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死印

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緩慢靠了過去,六月在肩頭扛着,前方烏鴉的屍體踏在腳下,有些滑膩的感覺,前方的屋子,聲音越來越是清晰,我捏着手電筒,照了過去,裡面一個乾瘦的人影出現在了眼前。

感受到了光亮,那身影擡起了頭,黑漆漆的臉,嘴脣和牙齒之上,全部都是鮮血,正是劉二。

我怔怔地看着他,劉二也望向了我,手中抓着一直烏鴉的屍體,已經被撕扯着啃去了一半,黑色的羽毛四下散落着,也不知道他吃了多久,肚子變得滾圓,大小都能和六月的肚子一較長短了。

“劉、劉二……”我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劉二的臉上先是茫然之色,隨後,怔了一下,接着,左右瞅了瞅,復又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看到劉二這般模樣,我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發抖,並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劉二這小子不足以讓人信任,雖然和他相處的時日不算短了,也算是同生共死過,可是,我一直都感覺自己並不算是他的朋友,可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看着他如此反常的樣子,我知道他一定是出事了,心裡無來由的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原來,我早已經把他當做了朋友,而且,還是交情不淺的那種。

他又盯着我看了一會兒,低下了頭,繼續啃食了起來。我快步跑了過去,一腳把他手中的那半隻烏鴉屍體踢飛了出去,將六月放到一旁,雙手抓住了他的肩頭,使勁一晃,罵道:“你他孃的,這到底是怎麼了?”

劉二又發了一下呆,隨後,猛地躲到了後面,順手從地上抓起了一直烏鴉,低頭便啃。

我上前,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你清醒一點。”

一拳打下去,劉二的腦袋一歪,咬在嘴裡的烏鴉肉,也跟着被甩飛了出去,眼見他又要去低頭啃食,我摸出蟲盒,取出了裝生機蟲的蟲瓶,捏開了他的嘴,便灌下去了半瓶。他現在的這個狀態,我也顧不得他的身體是不是能承受得住了,這些烏鴉可是帶有屍毒的,如果一個處理不好,他很可能被屍毒所侵。

生機蟲進入劉二的口中,劉二渾身一顫,眼神中的迷茫之色漸漸地褪去一些,多出一些清明之色,我忙問道:“到底怎麼了?”

劉二張了張口,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甚至露出了幾分委屈來:“我、我餓……”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一仰頭,彎下了腰,“哇!”的一聲,吐出了大塊連帶着羽毛和骨頭的烏鴉肉。

緊接着,頭都沒有擡,使勁地嘔吐了起來。

我站在旁邊看着,他一直吐了半個多小時,身前吐出來的烏鴉肉,多的出奇,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裝到肚子裡去的。怕是,我晚來一刻,他的肚子就會被撐爆了。

吐完了之後,他揚起頭,對着我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後,一頭扎入了嘔吐物中,不省人事了。

我拽着他的後背衣襟將他拉了起來,看着他這模樣,當真是“噁心他媽誇噁心,‘好惡心’”,我皺了皺眉頭,將他放到了一旁。

又查看了一下六月的情況,只見她暫時並無大礙,放心了幾分。

劉二既然在這裡出了事,看來,是着了道,有人需要他被撐死,既然如此,那麼,那個人肯定會找機會過來,或者用特殊的手段,將劉二身上的一部分取走。這兩種,不管是哪一種,對於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是之前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在這裡等,因爲,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很可能就是我們一直都在苦尋的線索。

但現在,我卻不敢在這裡多留,因爲,身邊還有兩個累贅。稍有大意,他們可能就會死。即便是多來一些烏鴉,我都未必能保全他們。

湮滅蟲雖然厲害,卻也不是無休止用的,對於蟲紋的負荷太大,多用幾次,估計,不用別人出手,我自己就得累死。

我把劉二夾在臂彎中,又把六月扛在肩上,快步地離開了這層樓,也不敢多做轉悠,隨意尋了一個房間,便鑽了進去。

我剛走進去,便看到了一個女人正躲在牆角下,看到我進來,她急忙伸手把我拽到了身旁,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這女人,正是之前那和尚追着的那個女孩。

她此刻一臉的緊張,對我輕輕地擺手,眼中露出了祈求之色,似乎在躲避什麼,深怕我出聲暴露了她的行蹤。

我現在帶着兩個拖油瓶,着實也不想多生枝節,便輕輕點頭,將六月和劉二輕輕放下,關了手電筒,貼在她的身旁蹲了下來。

如此,兩人都沒有出聲,一直等了二十多分鐘,她這才露出一副釋然的模樣,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低聲說了一句:“嚇死了我。喂,你怎麼也跑到了這裡,你知道我在這兒躲着?”

我輕輕搖頭,打開了手電筒。

“那就是巧遇了?”她問。

“算是吧!”

她低頭看了看六月和劉二,輕聲一笑:“你倒是有些本事,這兩個人本應該早已經死了,居然硬是讓你給撐到了現在。”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聽到她的話音好似明白劉二和六月出了什麼狀況,我突然有一種抓到救命稻草的感覺,忍不住追問了出來。

她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眼中露出了幾分輕蔑之色,道:“就算知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爲……”剛說出一個字,我便感覺說不下去了,之前,她被那和尚追的時候,曾向我求助,我並沒有出手,雖然最後還是出了手,卻是在救劉二,和她無關,她也不欠我什麼人情,的確,沒有什麼理由來幫我。

面對這種情況,我也的確沒有立場來要求她說什麼。

她見我說不出話來,臉上那輕蔑的笑容,換成了得意,笑了笑,道:“怎麼?說不出來了吧。”

“的確!”我苦笑,“不過,如果你願意幫我的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人情?那是什麼玩意?能做什麼用?”她輕聲問道。

“這……”我原本以爲,她是在用反問的方式來鄙視我,但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卻感覺有些不像,似乎的確不清楚人情到底是什麼,看着她身上的妖氣十分的重,我心中不禁一怔,或許她真的有可能不瞭解這些。

我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真的不懂?”

“好像有點懂,不過,還是不太明白。你說說看,就當我也欠你一個人情。”說着,臉上還露出了幾分狡猾的笑容,她長得是極美的,這般嬉笑下,非但沒有奸詐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俏皮可愛。

我撓了撓頭,平日裡人情這個詞,一直都在口中說着,可是,真的要讓自己解釋一下,卻感覺,有些不好解釋,我的心頭犯難,想了想,總結了一下語言,道:“怎麼說呢,人情如果要詳細的解釋,有些困難,我就大概的說一下吧。有人對你好,你便應該對他好,這算是人情。”

“就這麼簡單?”她似乎有些失望。

“當然不止,有的時候,也有一些特殊情況,必然有些人對你很重要,即便他對你不好的時候,你也會想着對他好……”

“這是爲什麼?”

“這個……”我發現,越說,牽扯的東西越多,把自己都快繞進去了,真要和她說清楚,怕是,等劉二他們都死了,也未必能讓她完全明白。

我使勁地抓了一下腦袋,又在額頭上拍了兩把,道:“其實,有的時候,人情也是一種承諾,比如說,我欠你一個人情,便等於是欠了你一個承諾,這次你幫了我,下次,你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便可以找我,我一定儘可能的幫你。”

“那這和交易有什麼區別?”她問道。

“這個……”我又有些犯難了,交易的確是要好理解多了,我想了想,又道,“人情是很複雜的,有的時候,表現出來,便好似交易,但是,因爲有感情的介入,便不能完全稱之爲交易。”

“那感情又是什麼?”她問。

“感情,這個就更復雜了,怎麼說呢,感情能讓你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也能讓你覺得一切都很殘酷。有時,會讓覺得陽光是溫暖的,月光是溫柔的,但有的時候,卻會讓你覺得陽光是炙熱的,月光是寂寞的……”

“好啦,我不要聽了,太複雜了。你想問的,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不懂什麼人情,我們就做個交易吧。”她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盯着我說道。

我心說,大姐,你不早說,讓我費了這半天的力氣,不過,口中卻十分痛快地答應,道:“好,你要我做什麼?讓我幫你對付那個和尚嗎?”

她輕輕搖頭:“那傢伙太厲害,你這點本事還不夠他一隻手打的。還是算了,靠你還不如靠我自己。”

雖然,與那和尚交手的時候,我便感覺到他沒有盡全力,但是,被人如此點破,卻依舊感覺有些灰心,搖頭苦笑了一下。

“你也別覺得我說的難聽,其實啊,你還是有點作用的,要不是你拖延了他一下,我估計早被他抓走啦。”她笑着說。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我問。

“嗯……”我沉吟了一會兒,道,“這樣吧,我如果告訴你,你要教會我什麼是人情,什麼是感情。”

如果一般人這樣說,一定會被當成是傻子,或者是玩笑,不過,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配上她那認真的表情,我卻絲毫不覺得她是在開玩笑,而且,這句話,也變得理所當然,好像,人情和感情必須是需要讓人來教的。

“不能騙我,如果你做不到,我會殺了他們,對了,還有你……”她認真地說。

我又苦笑了一下:“好吧,成交,不過,這個可能不是一時半會兒便能教會的,你不能將時間限制的太短。”

“行。”我痛快的點頭。

“那現在,你能說了吧。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有辦法救他們嗎?”

“他們兩個。”她露出笑容,看了看劉二和六月,伸手將她們後背的衣領猛地往後一扯,我提着手電筒照了過去,在劉二的頸椎位置,有一個紅色的字,具體是什麼不認識,更像是一個符號。

而劉二的後背處被長髮遮擋着,我撩開了她的頭髮,只見,在她頸椎位置也有這麼一個似符號,又像字的東西,看起來和劉二背上的十分相似,卻又有些許不同。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前,那些死去的人,我們一直都沒有注意過這些,也不知道,在他們的身上,是不是也有這東西。

“這是什麼?”我問道。

“你沒見過?”她似乎有些意外。

我微微點頭,認真地看着她,等着她解答。

“這是死印。”她說道,“其實,一般人,只要一進來,就會被刻上死印。”

“這麼說,我也有?”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你沒有,在你的身上,好像有些奇怪的東西,死印刻不上去。”她說道。

“奇怪的東西?”我心頭疑惑,是什麼?是“十字滅門咒”?應該不是,如果是咒術的原因,那劉二身上也中了咒,應該也不會被刻上死印纔對。如果不是“十字滅門咒”的話,那又會是?這時,我突然想到了蟲紋,猛地將自己的衣服解開,露出了胸口的蟲紋,對着她問道,“是這個嗎?”

“咦!”她疑惑地看着我胸口的蟲紋,伸出手來,在蟲紋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說道,“感覺好親切,好像在哪裡見過,又好像沒見過。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它……”

她的手很是柔軟,撫摸在皮膚上,有一種酥麻感,聽她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但已經確定我並不會像劉二和六月他們這樣,我不禁鬆了口氣,便將衣服穿好,問道:“既然你知道他們是出了什麼問題,那你有辦法救他們嗎?”

她輕輕搖頭:“我沒辦法。”

聽她如此一說,我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不過,我知道方法。”她這般一說,心裡的失望,頓時消退,又燃起了幾絲希望來。

“只可惜,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未必能做到。”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就你這點本事?”她輕笑出聲,臉上又泛起了不屑之色。

“你說就是,我能不能做到,那是我的事。”

“好吧!”她點點頭,“其實,也很簡單啊,讓那個種死印的人把死印解掉,要不,你就殺了他。”

“那個人是誰?”我問。

“哦,那個人住在最下面那層,想找到他,不容易。不過,我知道方法。”

“你快說。”我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不要着急啦。就是現在說了,你也不可能一下子找的到。”我越是催促,她反而賣起了關子。

我蹙眉,沒有說話。

她等了一會兒,笑了笑,道:“你很有意思,也很聽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居然被她如此評價。

她繼續道:“要找他,其實,追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到印僕,抓住他,或者跟着他,就行。”

“印僕?”

“嗯嗯!”她點頭,“印僕,會引一些人進來的,你們進來的時候,肯定也是被人引來的,只要找到那個人,就知道啦!”

赫桐?我的腦子裡頓時閃現出了她的名字,不過,隨即想到,不單她一個人有嫌疑,趙逸也有嫌疑,她接下來的話,便將我心頭的這個疑惑給證實了,只聽她又說道:“如果這個人不好找的話,你也可以試着找那些帶屍體走的人。”

說話間,六月突然輕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急忙扶起了她,撩起她的衣服一看,臉色便是一變,只見,六月肚子裡的那個東西,又開始動彈了,在她的肚子上,開始凸起一個小腳丫的形狀來。

再用生機蟲嗎?估計支撐不了多久,我擡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問道:“就算暫時沒有辦法幫他們解掉,那有沒有辦法緩減?”

“緩減?”她想了想,“好像有辦法吖!”

“什麼辦法?”

“先把他們的死印割掉吧。雖然還會長出來,不過,能延緩一下。”

“割掉?”我的心裡一怔,直接下刀,將頸椎上的皮膚割下去一塊嗎?這“死印”有小孩手掌大小,要割掉的話,傷口必定不會小,劉二不說,六月能熬得住嗎?

我猶豫着,六月睜開了眼睛,張了張口,虛弱地問出了一句:“學、學長,我、我還活着嗎?”

“自然是活着的。”我回了一句。

“是不是就要死了?”她又問道。

我抿了一下嘴,感覺自己的嗓子裡有些發乾,也不知是長時間沒有喝水,還是因爲這暫時去“死印”的方法。

“你、你不會死的。”我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看着六月,“不過,要想治好你的病,需要受點苦,你要忍着。”

“好……”六月答應的倒是很痛快,臉上露出了慘然之色,“還有什麼苦,比現在更難受的。”

我不知該怎樣出言安慰,只是抱起了她,讓她爬在了我的大腿上,然後,緩緩地扯起她後背的衣服,將她的頭髮撩了起來,隨後摸出了萬仞,捏在手上,說道:“六月,需要做一個小手術,咱們條件有限,沒有麻藥,我倒是有方法能讓你感覺不到疼,不過,你身子太虛,我怕你受不住,你自己決定一下,是用,還是……”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身旁的女孩,卻直接伸出了手,原本白皙的食指上的指甲,突然長長了幾公分,儼如一把鋒利的小刀,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她的手指便已經劃過了六月的後背。

六月痛呼了一聲,暈了過去。

再看她皮膚上原本有“死印”地方的皮肉,已經消失,一塊染血的皮肉,已經攥在了女孩的手中,她捏着仔細地瞅了瞅,輕笑了一聲,伸手一丟,便如同扔垃圾一般,丟到了一旁,隨後,又來到劉二身旁,如法炮製。

劉二倒是沒暈,因爲,他一直暈着,背上少了一塊皮,反而疼得他直接醒了過來,睜着一雙眼睛盯着我和女孩看着,臉上還露出一副不解之色。

“你做什麼……”我本想責備幾句,可是,話到脣邊,卻說不出來了,她這種做法,雖然有些冒失,甚至有些殘忍,將人身上的皮肉剔除,對她來說,似乎完全沒有什麼,臉上的神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好似,這一切都理所當然,就像喝了一口水,攏了一下頭髮這麼簡單。

對於她這種反應,我不知該說些什麼,不過,想到她讓我教會她什麼是人情,我便理解了一些了。

“這、這個惡毒的婆娘,怎麼、會、會在這兒?她對本、本大師做了什麼?哎、哎吆!疼、疼死本大、大師了……”

劉二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話,雙眼一翻,爬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瞅了劉二一眼,搖了搖頭,仔細地看看她和六月身上的傷口,女孩雖然冒失,不過,這手法,倒是十分專業的,傷口雖然不小,卻不深,雖然疼痛在所難免,不過,倒也不會有是大礙。

我仔細地替兩人包紮好,讓他們側躺下來,這才嘆了口氣,轉頭望向了女孩:“你不是人吧?”

“讓你看出來了?”她露出了笑容。

我深吸了一口氣:“是妖?”

“猜對了。”她點頭。

“我該怎麼稱呼你。”我又問道。

“嗯……”她想了想,“我還沒想好給自己起什麼名字,你就叫我小狐狸吧。”

“狐狸?”我心中微微一驚。

“嗯嗯。你們不都叫我們叫狐狸嘛……”她笑了。

“你是狐妖?”我心中不由得一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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