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見少爺從家裡出來。
“文心兄，你好。”高陽迎了上去。
“是你啊，高公子。好久沒看見你了。你的綢廠建好了嗎？怎麼有時間來益州啊？”
“弟弟早就想來拜會兄長了，因爲聽說你新娶了一位漂亮的娘子。就是因爲綢廠的事耽誤了，到現在纔有空，於是馬上就趕來了。”
“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晴兒，我的漂亮娘子。”
“其實我和晴兒早認識。文心兄還記得那年在去碼頭的路上，我護送的小花轎嗎？”
“啊，記得。莫非那轎子裡面坐的就是晴兒妹妹？”
“當然就是。那次我是帶晴兒到我的老家去玩。”
“你是要娶晴兒？”
“是有那個打算。但在送晴兒回益州的路上，乘的船在經過觀音峽時遇到了暴風雨，整艘船被刮翻了。後來我到怡春苑沒有找到晴兒，以爲她出事了。”
“那是你不夠虔誠，不去找晴兒。好啦，現在讓爲兄捷足先登了。”少爺笑着說，“來，快點進屋吧，讓我倆好好聚一聚。”
看來兩個哥哥確實是知心朋友，兩人說話都毫無顧忌。兩人邊走邊說，手挽着手進了客廳。高哥哥一眼看見了雪兒。
“怎麼，晴兒，你把雪兒也帶過來侍候你嗎？”高陽看着我問道。
“不，雪兒是來侍候少爺的。”
“是給少爺當丫頭？”
“是嫁給少爺。”
“嗨，文心兄，你好大的豔福啊，竟然把兩個美女妹妹都佔爲己有了。我卻還只有一個女人。”高陽看着文心少爺說。
“一個好啊，你可以經常去找那些年輕妹兒嘛。”少爺說，“待會兒早點吃飯，你纔好早點去怡春苑找妹妹玩。”
高哥哥轉身問我：“不是雪兒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嗎？”
“是，叫雨兒。”
“那讓我也把她娶回家去，免得你家少爺又打她的主意。”
“那哥哥得去和媽咪商量。不知道媽咪願不願意。”
“晴兒幫我給媽咪說一說嘛。”
“行，讓我試試吧。當然首先還得雨兒同意。”
“高陽，別打雨兒的主意了，雪兒就不會讓她妹妹嫁那麼遠去。”少爺突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雪兒不願意？再說巴州離這兒也沒有多遠啊。聽說要新修一條大路，到時候騎馬只要幾天就能到。”
“雨兒又不會騎馬。”
“我會教她騎啊。我也可以抱着雨兒騎馬啊，文心兄不是抱着她騎過馬嗎？”
“你怎麼啥都知道啊？”
“其實也用不着學騎馬，我的馬車跑一趟也要不了幾天。說不定雨兒真嫁到高家，一喜歡還不想回來了呢。”
“那就看高哥哥能不能吸引住雨兒了。”我說。
“晴兒妹妹還不知道哥哥有什麼吸引女人的地方嗎？”哥陽對着我的耳朵小聲說。
吃完飯，幾個人又坐在客廳裡繼續聊天。
“文心兄，你也可以辦一個繅絲房嘛。益州這邊那麼多養蠶的，很容易收蠶繭的。”高哥哥說。
“不行，我家這幾百畝田的家業，已經夠我忙的了，哪還顧得上別的。”
“現在朝廷鼓勵絲綢生產，因爲要賣到外鄉去。說是要運到什麼羅馬，銷路非常好。所以搞這一行很賺錢的。”
“難怪你要自己建綢廠啊。”
“是啊。辦綢廠比繅絲還容易些，只要購置一些織綢機，有外洋來的，很好用的。”
“那我考慮一下。到時候我來向弟弟取經。”
“哪能這麼說。只要哥需要，叫人來通知一聲，弟弟立馬就到。”
“那就一言爲定。我真的就在這兒辦一個織綢廠。”
“那好。文心兄，弟弟就告辭了。我還真得到怡春苑去一趟呢。也是許久沒有去看望吳媽了。”
“好，我也不留你了，別耽誤了你的約會。”少爺站起身來。
“哥哥歇一歇，讓晴兒去送高哥哥吧。”我說。
我陪着高陽走出了宇家院子。
“哥哥，關於雨兒的事，需要我一起去怡春苑嗎？”我說。
“哪裡啊，剛纔不過是說說而已。妹妹以爲我真要娶雨兒啊？”
“那哥哥是說着玩的？就不怕真的讓我家少爺打了主意？”
“那不更好嗎？讓她兩姐妹在一起，而且也是晴兒的好姐妹啊。”
“高哥哥，你人真好，什麼都會替人着想。”
“我真正愛的是晴兒妹妹啊。”
“妹妹知道。”
“只是我倆已經無緣了。願妹妹和宇少爺過得幸福。”
“謝謝哥哥。”
“妹妹回去吧，你挺着個大肚皮，別走太累了。”高哥哥看着我。
“那哥哥再會。”我望着哥哥走過了小橋。
我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和惆悵。高哥哥從那麼遠的地方來，不就是爲了我纔來的嗎。卻正好趕上我這個大肚皮，什麼都幹不了。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和哥哥重溫舊夢。
“晴兒姐，高哥哥走了嗎？”是雪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
“他到怡春苑去了。”
“他會去找雨兒妹妹嗎？”雪兒又問。
“誰知道呢。”
真的不知道。因爲高陽並不是爲了別人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