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傻地望着他郤續,聽到他說他對我有私心的時候,心跳止不住的加快了!
他忙解釋說:“我明知道讓那女鬼殺掉方有偉後,會更加厲害,依然讓你冒險去應對了,這就是我的私心!”
聽了這句話之後,我伸手拍拍胸口,真是嚇死了!
我還以爲……他要跟我表白呢!
我發現最近遇這些髒東西太多了,自己腦子都抽了,竟然會自戀到以爲郤續會喜歡我!!!
“我知道啊,當時太害怕了,又擔心着堂哥的安危。”我坦白的講:“所以還真生了你的氣!”
郤續已幫我傷口都處理好了,抹上了淺紫色的藥水,開始收拾着藥箱。
那藥箱裡面擺着各種瓶瓶罐罐,他細緻的將它們擺放得整整齊齊,這份耐心,讓我有種妄爲女人的挫敗感。
我問他:“我哥會沒事吧?”
自從我哥來找了我,在鬼門關上,走了幾遭了,我也能理解,爲何爺爺以前要瞞着我們這些了!
就像當初我吵鬧着要離開鳳霞村,出來闖蕩一樣,爺爺一直想保護我們,但也知道,終有一天,我必須要面對這一切,所以,那時才答應了我出去上學。
郤續回答:“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醒,但他要在家裡悶幾天了,絕不可以再出去了,你要看好他!”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
就算他不說,這幾天我也絕不敢讓堂哥出去了!
郤續之後便把收拾妥當的藥箱拿回原處放好,他取了毯子出來,因爲雨君在次臥裡守着堂哥,所以他今晚,得委屈在客廳了!
我回臥室前,沒能忍住,走到門邊,回頭問他:“那郤他今天出現了,是不是他已經沒事了?”
“他從來就沒好過……”郤續搖了搖頭,回答含糊。
他應該是說,郤這個樣子,就算馬上死不了,也和死差不多吧,自然不能算好。
我聽後,心情爲郤沉重着,自己也做不了什麼,回去臥室裡,稍微清洗了一下,躺在牀上就睡着了!
郤說他不會入我的夢,於是幾乎一夜無夢,到天大亮後,我依然困得不想起來,主要是這幾天精力耗損太嚴重。
“速去尋我臉來!”一個男人在我耳邊說。
我以爲在做夢呢,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個美夢。
因爲那個男人一直在耳邊重複這句話:“速去尋我臉來!無臉我不歡!”
“我怎麼有你的臉!”我不耐煩的轉過身去,用手把耳朵捂住。
“我面不見了!南望秋!去尋我顏啊!”
我猛然驚醒了,誰特麼在跟我說話?
“南望秋,顏不見了啊!”這聲音又來了,還挺耳熟,我趕緊轉過去,看到我身邊的涼被上,躺着一個半透明狀的靈體。
“媽呀!”我抱着被子,整個人都從牀上彈了起來,這不是那個畫靈嗎?它不是呆在畫裡面嗎?
怎麼給他跑出來了!
“南望秋,尋我臉去!快尋我臉去!快去!”他好像就只有這句臺詞,跟唸經一樣不斷重複着。
而我,昨晚睡覺的時候,因爲是一個人,只穿了條內褲,現在光着兩腳丫子站地上,還好有牀涼被擋着。
“姑老爺!我求你了,別念了成嗎?”我真是被他念得頭都要炸了,只要他肯住口,讓我跪下都行。
他果然停了!
這是我第一次,清楚的觀察畫靈的模樣,雖然沒有臉,但他的身體形狀,和人是一樣的,而且四肢修長,按照這個輪廓,要是他有個身體的話,身材應該挺不錯的。
而從他此刻側躺在牀上的姿勢上看,一條腿兒還翹得老高,他應該很愜意的,不像那晚上被吞天靈打傷後的慘狀。
我不免有些好奇,這沒兩天啊,他怎麼就好了呢?
“大哥,你怎麼能隨便從畫裡出來呢?”我心頭很是不悅的問他,心裡的潛臺詞是:咱們人妖有別,好歹老孃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隱私你都不給我?
“我欲出便出,我不願,誰也喊我不出!”畫靈的聲音還蠻好聽,要是不看他這沒臉的靈體,光聽聲音,一定很想看看他臉。
但他沒臉!
我說:“知道你是個大爺,但是大爺您,下次出來的時候,能不能挑個好點兒的時間?別在我睡覺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
這個原則,非常非常重要,所以我強調得很重。
“我偏生要呢?”他挑釁般的打斷我。
我一下子就兇起來,警告他:“那我就把那畫燒了!”
“你不會燒!”他一點兒不帶怕的,語氣裡還一副清楚得很的得意。
“你別逼我,我瘋起來自己都怕!”
好歹我名義上還是這畫靈的主人呢,但現在怎麼感覺,他纔是我主人?
“那你且燒!”他賭我不敢燒!
我還真不敢燒,誰曉得,燒了會出啥事兒呢!
而且,那可是郤他們找了好久我畫!
瞧他這般無所謂,我也是服了,求道:“哎喲,姑老爺,我就這麼個要求行嗎?”
我想拱手拜拜他了,但要一面顧着涼被,就只朝他點了點頭。
“可行,不過,要爲本仙做件事!”畫靈在牀上翻了個身,他躺着的地方,竟還能壓出皺子來,不曉得是不是我眼花!
我苦着一張臉問他:“該不會是給你找臉吧?我怎麼給你找臉?你又不是泥人,能給你捏一個臉出來嗎?”
“你以爲本仙從無臉嗎?!”他的語氣裡出現了嘲諷。
“難道你有過臉嗎?”反正我是沒見過。
他頒佈聖旨的語氣道:“且尋那畫缺失之角,吾顏自然就回來啦!”
原來他沒臉,是因爲那畫缺的那部分啊,這可爲難了我呀!
“我上哪兒去給你找畫缺失的部分?”世界之大,那畫明顯早就掉了,我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說:“被一姓辜之人偷了,且去找他!”
“你逗我呢,天底下姓辜的人那麼多,我去找他們誰啊?”
“哎!”他還嘆氣來了,坐在我的牀上,指着我罵:“你是本仙所見引玉人中,無能之最,南家數十年光景,怎就出你這般無腦蠢貨?”
我去!他自稱‘本仙’卻罵我蠢貨?
這死妖怪,真是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就要飛天了!
“你以爲我想嗎?我上個月還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呢,要不是你出來鬧,我連引玉人是個什麼玩意兒都不知道,仙人,您行行好,別對我要求太高!”
他嫌棄不減繼續說:“吾顏不歸,吾日日夜夜煩你,不信便拭目以待。”
這還威脅起我來了?我就問他:“你這麼厲害,咋就不自己去尋呢?把你弄死李明德那狠勁拿出來啊!”
“哼
!需本仙親自去尋,要你何用?”
我大出一口氣,指着他的臉叫囂道:“我給你說小畫妖,你搞清楚點,我是掌鳳玉的人,你是守鳳玉的妖,我纔是老大,我!才!是!”
他一點兒都不以爲然的回答:“你此刻還掌不了玉,不知哪天就暴斃了,本仙尚在,侯下一位掌玉人也非不可。”
我簡直寒心到極致,果然妖啊鬼啊的都不可信。
算了,還是放棄先跟他立威吧,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東西就是看不起我還掌不了玉,現在跳出來想當大房,我就先不得罪他,等姑奶奶我慢慢聚靈,有朝一日能掌玉了,看他還跳多高!
“上哪兒去找那姓辜的?”我底下頭來,心裡暗暗地畫了一個小圈圈。
畫靈瞧我聽話了,靈體又倒下去,悠然地靠在牀靠背上,“本仙掐指算算,恐有三百餘年了吧?”
“啥?你又逗我?三百年前一姓辜的人偷了殘角,你叫我去找堆爛骨頭啊!”
一說到骨頭,就想到前一天那花店花盆裡找出來的女人屍骨,心頭直噁心。
“便去尋他後人呀!”他說得到輕巧,連個名字都沒有,去哪裡尋後人?
我問他:“就沒其他線索要提供了嗎?”
“暫無!”
瞧瞧,我還以爲他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
“那你該回去畫裡了吧?”我要換衣服,這樣抱着涼被站得手都麻了!“對了,你叫啥名字?”
我聲音剛落,他就如煙般,飄進了畫裡,根本就不屑告訴我他名字。
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想知道。
我走去把那攤開的畫裹起來,還用發繩給綁得嚴嚴實實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之前是把這畫疊好了放抽屜裡的,這畫靈是自己跑出來的,果然成精了!
把衣服穿好,出去客廳裡,郤續已經起來了,他的氣色比前一晚上好了一些。
我忙去諮詢他:“郤大哥,有沒有什麼符可以把那畫靈鎮住的啊?”
“怎麼了?”
“那畫靈跑出來了,好像恢復了,叼得不行,我得想想辦法管一管他,不然他都要飛我頭頂拉屎了!”
郤續被我這個比喻逗得笑了起來,他說:“這畫靈叫玉守,祖上叫他守公子,傳聞他化靈後就乖張難控,脾性刁鑽,你要是真拿什麼符來鎮他,估計要記恨死你,有得你受了!”
我想也是,“那我就這樣給他欺負啊?”
他勸我:“忍一忍吧!”
“對了,它怎麼好得這麼快?”
郤續想了想,回答說:“我猜,是因爲你昨天聚靈,幫它恢復了!”
“這樣也行?”
“是的,他始終還是依附着你,你強它則強,你弱它則弱,現在它不待見你,估計也是埋怨你不夠強,影響了他吧!”
這樣說好像真是,他剛不就說我是他見過的引玉人裡,最差勁的嗎,原來那樣嫌棄我,是覺得我拖累了他。
郤續收拾好客廳的沙發,然後對我說:“我進去看看望夏!”
“好!”我也不好進去,只能守在門口等他消息。
“嘀——嘀——嘀——”這時,樓下有人請求坐電梯上來,這還是我住這裡,那個門控機器響呢,自然讓我有點吃驚。
走過去看監控畫面,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一樓電梯口,完全看不到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