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之兒來到了菜地前。我望着長滿綠油油蔬菜的菜地,心中倍感興奮,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的家。
“媽媽,快看,那是我種的蘿蔔。還有這個,是我種的菠菜。”之兒一邊拉着我的手,一邊興奮地說着。
“之兒真能幹。”
“媽媽會種菜嗎?”
“媽媽不會。”真的我從小嬌生慣養,那裡會這些活嘛。就連這些菜在地裡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
“那媽媽在這兒多住幾天吧,讓我教你種菜。”
“好吧,媽媽住這兒就不走了。”看着可愛的之兒滿臉幸福的樣子,我不能不滿足他的願望。但我這話又不是隨便說的,真的想待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離開塵世的煩惱。
“真的嗎?那之兒太高興了。”之兒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仍然含着眼淚的亮晶晶的眼睛,露出了微笑。
“行,明天讓小倩姑姑回去告訴你爸爸,就說媽媽要留下來陪之兒。”
“來吧,媽媽,跟我走吧。我帶你去看我們家的麥田。”之兒說着就往小溪邊走去。沿着溪邊往上游望去,是一片連綿起伏的麥地。剛剛出土的麥苗映着一抹嫩綠。
“這都是你爺爺家的地嗎?”我抱起了之兒。
“就是。”之兒的小臉緊緊貼着我的臉。
“你家還有什麼人?”我小聲問道。
“除了爺爺奶奶,還有一個叔叔。這些麥子就是我爺爺和叔叔種的。”
和之兒一起來到小溪畔,清澈的溪水潺潺作響。之兒脫掉鞋子就下到了水裡。
“媽媽快下來吧,走在水裡才舒服呢。”
我立即脫去鞋子,跟着之兒在水中嬉戲,宛若又回到了童年。之兒的笑聲不斷,我也似乎忘卻了煩惱,把自己完完全全置身到了之兒的世界裡。
“媽媽小心,這溝底的石頭很滑的,走不穩就會摔跤。”之兒像一個大人一樣囑咐着我。
娘倆手拉手在溪水裡盡情享受着。
遠遠地,我看見小倩沿着溪邊走了過來。
“夫人,大伯問我們在這兒耍幾天,他好準備一下。”
“你告訴大伯,就說我不走了,要在這兒陪着之兒。不過大伯也用不着準備,我就和之兒睡一起。”
“真的?那夫人不回營地啦?”小倩略顯吃驚。
“你明天回去告訴大王,就說他要是想我了,就到這兒來找我。”
“倒也是,這裡又沒有多遠。”小倩說,“乾脆我也不回去了。”
“那怎麼行,大王還得有人照顧啊。”我笑了笑。
“那夫人在這兒誰照顧呢?”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你就這樣告訴大王。”
三個人一路回到了林家院子,大伯和一個小夥子迎了出來。
“媽媽,這是我叔叔。”之兒熱情地給我介紹着,“叔叔,我媽媽來了,我媽媽來看我了。”
“大王夫人好。”小夥子靦腆地低着頭,勉強打着招呼。
“小弟弟叫什麼名字?”我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書生氣。
“叔叔叫林泉,爺爺叫林嶽。”之兒搶着說道。
“爺倆都是好名字。”我說。
“謝謝夫人誇讚。”弟弟說,“之兒,我剛剛給你抓了一條魚。晚飯你有魚吃了。”
“不,我要給我媽媽吃。”好可愛的兒子,我越發喜愛了。剛剛進到屋裡,之兒就擠到了我的懷裡。
“媽媽……”之兒望着我的臉。我看見那雙明亮的眸子裡含滿淚水。我輕輕把兒子攬在胸前,撫摸着他的小臉。
“我的之兒,媽媽愛你。”我似乎真的成了之兒的親生母親了。有什麼辦法呢?
吃晚飯時,伯母做了美味的紅燒魚。之兒不停地把大塊的魚肉夾到我碗裡。
“夫人,我還是另外給您安排一個房間吧。之兒一直是他叔叔帶着睡。我擔心他晚上會打擾到您。”晚飯之後大伯說道。
“不,爺爺,我要陪我媽媽睡。媽媽,我不會吵到你的。”之兒搶先說。
“那就讓之兒和我睡吧,大伯。之兒會聽媽媽話的。對吧,之兒?”我說。
“爺爺,要不讓叔叔和媽媽倆一起陪之兒睡,好嗎?”之兒認真地說。
“那……”大伯吞吞吐吐着。
“之兒,有媽媽陪你,叔叔就不陪你睡了。再說那個牀也擠不下,對吧。”還是叔叔會說話。
“你叔叔說得對。要是叔叔晚上睡不好覺,白天怎麼幹活,怎麼給之兒抓魚呢?”我偷偷看了看小弟弟,不料正好和他的目光相遇。我連忙低下了頭。
“那泉兒,待會兒還是你給之兒洗澡吧,完了再讓他和他媽媽睡。”大伯對弟弟說。
“媽媽不能給之兒洗澡嗎?”之兒望着我問,露出一副渴求的眼神。
“大伯,還是讓我給之兒洗吧。”我笑着說。
晚上睡覺前,弟弟爲我們準備好一大盆熱水。
我摟着之兒在熱水中嬉戲着。兩人相互揉擦撫摸,感受着彼此的溫柔。兩人都情不自禁地咯咯笑着。
之兒突然坐起身子,目不轉睛地看着我。圓圓的小臉蛋沃着紅光。
“媽媽,你好漂亮啊!好漂亮啊!”
說得我也感到臉發燒了。
之兒轉過臉去,又自言自語地說着:
“我的媽媽好漂亮啊!我的媽媽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