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_182:大結局

不多久,我因爲受傷虛脫,沒了反抗的力氣,便成了一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我還是緊緊的抱着爺爺的屍體,總覺得只要一直這樣抱着,他就可以活過來。

活在我的記憶裡,美好無爭的鳳霞村莊。

北喜兒指揮她的手下將我拖到裡面去,很快來了一個大個子,他拉扯我的手臂,腹部的刀口,痛得快要沒知覺了,最後,我無能爲力的放開了爺爺的屍體,整個人被他們像拖一條死狗一樣,關進了那間小黑屋。

迷迷糊糊中,似有個人進來,他查看了我的傷口,好像在幫我止血,還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手法熟練。

我聽到他對我說:“他們不要你現在死了!”

我用力睜開眼睛,只想,看看是否是那張熟悉的面容。

果然是,終於在這張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忍,只不過,僅僅限於此。

“你是誰?”我趴在一堆雜草上,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他旁邊放着一盞燭燈,燭火印在瞳孔裡,燃得清冷。

他沒回答我,將傷口清理乾淨後,便起身,端着那盞燭燈要出去。

我說:“你不是郤……”

郤不需要點燭燈,也可以在黑暗裡做事,而這個人卻如此依賴眼前的光明。

對方聽到這句話,腳步停了下來,似乎有意看向門外的方向,那裡應該有人監視着這裡。

“他走了,他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這一句話,從此人口中道出來,我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卻頃刻間,淚流成河。

郤真的走了,他不在這具身體裡,而這個爲我治傷的人,是杜景焱。

郤出事時,是用的杜景焱的身體,郤死了,他卻活了過來,不知何因,投奔了北喜兒,他裝作自己就是郤,把北喜兒也騙了!

那夜,郤是折在譚小麗祖孫手裡的,我之前也清楚,季福珍的背後,還有個高人,那個高人佈下陷阱,困住了郤,然後郤在夢中與我道別,沒幾天,在另外一個地方,假裝是郤的杜景焱帶着郤的龍玉來找北喜兒,北喜兒會相信他,自然是因爲龍玉。

連我也是看到龍玉,才認定杜景焱就是郤的。

北喜兒沒有懷疑杜景焱的身份,她懷疑的,僅僅是怕‘郤’會與我聯合來起來對付她。

那麼現在,杜景焱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對我說這句話呢?

同情?

這同情,對於此刻任人宰割的我來說,無疑是一種諷刺。

杜景焱不敢留太久,他馬上就出去了,外面一直都有人看守,腳步聲在石板面上走來走去。

此刻的我,已經完全不去想要如何逃命,如何活命了!

我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了一道身影,田園旁邊,雜草路旁,黃石坡上,天邊緋紅朝霞絢麗了整片頭頂。

那個美好的人啊,手中夾着抽了半支的煙輕輕嘆道:多想親自看看這日出啊!

我多麼想,和郤一起,再看一次日出啊!

可惜,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那下輩子呢?引玉人會有下輩子嗎?

沒有,都沒有了!

我彷彿已經看到了我們的結局,哀傷又絕望。

如果,當初我沒有去譚家村,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其實,我的意識已非常模糊了,根本都不知道周圍都發生了什麼,只是蜷縮在稻草堆裡哭得昏天暗地。

好冷,我希望有個人能抱抱我,對我說:望秋,還有我。

那個人沒了,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郤,對不起,我終究沒有改變我們引玉人的命,這條路太難了!

哭着哭着,我好像感覺,真的有誰抱住了我,我不知道是誰,只感覺那身體冰冷的,雙臂有力,十指修長。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他有一頭如綢一般的墨發,他在我耳邊低低的說:“阿昭,別怕。”

阿昭是誰?

我閉着眼睛,纔不想去管她是誰,悲傷淹沒了我,就讓我埋在深谷中,與消失的郤一起,魂飛魄散。

過了多久,屋外終於有了動靜。

“子時到了!”杜景焱推開門走進來,這次手裡沒有拿燭燈,而是他身後一個北喜兒的手下舉着一個火把。

我睜開眼瞄了他一眼,已然接受赴死,不再掙扎。

他走過來,將我從稻草堆里拉起來,我沒什麼力氣,他是整個人架着把我帶出去的。

北喜兒不在這裡,他們在村外的一塊麪朝大江的平地上擺設了一個道場,江風很大,將篝火的火苗吹偏了,卻沒有吹滅。

篝火前面,有一個火爐,火爐前方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是我的玉,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看到這些,我更加肯定迎接我的是什麼了,他們要融掉我的玉,合二爲一。

合二爲一之後的陰玉,法力會更加強大,而所需要的關鍵,除了陰玉以外,還需要陰玉的引玉人一同煉玉。

煉玉必要兩件法器,九懾陰鎖和九焸陽扣,陰鎖在我身體裡,陽扣在季福珍那裡。

現在應該是在杜景焱那裡,他帶我到火堆旁邊,就放開了我,任我爬在鋪滿鵝卵石的地面上。

北喜兒目光陰笑的瞄了我一眼,對杜景焱說:“續,我費了這麼大工夫,現在全爲了你,只要等到她的鳳玉歸與你的龍玉之後,你便可以使用自己的真身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抽痛了一下,彷彿有一根釘子,深深的扎進了心臟。

郤的真身——我想成爲引玉人的第一個原因,便是爲了這個。

只是,我再也做不到了!

郤也不需要了!

但是我想不明白,讓杜景焱到這裡的人,爲何要這樣做?將我的陰玉熔進龍玉里,對他有什麼好處?他又不可以引龍玉。

所以,熔陰玉,並非是這個人的最終目的。

這時,杜景焱誓言坦坦地說:“喜兒,你爲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裡,這一輩子都不會辜負你!”

北喜兒聽到這句話,果然低頭抿嘴害羞的笑了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郤,其實她比我大不了幾歲。

如果換過來,讓我知道,熔掉她的狐玉便可以幫郤治好病,我會做嗎?

若是我,這個選擇太難了!

這也是爲什麼,在這場戰爭中我輸掉的原因——仁慈!

如果早知道,其他的陰玉掌玉人是這樣的敵人,仁慈便會賜失敗於我。

只怪我我醒悟得太晚

了!

晚到我剛剛踏入這場戰爭中,敵人已經大軍壓境,氣勢洶洶地要將我趕盡殺絕!

北喜兒到了我面前來,目光掃過我狼狽的周身,她蹲下來,伸手假惺惺的幫我把面上染血的髮絲理了理。

“妹妹?我該叫你妹妹吧?”她的聲音與這張臉很配,很好聽,彷彿繫上了一支鈴鐺。

我就躺在地上沉默的看着她,彷彿是知道我要死了,所以作爲那個劊子手,她需要爲我惋惜一番。

“妹妹,你也不要怪我,誰叫你投胎投不好,偏偏投了姓南呢?”她是笑着說的,好像不是在說死亡這樣沉重的話題。

在她眼裡,我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失敗者和廢物!

她嘆了口氣,將目光移開,看向另一旁的杜景焱,眸中帶着愛意說:“我和你不同,從我記事那天,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要如何去做一個引玉人,別的女孩所做的那些事,絕對不是我該做的,也是很多年前,我就知道,陰玉是該和陽玉在一起的,我的真命天子是一個叫郤續的男人,我找了他快十五年,你懂這種感覺嗎?就是你從來沒見過他,但你知道,他有一天會出現,會和你永遠在一起……”

我從前沒有這種感覺,但自從遇見了郤,我就有這種感覺,我覺得,陰玉是要和陽玉在一起的,所以無論他是人是鬼,我都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北喜兒此刻目光一厲,開口說:“可是當我找了他十五年後,終於找到他時,卻發現他身邊跟着另一個女孩,你又知道那種感受嗎?”

她說的那個女孩就是我吧,當時,她一定覺得,我搶了她的摯愛,可笑的是,她卻一眼沒見過她的摯愛長什麼樣子。

她恨我,不僅僅是因爲當年他爺爺因爲鳳懾而死,還因爲,我和她一樣,是引玉人。

“南望秋,你根本就不懂郤續!”

我眼睛眨了眨,覺得北喜兒是一個可愛的人,她竟然說我不懂郤。

“你如果懂他,你那麼無能,就不該一次又一次讓他冒着魂飛魄散的危險去救你,你自私愚蠢,根本個災難,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個引玉人,而真正能光復引玉人的,只有我和郤續。不過——我終究應該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弱這麼無能,才成就了我們!”

她這次說得很認真,像是真的在感謝我,這也是我唯一覺得,她說得很對的地方。

從前的我,真的蠢透了!

如果,郤能早點放棄我,也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喜兒,時辰到了!”杜景焱在喊她。

她不再廢話了,站起來,得意洋洋的走了過去。

杜景焱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來一個類似鎖釦的東西,北喜兒眼睛都亮了起來,她說:“這就是傳說中的九焸陽扣?”

“嗯!”

“九焸陽扣一直由我郤家掌管,它與九懾陰鎖相斥相吸,是千年來唯一可以控制神玉的法器,此法器一共有八組法咒,只有掌握了咒法之人,纔可以打開他們的奧妙。”

杜景焱有板有眼的說,北喜兒聽得很仔細,她應該和我一樣,對這兩樣法器,並沒有太多瞭解。

畢竟,就像杜景焱說的那樣,只有掌握了咒法之人,纔可以打開陰鎖陽扣的法力。

玉守當初爲限制鳳懾而生,她便掌管着陰鎖,而陽扣按理來說應該在郤家,畢竟,玉守也是郤家分散玉力而來的。

但,我後來所知,陽扣在季福珍那裡。

“那就由你來念咒施法吧!”北喜兒已經迫不及待,要親眼目睹我的陰玉熔入陽玉之中了!

我有點想笑,笑她和我一樣天真好騙,難道,她就沒發覺,杜景焱根本就不是郤嗎?

既然不是,又怎麼會掌握着八組咒法?

可是,偏偏現實就告訴我,杜景焱真的知道這八組咒法,他很快就念了起來,我感覺自己手腕的陰鎖力量正在發熱沸騰,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變淡了,我看到那圖騰正在消失,它化成一道赤紅的力量從我身體裡飛了出來,朝着另一個方向飛去。

因爲視線有限,我不清楚飛到哪裡去了!

只是仔細聽杜景焱的咒念聲,會發現還有一道輕細的咒念聲在遠處細念,只不過這裡的其他人,似乎都沒發現。

紅光耀眼的照亮了周圍的江灘,接着,是北喜兒驚慌的一聲叫喊。

“續,你做什麼?快停下來!續——”

杜景焱停下來了,但另一道咒念聲還沒繼續,北喜兒的聲音逐漸變得痛苦了起來,如被放進了絞肉機一般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被這聲音嚇到了!

用力撐起身子才得以看到,北喜兒被陰鎖鎖了起來,她帶着橘色光環的身體,正被一層藍色的光焰包圍着,最開始橘光還很濃,慢慢地,就被藍光吞噬殆盡。

爲何最後被熔掉的,那個是北喜兒,而不是我?

再看杜景焱,他擡頭望着這一幕,似乎也被驚到了,但他應該早知道這結果,只是沉穩的退到了一個安全區域。

沒有人管我,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樣。

北喜兒的那些手下也慌亂了,他們質問杜景焱都做了什麼,讓他停下來,杜景焱只說了一句:“想活命,現在走還來得及!”

那些人一聽,又看了看北喜兒,此刻北喜兒已全被那藍光吞噬得沒影了,他們清楚這是沒救了,知道失去了依仗,轉身便逃跑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跑多遠,就全部丟了命。

一隻全身帶着黑氣的鬼東西不知伏在河灘上多久了,看到他們逃離時,就飛出來將這些人全部害死了!

我自然認得那隻鬼,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它都是我的噩夢。

吞天鬼殺了那些人,季福珍便將魂袋打開,將它裝了進去,並用那串法珠,將魂袋仔細封好。

不多久,她們就走近了!

在親眼目睹了北喜兒被那團藍光吞噬後,她們全部朝一個方向跪了下去,彷彿那個方向,有一個神存在着。

杜景焱沒有跪,但他很恭敬的站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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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已強撐着身體站了起來,譚小麗跪在地上瞄了我一眼,並沒有要來對付我。

“那是誰?”我問她,更向那個方向趔趄而去。

我腳上沒穿鞋,河灘上的鵝卵石紮腳得很,可我卻顧不上痛,我知道,那個圍繞着這一切的答案,正在被揭開。

而那傍晚的江霧中,確實緩緩走出了一個人,只是他帶着一面白色的面具,看不見臉。

他在離這邊還有十

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感覺他正看着我。

而他身上穿的衣服,黑色的一件長衫,帶着民國的色調,我在哪裡,見過這件衣服,只是,當時它穿在一個紙人身上,那個紙人沒多久,還自己燃了起來。

“奉哥……”

那個神出鬼沒,可以請神馭鬼的奉哥。

是了!

連郤都不知道,出自何門何派,近乎逆天的奉哥。

那晚上,譚家祖孫出現,我就知道,在她們背後的人,是奉哥。

沒人知道,奉哥長什麼樣子,因爲沒人見過。

但他的名字,已經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所以,譚家祖孫也投靠了他,聽他差遣辦事,將他當神一樣供着。

最可笑的是,不止譚家祖孫,連杜景焱最後,也唯他是從。

奉哥啊奉哥!

這樣厲害的奉哥,我此時卻一點兒都不怕,我一步一步走得艱難,但我一定要走過去,有一股力量支撐着我,讓我一定要看看這個將我們玩弄於手掌中,最後真正的贏家,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奉哥頎長的身子站在遠處,他的黑綢長衫融入身後的夜景,仿若山水畫一般。

我以爲他該是個老頭子,但身影卻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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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爲,他該是三頭六臂,像個妖怪一樣的兇惡體型,卻也不是。

近了,三米、兩米、一米、半米……咫尺之間,我停下來,眼中含淚,眸光閃爍不定的看着這張白色面具。

面具後面,有一雙漂亮的眸子,他看人時,冷清如水,淡進了空氣裡。

“他曾對我說,一個戴着面具的人,最大的原因,則是怕別人看到他的臉——”我輕輕的說,眼淚劃過臉頰,最後流到了嘴裡,鹹鹹的。

面具後面的人沒有回答,他與我相對站着,將我此刻的憂傷和失落盡收眼底。

我擡起手,手臂因爲無力,而不停顫抖着。

但這阻止不了,我去揭這面白色面具。

不過是伸手一剎那,卻像過了一輩子那麼久,那個人,就靜靜的站在那裡。

當面具一絲一點從他臉上揭下來那一刻,我哭着笑了,猛地退了兩步,像個傻瓜一樣說:“我曾經無數次想過,親眼看到這張臉時的場景……”

可我想過那麼多次,卻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

疼痛從小腹蔓延,最後在我心上紮了根,難受到我的身體頹然傾倒。

那個人立刻伸手來扶我,我看着他伸出來的手,用力甩開。

“別碰我!”

他聽到這個詞,眼終閃過一絲緊觸,輕輕應道:“好。”

然後,他只是一伸手,那還懸在半空的龍玉,便他飛了過來,落入他的掌心之中。

當看到北喜兒的陰玉最後被熔進了龍玉那刻起,我就知道,那個背後操縱者,是一個可以引龍玉之人。

結果,還真是如此。

他對我說:“我入過很多人的夢——”

這句話我聽過,但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告訴我,他一出生就是活死人,所以林惟代替着他活着。

他還告訴我,他爲了成爲引玉人,都做了什麼。

但是,他那時沒告訴,他二十歲那年,也代替另一個死掉的人活着,那個人,江湖人稱奉哥,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他利用奉哥龐大的勢力網,在天涯海角幫他尋找其他四個陰玉所在,他沒有花幾年時間,就找到了虎玉和蛇玉,得到那兩顆陰玉之後,他就已成爲一個真正的活人了,但他卻並沒用自己的真身,繼續去尋找剩下的兩顆陰玉,他習慣了躲在別人的皮囊後面,藏在人們的夢中。

得知了這一切之後,我麻木的坐在河灘上,看着那張我曾以爲是這世間,最好看的面容。

只覺,越看越冷。

心壞了,又碎了,不斷重複重複,原來,結果還有比死亡更令人痛苦的。

“下一個輪到我了吧?”我問他。

北喜兒和狐玉已經都不存在了,四大陰玉鳳、虎、狐、蛇,也唯有鳳玉了!

自然是該我了!

他爲我帶刺的目光動容,深似大海的眸眼裡看不到底。

我看到他脣角動了動,卻終究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有做。

他轉身,像夢裡我見過的那樣,一語不發的朝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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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離去的背影,我崩潰的情緒再也隱藏不住,朝他吶喊道:“我寧願是你死了!你死了!”

“你爲什麼不把我一起殺了?爲什麼?!”

他聽到我的聲音,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

那身影沉重,孤獨,彷彿承載了整個世界的寂寥。

他說:“無論你信不信,爲了今天,我殺過很多人,但卻從未想過殺你……”

是這樣嗎?

那爲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

爲什麼?

我強忍着痛苦站起來,不希望他就這樣走掉,我朝他追過去,但跑了兩步,就因爲腳下無力摔到了地上。

等我再擡頭尋找,他已隱沒在夜幕之中了!

杜景焱不久前纔對我說過:他走了,他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這句惹我傷心痛苦的話,現在特麼的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好好活下去?

“哈哈哈——”我翻過身來,笑得快喘不過氣來,這一定是個夢,只有夢,纔會和現實離得這樣遠。

我真的累了,閉上眼睛,河風拂過我冰冷的面容。

迷迷糊糊地,有誰朝我走來,還有一隻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不知道,這時候,還會有誰來到我身邊。

我只知道,那個人將我抱在懷裡,心疼溫柔說:“阿昭,我早告訴過你,人心險惡,你偏不聽。”

“還好,才一千兩百年!”

“你終於又回到我身邊了!”

我又做了一個夢,夢裡,我是那個叫張昭的女子,我有一個塊玉,玉里住着一位仙。

……

“阿昭,那個鎮上有隻梨花妖,你是否要去看看?”

“誰是阿昭?老孃姓南,叫望秋!”

“你就是我的阿昭!”

“梨花妖美嗎?”

“沒有我美!”

“那不看!”

引玉人,玉引人,若你聽到一女子在吟唱玉人咒,那你便會看到,她身邊有一位白衣謫仙的男子。

全本完。

(本章完)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卷一_116:大凶之兆卷一_017:得罪了什麼人卷一_118:另有其鬼卷一_076:迷失鄉道卷一_089:舊荷包的秘密卷二_140:失蹤的青年卷一_030:初現端倪卷一_116:大凶之兆卷一_094:神出鬼沒的賊卷一_072:郤續的私心卷二_176:望秋,對不起卷一_028:闖出禍事來了!卷二_166:十惡不赦的鳳懾卷一_019:陰屍太婆卷一_044:發臭的辟邪湯卷二_163:鳳懾卷一_088:往死裡整卷一_008:失蹤的譚奶奶卷一_126:別給本公子丟臉卷一_018:我媽早死了卷二_176:望秋,對不起卷二_139:迷霧中的人影卷二_143:世間珍寶卷一_126:別給本公子丟臉卷一_048:李家密室卷一_041:北派風水師卷一_037:我入過很多人的夢卷一_019:陰屍太婆卷一_049:真正的破局者卷一_091:廢棄廠房中的屍體卷二_152:進村卷一_017:得罪了什麼人卷一_117:千呼萬喚郤出來卷一_033:龍穴寶地卷二_163:鳳懾卷一_121:亡人解脫玉人路卷二_172:老同學來了卷一_086:他不想見你了卷一_074:啓程卷二_179:一切都變了卷一_059:郤消失了卷二_180:你的命是換來的卷二_178:爺爺現身了卷一_131:鬼屋的秘密卷一_073:玉守公子卷一_088:往死裡整卷二_148: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卷一_010:被活埋了卷二_148:馭蟲術卷一_110:逃生卷一_041:北派風水師卷一_096:爭端卷一_078:妖孽!哪裡作妖卷二_167:這是活的卷二_152:進村卷二_173:郤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卷一_112:得大悟者卷一_080:小神廟卷二_139:迷霧中的人影卷二_172:老同學來了卷一_080:小神廟卷一_088:往死裡整卷一_074:啓程卷一_064:南家的背景卷一_076:迷失鄉道卷二_180:你的命是換來的卷一_062:全家遇害卷一_129:最後一面卷一_015:供的什麼神卷二_139:迷霧中的人影卷二_150:前世承諾今生還卷一_130:單幹卷一_027:看不見的東西上來了卷一_112:得大悟者卷二_168:他在騙你卷一_066:神卦卷一_105:隱情卷一_056:一言不合召畫妖卷一_097:恩怨卷一_059:郤消失了卷一_006:有點兒意思卷一_081:廚房裡的人是誰卷一_063:郤的真實身份卷二_152:進村卷二_145:毒蟲之困卷一_080:小神廟卷一_066:神卦卷一_115:三個臭皮匠招魂卷二_142:誰在打我的肩膀卷一_111:玄門世家卷二_181:你好狠吶郤卷二_145:毒蟲之困卷一_066:神卦卷一_047:從身體裡甦醒的郤卷一_059:郤消失了卷一_011:詐屍了卷一_075:雨君的故事卷二_139:迷霧中的人影卷一_013:身邊睡着個男人卷一_103:佛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