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惰懶的靠着大珍珠,尾巴懶洋洋的拍打在了地面上。
我看了一眼,淡淡的問着:“受傷多久了?”
“幾十年了吧,老傷口了,怎麼都好不了。”鮫眉心一擰,有些不悅的回答着我。
我沉思了一會繼續問:“這是被那隻鮫給傷到的嗎?”
他嗯了一聲,擺明了不想多回答。
“在這片大海里,你應該是這裡唯一的神獸吧?還能有你對付不了的?”
神獸什麼的雖然很珍貴,但他們彼此間也會有爭強好勝的心理。任憑他們再怎麼厲害,那都是要分個高下的。所以說,一般不會有兩個神獸出現在一個地方。
可如果另一方不是神獸的話,應該也不是鮫的對手啊!
鮫冷哼了一聲,秀美的小臉上帶着濃濃的譏諷之色,他氣惱的道:“偷襲唄!找了那麼多外來生物,巴不得弄死我,得到我的寶貝。”
我不禁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爭搶?
“那個寶貝是什麼啊?”
鮫提防的盯着我半響,似乎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
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慢悠悠的開口:“就算你不告訴我,我拿到那東西的時候還是會發現的。”
鮫咬牙切齒的道:“也沒啥特殊的,就是那人給我的報酬。我在這海中守護了千年,自然要拿到屬於我的寶物。”
所以說……那究竟是個什麼?
他口中的那人,應該就是指天上的……
“可以換軀體。”
聽見他這句話,我眉心狠狠一跳,換軀體?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發聲。
鮫給我解釋,其實不論是做普通的鮫,還是做神獸,壽命都是有限的。他已經活了上千年,雖說樣貌沒怎麼變化,但身體內部的器官已經開始枯竭了。而這個寶貝就是可以將他的靈魂換到另一個年輕力壯的身體裡,繼續守護在這裡。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那我媽想搶奪這個東西,豈不是說……
我緊張的開了口:“這個東西是不是對瀕死的人也有效果?”
“是啊,只要換了身體,就死不了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媽想拿到這東西,肯定是要給我用的!
林秉在我身邊擰着眉頭,一語不發的緊珉着嘴脣,眸光中迸發出幽深晦暗的光芒。
我瞧着他此時的表情,疑惑的搖晃了他幾下,“你想什麼呢?”
林秉語氣冰冷,沒有絲毫情愫:“冥界還沒倒的時候,三媽曾經多次讓我尋找冥界的老書。我估計她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纔會做出如此荒唐的舉動。”
聽着他的話,我心裡頭一陣陣的抽疼,沒想到我媽竟然如此爲我着想。
“到了,這是我的宮殿。”
在我沉思的時候,鮫素手一揚,打開貝殼,我們立刻從裡面出來。
他說的倒是好聽,什麼宮殿,其實也就是個二百來平的用珍珠做成的房子。
不過不得不說,他的家裡可真是奢侈,地上隨意擺放着紅寶石藍寶石一類的石頭。
“我母親呢?”我在這裡晃悠了一圈,也沒見到我媽。
這房間周圍有設置屏障,所以裡面並沒有太多的水,不至於讓我呼吸不上來缺氧窒息。
“急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幫我處理好傷口和拿到寶貝嗎?放心吧,你媽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也不是隨意殺生之人。”鮫說完後就伸長了尾巴,只見銀光一閃,就變成了兩條筆直的雙腿。
“你能不能注意着點?”我的眸光還沒落在他身上,身邊某個男人就已經醋意滿天飛。
他惱怒的將我拉扯到一旁,然後找了一個毯子蓋在了他的腿上。
鮫的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了兩下掩飾尷尬,這才說:“不好意思啊,我習慣了。”
“沒事。”
我坐在他身邊,看了看他的腿。
紅痕挺深,難怪會把尾巴劈開。
我拿出一張符朝着他的腿上一貼,金光閃爍之後,便緩緩消逝。
沒用?
小金從我體內躥了出來,繞着鮫轉了一圈說:“下面的神經已經壞死了。”
聽到這話,我將符紙扯了下來。
鮫眉心緊擰,焦灼的看着我說:“怎麼樣?還能治嗎?”
我神色淡淡的說治不了了,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猙獰,像是要將我撕個稀巴爛似得。
“不過……”我話鋒一轉,“幹嘛那麼麻煩啊?你不是要換新的軀體嗎?只要咱們找回你的寶物,直接換身體不就得了。”
鮫愣了愣,旋即點頭拍了一下大腿激動的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
“因爲你傻……”我回完這句話後繼續說:“趕緊找到那個鮫的地點解決掉它。”
“嗯,那明天就去吧,今天休息一下?”他徵求着我們的意見。
“今天吧。”我想趕緊把我媽救出來,雖然我知道她沒事,但總是看不到心裡頭也不安。
“好。”
鮫說,那個鮫人的所在位置比這裡要遠,而且那邊的水質也很不好。
“那個寶物不會被他給用了吧?”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個。
“不會,以他的實力,現在就算用了也只能爆體而亡。”他搖了搖頭,尾巴使勁一擺,伴隨着水流的波動,遊走的更快了些。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他說的地方。
這裡的確水質不怎麼好,甚至可以用很糟糕三個字來形容,因爲周圍都是垃圾,水更是黑漆漆的,我看了都覺得一陣噁心。
要不是因爲林秉的鬼氣一直圍繞在我身邊隔絕着那些髒東西,恐怕我都得吐出來。
“這個該死的言希,竟然把這裡搞成這樣樣子!真是丟我們鮫人族的臉啊!”
我睜着眼睛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鮫,本想勸勸他,可又想起來現在不能說話,只能憋着氣。
層層黑水之中有着一個明亮的紅色珊瑚,上面正閃耀着刺目的光芒。
“他在那裡!我們分三路動手!”
我從嗓子裡發出一個沉悶的恩聲,剛準備走就被林秉拉住。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忽然吻住了我的嘴脣。
該死的,現在哪裡是做這個事情的時候!
我剛準備把他推開,他就用舌頭撬開了我的牙齒,一股氧氣就進入了我的口中,緩解了我胸腔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