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着兩個妹妹,很快又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再也沒有做夢,就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姐,吃完早飯我倆陪你到外面去玩吧,我們已經和媽咪說過了。”
於是早飯後,我們仨仍然各自披上自己的披風,走出了大門。
太陽剛剛從山後面露出笑臉,空氣中還有一些涼意。兩個妹妹一左一右扶着我,也不覺得冷。院子門口是一條小河。穿過一座石板橋,就到了街上。橋面的青石板被磨得發亮,同樣是青石的欄杆上,有精緻的小獅子形狀的雕塑。街面大約有五米寬,兩邊整整齊齊地排列着各種店鋪。
“雪兒,我想吃米涼粉。”我說。
“姐想吃?前面就有。”雨兒在前面引路,很快就來到一家小食店。
“妹妹們想吃什麼?”一個大媽滿臉堆笑。
“要煮涼粉。”我說。
不一會,三碗熱氣騰騰的煮涼粉就擺在了我們面前。我用筷子將上面的豆瓣和芹菜葉子與涼粉拌勻,只感到香氣撲鼻,美味誘人。
“有沒有窩子油糕?”我問旁邊一個姑娘。
“有啊,要幾個?”
“還是一人一個吧?”我看了看雪兒。
“好,一人一個。”
很快,三個甜糯香脆的油糕又進到了我們肚皮裡。三人繼續往大街走去。
太陽已經升到天頂了,儘管披風只有薄薄的一層,但穿在身上仍然有些發熱。被汗水打溼的薄衫貼在了身上,將三人的美妙身材凸顯無遺。一路走着,吸引來了無數男人貪婪的目光。
“晴兒,你們到街上來玩啊?”一個帥哥和我打着招呼。我趕快走進晴兒的記憶,啊,想起來了,他姓高。
“高哥好,怎麼好久沒有來玩了呢?”我投去一個嫵媚的笑容。
“我剛剛從重慶州回來,等兩天我再來和妹妹玩。”
這個帥哥叫高陽,長得膀大腰圓,陽氣猛烈,而且五官俊俏,哪個女人都會被他吸引。我一路走着,心中卻一直想着高哥,想着如果能和他在一起肯定會很美妙的吧。
但是一想到在怡春苑的生活,就又立即勾起了我痛苦的記憶,回想起當年發生的那場災難,使徐家家破人亡,使我瞬間變成了一個孤兒。
“妹妹,我們回去吧。”我已經感到腿發軟,幾乎走不動了。
“我們叫個馬車吧,姐。”雨兒說。
“不,還是坐轎子平穩些。”雪兒說,“我到前面市場上去叫一個。”
不一會,雪兒領來了一頂四人大轎,我們三個人都坐在了裡面。第一次坐轎子,被轎伕擡着上下晃悠悠的,還真是舒服。不知道古代女子出嫁時坐在轎子裡是不是這種感覺。我說不定也能有那一天呢,只是不知道那個作家讓不讓我離開這個什麼怡春苑。
我竟輕輕閉上了眼睛,享受起了這種嫁人的感覺,心裡甜蜜蜜的。
想到這些,我的手下意識地往我小肚皮下面摸了摸,心中突然一震:原來晴兒在這兒並沒有接客?她原來早早地就從這兒逃跑了,穿越走了。把一切苦難都留給了我。
難怪晴兒要千方百計地跑到重慶來找我,她是來找替身啊。我竟有些恨晴兒了。
但現在我就是晴兒,我還能恨誰呢?想起我還是宇英時候,竟然和那麼多的女娃兒有染。或許現在是老天爺要讓我變成妓女來受苦吧。
“姐,我們到家了,讓妹妹扶姐下去吧。”雪兒把我從座位上扶起來,雨兒上前拉開了轎簾。我真的覺得渾身發軟,腿打顫,兩手把着雪兒的肩膀往前邁着。看來今天是走得太遠了,真該聽媽咪的話,不要出門。
“姐餓不餓?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吃的?”因爲還不到晚飯時間,雨兒對我說。
“真有點餓呢。不過還是先洗一洗吧。”
三個人脫下被汗水打溼的披風。雨兒從開水房打來滿滿一桶熱水,就在大木盆裡簡單衝了衝身子,便就着從廚房拿來的幾隻肉包子和一碗銀耳羹,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吃完以後,三個人都相視而笑。
“姐,看你吃飯的樣子,一點不像個小姐。”雨兒笑着說。
“像什麼?”
“像個猛男。”
我聽雨兒這樣一說,倒把我嚇了一跳。莫非我的舉動暴露了我的男兒身份?那可不得了。我不是早就已經完全進入了晴兒的世界,變成了地地道道的姑娘了嗎?
看來今後得時時注意,不要讓那種潛意識的男人味冒出來。
是啊,我不還是一個黃花閨女嗎?
“雪兒,我想睡了。”我低聲說。說話的聲音還是嬌滴滴的女兒音。
“還早啊,要不姐先在牀上躺一會兒吧,晚飯時我再叫你。”雪兒把我扶上了牀。
我一個人躺到大牀上,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晴兒,你看見弟弟了嗎?”媽咪問。
“沒有,媽咪。”我正在翻看着爸爸剛剛教我的《三字經》,許多字都還不認識。
“老爺,明兒不見了,在你那裡嗎?”媽咪看見爸爸從書房出來,忙問道。
“啊,讓他媽媽帶出去玩了,媽咪放心吧。”爸爸說。
“老爺,我馬上到鹽場去看看,明天鹽運史要來收鹽了。”老管家從屋裡走了出來。
“天都快黑了,快去快回吧,就騎我那匹馬去。”爸爸叮嚀着,“等你回來吃晚飯。”
“不用等我,老爺。”管家走出了大門。
“爸爸,我也想出去玩。”我來到了大門口。
“晴兒,等一等,讓我等會兒帶你出去吧。”媽咪連忙拉住了我。
我看着遠處鬱鬱蔥蔥的山巒和蒼翠的樹林,以及晴朗天空中的片片雲彩,一股愉悅的衝動突然間從心底冒了出來。
“快帶我出去吧,媽咪,快吧……”我拉住媽咪的手往門外拽着。
突然,遠處出現了一股亮光,而且越來越亮。亮光變成了血紅色,很快就把整個天空都照亮了,似乎天地萬物都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