喜功.可不是一個君王的好人選.可惜了二皇子已經不在了.不然他就是最好的人選.但是四皇子也不錯.只可惜他生母一早就歿了.他不受重視.所以一直被打壓.但他還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但是若沒有人幫助.他也是難以有大作爲的吧.”
無歡聽了.神色凝重.
她轉而說道：“那我回去問問爹爹再說.想必他更加了解朝中的局勢.”
“無歡.你……”倪晨一下子明白過來.“難道你是想要扶持新太子嗎..”
應該是說.這戰王府想要扶持嗎..
這樣說來.那戰連璟以後豈不是成了攝政王..這事兒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了.
“說不上是扶持.一是利國利民.二是得讓戰王府站穩腳跟.不然.這天下也沒什麼我的容身之處.”無歡說道.
倪晨一時間不明白無歡的意思.
他說道：“無歡……你以前可不喜歡管朝堂的事兒.你說你屬於江湖.你喜歡自由自在.逍遙過日子.你怎麼……”
無歡嘴角的笑容還沒消去.只是多了幾分苦澀的味道.
她慢聲說：“以前.我喜歡自由自在.那是因爲有人相伴.可現在我也沒了.都是覺得這些不大重要了.”
她反而是要證明.別人想要利用她.可沒那麼容易.
紫魂是邪物嗎.也不見得是.
她就要在這皇城站穩腳跟.只要她一動.就會牽動整個穆國.到時候天宮也會有所忌憚.不會再那麼輕舉妄動.
倪晨隱約覺得無歡不大對勁.可惜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他說道：“無歡.不管如何.你做什麼.我便支持你做什麼.”
無歡的鼻子凍得紅紅的.她伸出手.“倪晨哥哥.有你真心朋友.我大概也無憾了.”
倪晨心裡有點難過.可也是有點高興.
他也伸出手.握緊了無歡的手.
她的手暖暖的.如火焰一般.這是他們兩人的承諾.只是朋友.永遠也不逾越.因爲他已經知道了這不可能.
夜深了.也下雪了.
無歡回到戰王府.戰連璟正在等她門.
“沒事吧.”戰連璟給了她一個手爐.“看你都凍壞了.”
無歡進了屋子.這除夕.按理是要過了深夜午時才能散場的.
樂千雪泡了熱茶.招呼着無歡趕緊坐下喝一口.
其實無歡一點也不冷.只是戰連璟他們緊張了些.她也就不好拒絕他們的好意了.
隨即.無歡就說：“爹爹.今日我看皇上那臉色.估計皇上也就是這三年時間了.”
戰連璟可不懂這些.他看向樂千雪.
樂千雪更是老道一點.說：“這三年時間說來也懸.不過皇上這身子骨已經是壞了.很難根治.但是太子還沒立.倒是麻煩.”
以前戰連璟退隱遊歷.可不管這些.
但是他現在常駐皇城.而且這皇帝駕崩.新帝登基.又是一件極爲重大的事兒.他不能不管.
“可我看幾個皇子……”戰連璟沉吟了一下.倒是說不下去了.
這跟穆承言還是相差甚遠.
樂千雪想了想.“我看那個四皇子好像還不錯.”
“四皇子.”戰連璟皺眉.“他一向很少差事.你怎會知道他.”
“剛纔在宴會之中.我見他靜靜的坐在一邊.那品相倒是不錯.”樂千雪說.“我留意了他挺久.發現樂姬的彈唱他都能接上口.想來他的學識甚是淵博.”
“好啊.你揹着我一直看別的男人.”戰連璟別過頭.似乎有點生氣了.
但是樂千雪沒理會戰連璟.繼續說：“無歡.你注意到了嗎.”
“孃親這麼一說.我倒是知道那樂姬彈唱了一首曲子.甚爲新穎.我都沒聽過.”無歡說.“四皇子若是接上口.想來是他翻閱了不少書籍.可也難保他只是對樂理有興趣而已啊.”
“這個好說.你再去看看他的功課.應該能看出點什麼.”樂千雪說.
無歡推了戰連璟一把.說：“是啊.爹爹.你去看看.”
戰連璟也是拿她們沒辦法了.有點無奈的說道：“似乎你們都不喜歡三皇子.偏偏想扶持別人呢.”
476、心意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