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小區外面的早餐店吃了早餐,堂哥說去隔壁商場給我買幾身換洗的衣服,這一點讓我很感動,就剛纔穿着他這一身牀單去吃個早餐,在這個小城市裡,別人看我的眼神都跟見了鬼似的。
渠城不算大,也不算小,我們打車二十多分鐘纔到最近的商場,我隨便在一個知名運動專賣挑了兩套衣服,外加一雙運動鞋,堂哥看了看樓下,從兜裡摸了幾張百元鈔票給我說:“你還有什麼要買的自己去買,我在下面買點東西,你到一樓找我!”
正好我要去買換洗的內衣褲,正不知道怎麼對他開口,他主動支開我了,我也樂得自在,快跑去內衣專櫃挑了兩套。
到樓下時,堂哥要買的東西已經買好了,往我手裡一扔:“給你的!”
我打開一看,竟然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機,他連我的電話卡都拔過去裝好了,話費也充好了,我感動得不行,撒嬌說:“還是大哥最疼我了!”
“少來這一套!”他冷着臉說:“你那手機那麼老舊,實在看不下去了,你現在手機也能打電話了,別閒着,一定要先聯繫到家裡人,爺爺這突然不讓我們回去了,我心裡沒底啊!”
“我也是!”
有了新手機,我趕緊給譚小麗打了個電話,讓她在家裡務必小心一些。
從商場回到卻續的房子,小霏姐出去了,只有郤續在家裡等我們,還帶來了石橋鎮那邊的消息。
他說:“昨晚有人把石橋鎮有走屍的事報上去了,驚動了市領導,他們認爲事態嚴重,馬上派了最近軍區一個營的過去,已經發現修車店李二車的屍體,也從修車店裡找到了其他被燒成黑碳的陰屍,但是因爲事件特殊,就變成了高度機密!”
郤續前晚上雖是謙虛的說自己對這裡也不熟,但能探聽到這種機密,那必然有背景和門路的!
“哦對了,望夏,我託關係讓人把你和我的車從石橋鎮運出來了,現在都在修理廠,你的車損傷有點嚴重,差點就要報廢了,修起來不容易,還有很多零件要從原廠去調……”
他話還沒說完,堂哥接過話來說:“沒事,那車能修好就放在這吧,我和我妹今天就要走。”
郤續的表情有變化,關心的問:“昨晚你爺爺在電話裡說,希望我能照顧你們一陣子,我也答應他了,這……”
堂哥不領情的回答:“我和我妹都是成年人了,有手有腳,就不麻煩你了!”
我覺得既然是爺爺開口委託的,必然有爺爺的原因,就使眼色給堂哥,讓他不要回絕得太死,畢竟我身上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之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更不清楚,卻續和小霏姐都不是普通人,跟他們一起,多少有個照應。
郤續也不強留,拿出電話來說:“我這就去託人幫你們看看火車票,這邊的車票不好買!”
他出去陽臺上幫我們聯繫車子了,我問堂哥:“所以我們現在要違背爺爺的意思回去嗎?”
堂哥若有所思的說:“爺爺之前一直是強調讓你回去的,現在突然轉變——”
“不就是因爲郤續嗎?郤續一出現,爺爺就改變主意了,我覺得關鍵還是在這郤續身上。”
他看了我一眼,覺得我說到了重點上,“我得查查這個郤續的底細。”
這個建議,我不反對。
郤續幫我們問了車
票的事,說直到鳳凰城的火車三天才一趟,今天沒有,得等到後天,不然就得轉車,路途多了很多麻煩。
郤續就說:“不然就這樣吧,現在小霏不在,我們等她回來以後跟她交代一下,我開車送你們回去,我看了一下,全程一千三百多公里,一天就到了!”
聽到郤續說要送我們,我心頭樂得方便。
堂哥卻說:“不用了,這麼遠,讓你專程送我們心裡過不去,我這人從來不喜歡欠人家的。”
這廝說話就這麼直,把郤續說得十分尷尬,我趕緊出來圓場說:“對呀,郤大哥,你也挺忙的,就不用麻煩了!”
多方笑着回答:“這樣說就客氣了,原本就是南老前輩囑我照顧你們,你們一定要走,我肯定要送的,你如果再客氣,我都不知如何跟南前輩交代以就這樣說定了吧!”
他都將爺爺搬出來了,堂哥不好再拒絕,等到中午,郤續就帶我們出去吃午飯,我們把東西收拾好就去吃午飯,小霏姐一直沒回來,等到下午兩點,郤續開始頻繁打小霏姐的電話,一直都沒人接,這時候我明顯感覺到郤續坐立難安,總是笑的臉上也全是陰霾。
“小霏姐去哪裡了啊?”小霏姐回不來,我們也走不了,所以我過去問他。
郤續緊皺着眉頭回答:“她回譚家村去了!”
聽見這個,我心頭一驚,“小霏姐又回去了?她是回去找陳巧紅嗎?”
郤續本不想說太多,但現在一心擔心小霏姐的安危,只好告訴我說:“昨天我們上了那座驁山,沒有找到陳巧紅,但我們找到了其他東西。”
“什麼東西?”連一旁看起來並不怎麼關心小霏姐的堂哥也出聲問。
郤續明亮地眸子看向我的臉,好片刻都沒有離開。
我和堂哥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了,我指着自己問:“那東西不會也和我有關係吧?”
因爲前一天小霏姐打電話讓我趕緊走,現在想想,應該與他們當時在驁山上發現的東西有關。
郤續點頭,講述道:“昨天我們是大概早上九點上山的,考慮到那具陰屍受傷了,所以覺得她它白天應該躲進驁山深處了,我們走得越深,也做好山上因爲常年無人去,根本沒有路的準備,但我們卻在驁山深處,發現了人爲走出來的一條小路,甚至一些不好走的地方,還鋪上了石板,我們順着那條路走,找到了一個天然巖洞,那裡面顯然是誰佈置的道場,有許多香灰和道家的符咒,從那些痕跡判斷,不全是近期的,有些已經有點年月了!”
我知道,譚家村附近的幾個村落,周圍有好幾座大山,但所有人都不上驁山的,那麼那條在深山裡的路會是誰走出來的?
能走出路來,應該次數很多,或者很多人走才行吧?
我還問:“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郤續回答:“我們在巖洞裡發現了一個用梨木雕的小人,小人背後,寫着你的名字,南望秋!”
“槽,哪個孫子這麼缺德?”堂哥表情憤憤地罵道。
“那木人周邊還擺了術陣的,如果設陣之人道行深,你三日之內必死,我們雖把陣毀了,但法出自有餘力,你離得越遠越好。”
這就是爲何小霏姐讓我離開的原因吧!
郤續繼續說:“我們在山上沒找到陰屍的蹤跡,但聽
說了石橋鎮的命案,小霏推測那陰屍下山了,這具陰屍受了七竅針的傷都敢下山作案,這一直是小霏很擔心的問題。”
“爲什麼?”那天晚上,小霏姐可是斬釘截鐵的說,陳巧紅的陰屍短時間內不會作祟的,原來她只是爲了安撫我呀!
“像這樣死後數月詐起的陰屍,它與傳統中的那種殭屍有所不同,它再生長的速度幾乎逆天,如果沒有藉助外力,很難辦到的。”
我想起小霏姐前一晚上對我說的那些話,我說:“小霏姐懷疑是我血液裡的東西,讓陳巧紅變成陰屍的!”
“這有可能,但這也有個概率問題,你想想啊,那要害你的木人是發現陰屍的第二天早上我們找到的,你纔到譚家村幾天?那晚上你和小霏上驁山,爲什麼偏偏就遇到楊文業去把埋了一年的屍體給挖出來呢?又剛好被你撞見,還剛好你的血沾在了上面?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湊巧了嗎?”
我聽他提的這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了,那天晚上楊文業挖陳巧紅屍體時,他不斷的重複說,不是他自己要挖的!”
好像他跟中邪了一樣,不由自主的要去把那屍體挖出來。
“會不會是陳巧紅的鬼魂促使楊文業去把自己的屍體挖出來?我那晚上在山上,真的見過陳巧紅的鬼魂——”雖然大白天,說到這個,我還是感覺陰嗖嗖的。
“看來你見鬼都是家常便飯了!”堂哥翹着一個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用紋了花臂的手點了一根菸。
郤續提示:“鬼也分很多種的,她都沒有害你,證明她不算厲,也就是個死不瞑目飄在荒山野嶺的孤魂罷了,這種鬼,哪裡靠得近那些手上沾過血的活人啊!”
“殺過人的活人比鬼還可怕?”
“這也分情況,反正我和小霏的意見相同,如果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一定是人乾的!”
堂哥疑惑的說:“可是我妹妹纔到這裡不久,別人怎麼會算計到她身上來?”
郤續看向我:“那必然是知道她身上有所不同的人……”
我擰眉片刻,嫌疑人已經有了!“那個李明德見過我用血救小麗,是他準沒錯!”
堂哥一聽說這個,也是很生氣:“就是昨天叫人扎我車的那孫子的幹爺爺對吧?這老匹夫,要不是他,我們現在沒準都快到家了!”
不止這樣,他那輛價格不菲的越野車,也基本接近報廢了,堂哥從小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樑子是結下了!
“這個人我知道。”郤續說:“他們李家在渠城及周邊幾個市都很有名氣,是風水世家,但也就僅僅是個看風水的,會擺驁山上的那種陣的本事沒有,如果跟他有關係,很有可能是李明德身後,還有高人。”
一聽到‘高人’這個詞兒,我都感覺自己穿越了!
堂哥坐不住的問:“關鍵是高人爲什麼要害我妹呀?”
郤續目光幽深的看着我哥,我發現這男人雖看起來性格很好相處,總是笑的,但他心思全深在笑容裡,難怪堂哥怎麼都信任不起他來。
“你們南家的事,你們知道多少?”他問我們。
“挺多的呀,我們家解放前都是走鏢的,解放後,行當沒落了,但我們家風還在……”
我還沒介紹完,郤續打斷我問道:“你難道真以爲你們老南家是走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