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顏總算真正地見識到樑媽媽的厲害之處在哪裡了!
趙顏沒想到,樑媽媽竟然要她留在如春樓裡,而且要她簽下賣身契。
趙顏是有些猶豫的,若是簽下賣身契,樑媽媽就算不讓她離開如春樓,那就是名真言順的事兒,她若是想離開如春樓就更加難了!
更讓她爲難的是,她若是跟青樓有什麼牽扯,未來她要嫁進蕭家,那就是給那些有心人制造了把柄。
趙顏下意識地看向藍雲,只見藍雲痛苦地對她搖了搖頭,她知道,藍雲是要她別籤,可是她從藍雲的眼中看到了期許。
她若是不答應,樑媽媽就會讓藍雲立馬出去接客賣身,那她一輩子都要爲這件事感到不安!
可是,她若是答應了,她就給樑媽媽要挾在手裡,不但是委屈自己,還有可能連累了蕭雲清!
“怎麼,小姑娘?我可是一大早來找你的,別讓我等太久了,我怕我沒這個耐心,自己爲你做出選擇,說不定就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了!”樑媽媽脣邊雖然帶着笑,但是顯出了幾分不耐煩之色。
看了看藍雲,又看了看樑媽媽,咬了咬牙道:“好,我籤!”
樑媽媽因爲趙顏的回答,臉上露出滿意的笑,看着趙顏,說道:“你這丫頭還真是重情義啊,不過你若不重情義,就不會答應了,不過,以後呢,在我的身邊做事,得要心子狠一些,才能做得了大事的,懂嗎?”
趙顏沒有應樑媽媽的話,若不是樑媽媽威逼,她怎麼可能願意賣掉自己,不過樑媽媽想得周到,她也不會太笨,道:“要我在這紙上簽名,可以,不過我只答應給你做事,絕不會應酬客人,更不會陪客過夜!”
趙顏相信自己還是能逃得出這件如春樓的,不過爲了安全起見,趙顏還是謹慎地對樑媽媽聲明自己的底線。
樑媽媽道:“放心,小姑娘,賺錢的辦法多的是,並不是一定得要姑娘們都出去陪客人的!”
聽着樑媽媽的話,趙顏就覺得諷刺,若然是如樑媽媽所說的,賺錢的辦法多的是,她幹嘛非得開妓院,逼良爲娼呢?
趙顏認清了一點,那就是樑媽媽的話能信,太陽都能從西邊升起!
樑媽媽此來的目的就是要趙顏簽下賣身契,以後她就能名正言順地留趙顏在自己的身邊爲自己做事,就算趙顏的家人報官了,也奈何她不可!
樑媽媽回頭對胡老大道:“拿筆過來!”
既然目的達到,樑媽媽當然不想夜長夢多,趙顏早些簽上賣身契,她才安心。
不過樑媽媽的要求倒是讓胡老大始料不及,今天一大早,他還在房間裡休息,石頭就來說,樑媽媽派下話來說準備見藍雲和趙顏。
等到胡老大感到柴房的時候,樑媽媽也剛剛到了,同樣出現的還有小猴,顧不得跟小猴計較昨天的事情,胡老大和小猴就在樑媽媽的要求下一起進了柴房。
其實這之前,在這種情況下,能跟樑媽媽身後的只有他一個,沒想到這一次樑媽媽竟然帶上小猴,讓胡老大更加感覺到自己在如春樓的地位受到的威脅。
另一方面,胡老大根本
不清楚樑媽媽爲何一大早就要來見趙顏和藍雲,知道現在,胡老大才算是明白,樑媽媽主要的是來找這個因藍雲而一起被捉回來的女孩。
胡老大根本不知道樑媽媽要趙顏賣身進如春樓,又怎麼會體貼地爲樑媽媽想到帶上筆過來。
“樑媽媽,小的現在沒有筆啊!”胡老大爲難地道。
樑媽媽笑容收起,道:“一點用也沒有,那你還不快去拿,真是個蠢傢伙!”
胡老大感覺真是冤屈,是樑媽媽一開始沒有交代清楚,又怎麼能怪他呢!
不過,樑媽媽算是他的米飯主子,他最不能得罪的人,胡老大鬱悶地道:“那小的現在去拿!”
估計樑媽媽現在還爲昨天的事情而動怒於他,要是以前,那筆這種小事,怎麼會輪到他,更何況,小猴也在這裡,按輩分,也該要小猴去拿。
不過,胡老大不會傻得在計較,急急忙忙地走出了柴房,在外看管的人,只見胡老大急忙離開的背影,也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
真是,在胡老大離開後,一個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石頭認得出,這個丫鬟打扮,個子嬌小,樣貌卻是非常普通,甚至有幾分難看的女孩,正是在樑媽媽身邊服侍的小桃。
“小桃姑娘,你怎麼了?”石頭走上前,疑惑不解地問道。
因爲跑得太急促,小桃站在石頭跟前,上氣不及下氣,緩了緩,纔是道:“樑媽媽……樑媽媽……是不是……是不是在這裡?”
石頭雖然鬧不清小桃的用意,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是的,在柴房裡!”
小桃慢慢平復了下來,說話也漸漸顯得順暢多了,道:“快,快讓我去見樑媽媽!”
小桃在很小的時候,就來到如春樓,一直在樑媽媽身邊服侍,所以這裡的人都知道小桃的身份,既然小桃這麼急於要見樑媽媽,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石頭也不再耽誤,道:“我,跟我來!”
柴房很多時候都是用來關一些不聽話的姑娘,樑媽媽不讓人隨意靠近這裡,所以還得石頭帶路,不然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讓小桃進去柴房。
來到柴房門前,石頭沒有進去的意思,示意小桃自己進去,因爲事情緊迫,小桃再無顧忌,自己走了進去。
樑媽媽站在柴房裡,正心急地等着胡老大拿筆進來,聽到開門聲,以爲是胡老大,卻沒想到是小桃。
樑媽媽一般不讓人隨意靠近這裡的,對於這點,在她身邊服侍多年的小桃應該非常清楚,既然小桃現在找到這裡來,樑媽媽也想得到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小桃非要來找她的事情。
還不等樑媽媽開口問話,小桃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樑媽媽跟前道:“樑媽媽,不得了,外面來了官差,說是我們如春樓捉了良家婦女回來,還說要進來搜查呢,現在李管事在外面當着,不知還能當多久,請樑媽媽快些出去吧!”
樑媽媽越聽,神情變得越是嚴肅,銳利的眼睛緩緩地往趙顏的身上看去!
樑媽媽能肯定,之所以有官差來此,必定跟趙顏有關,她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丫頭了,本來想着威逼趙顏早些簽下賣身契,以防
備所需,沒想到,還真是若來了官差,雖然她在朝中也認識不少的達官貴人,但是畢竟如春樓是做生意的地方,她還是不想惹來太多的麻煩!
只是現在,看來是等不及胡老大拿筆過來讓趙顏簽上賣身契了,樑媽媽當即做出決定,回頭對小猴道:“小猴,你現在給我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藏着這兩個丫頭,絕不能讓外面的官差找到他們!”
小猴的臉上了藥,現在已經好多了,不過因爲下手不輕,臉上依然有着紅腫,本來這樣,他是可以繼續休息的,但是爲了爭取在樑媽媽跟前多表現,所以他一大早就過來了,沒想到自己還真是好運,自己剛到,樑媽媽也來了,還帶上了他跟在身後,而且現在還交給他任務,只要,他把樑媽媽交代的事情辦妥,樑媽媽一定更加賞識他。
從剛纔樑媽媽對胡老大的態度看起來,樑媽媽已經對胡老大不滿了,只要他多加表現,他替代胡老大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小猴沒有多想就道:“是,請樑媽媽放心,小的一定就事情辦好!”
樑媽媽還真怕那些來找趙顏他們人現在就創了進來,所以心裡也急,不管繼續在這裡耽擱時間,想比於胡老大,她更加要覺得小猴的辦事效率要好,她怎麼可能看不出小猴邀功心切,就因爲這點,小猴會將她交代的事情辦得更加好的,對她老說,胡大老也好,小猴也好,只要能爲她做到事,而且將事辦得完善,這就足夠!
小猴看着樑媽媽疾步走了出去,回頭看向趙顏和藍雲,他雖然邀功心切,卻也知道若然給官差找到趙顏,樑媽媽一定有麻煩,樑媽媽有麻煩,如春樓也一定有麻煩,樑媽媽和如春樓有麻煩,他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所以趙顏是一定要藏好的,而藍雲知道趙顏在這裡,爲了安全起見,藍雲也不能給那些官差看到。
趙顏和藍雲都聽到小桃的話,他們當知道官差上門,心裡不禁有了希望,沒想到這麼快有人來救他們了!
特別是趙顏,因爲這一耽擱,至少,她現在還不用簽下那張賣身契,只是,就算官差可以進來搜查,若然他們找不到她和藍雲,那也是於事無補的!等事情過後,樑媽媽一定還會讓她簽下賣身契的。
他們只能在心裡祈禱地那些來到他們的人能找到他們了!
小猴看着同樣一臉難色的趙顏和藍雲,小猴恨不得上前去刮趙顏幾巴掌,就是趙顏,纔是害得他的臉腫得那麼厲害,現在還有着刺心的痛呢!
不過,他剛纔也在這裡聽到樑媽媽的話,若然趙顏真的要留下來給樑媽媽做事,他以後甚至有可能還得看趙顏的臉色,想到這點,他就感到鬱悶,憑什麼一個小丫頭,也得到樑媽媽如此看重和重用!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再給他耽擱了,小猴不會再傻得現在自己捉着他們兩個去找地方藏,他可不想又在趙顏的身上吃虧!
小猴忍着臉上扯着的痛楚,對門外的人叫道:“石頭、陳明,進來!”
不禁,石頭和陳明走了進來,問道:“小猴哥,你找我們進來,有什麼事兒嗎?”
小猴用着命令的語氣道:“給我將他們兩個綁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