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倩倩這副模樣,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王星手印一變,緩緩收攏着陣法,一點點的將最後的地方給鎖住了。
倩倩嘴裡頭髮出一聲尖叫,似乎頗爲痛苦。
王星的臉上沒有絲毫憐惜之色,他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拿出了一個破舊的瓶子,然後朝着她身上一揚,一股怪異的血腥味徐徐的傳了出來,有些難聞。
倩倩的臉立刻被這黑狗血給毀了,臉上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她渾身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伸手扣弄着自己的臉,渾身哆嗦,散發着屍體的腐臭味,一直喊着不要死,我不要死這樣的話。
我有些不忍的看着她,就見她的身體一點點的焚燒起來,最後緩緩消失不見。
王星有些責備的看了我一眼說:“皖白,鬼的話你也信?你那臉啊,明天我上山上給你採點草藥,敷一敷就好了,不會留下疤痕的。”
我悻悻的笑了一聲,有些狼狽的拉着林秉和小念回了房間裡頭。
小念蜷縮在我懷裡,瞪着烏漆墨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脆生生的問着:“媽媽,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啊?這裡一點意思都沒有,感覺氣氛很壓抑。”
“怎麼壓抑了?”
“不知道,就是感覺村子裡頭怪怪的,小念不想在這裡。”他搖了搖頭,小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苦笑了一聲,揉了揉他的頭髮說:“再過幾天我們就走。”
“好!”
倩倩的事情過後,村裡好像真的開始太平起來了,只是可惜了王嬸無人照顧,村長無奈,只得讓大家輪流去她家裡頭。
王星在第二天的時候就給我找來了草藥,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敷在臉上還挺涼快的,等拿下來之後,感覺舒服許多。
“徒兒啊,你要是沒事的話,先回道觀幫我守兩天唄。”
我苦笑了一聲,說:“師父我有事情呢,恐怕去不了了。”
“嘖,你能有啥事啊?”王星擺明了不信我的話。
其實我是想打聽一下菩提珠的事情,可王星整出這麼一出,實在是讓我有些爲難。
“額……師父,你讓我回道觀幹嘛?他們都以爲你死了,我這麼一回去,豈不是拆大師伯的臺嗎?”
“那有什麼的,如果能用我的命換來解除你體內的禁術,也是不錯的。”
經王星這麼一點醒,我纔想起來這件重要的事情,當即就瞭然的道:“師父是想讓我騙大師伯,讓他當上觀主,然後幫我解除體內神秘的禁術?”
當初看禁術的時候動了點歪心思,不過一直有青龍壓制着倒沒有什麼事,可如今青龍已經昏睡了這麼久了,小金也沒了法力,那禁術雖然還沒有爆發,但是在腦子中始終是個隱患。
我想,王星大概也是這麼認爲的。
“差不多吧,反正你就弧他就行了,大師兄修習禁術這麼多年,不可能解決不掉。”
“嗯,也是。”
王星拍了拍我的肩膀,從包裡拿出來一個東西遞給了我,說這是每一任觀主上任時傳承的東西。
我拿着這玩意像是拿到了燙手山芋,悻悻的遞了回去,“師父你可別框我,萬一我一回去,雲陽和雲帆兩位老先生藉着這東西大做文章,讓我當觀主怎麼辦?”
“你這丫頭胡思亂想什麼呢?你師父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定定的看了看他那張不懷好意的臉,十分堅定的點頭稱是。
“你……反正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
“好吧……”
王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那你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動身吧。”
我也沒啥東西可收拾的,就帶了三件村子裡頭的粗麻布衣,還有白狼的一件衣服,又帶上了王星給我的桃木劍,抱着林念就和林秉走了。
看着烏雲滿天的陰沉天氣,我嘆了一口氣,迅速離開。
這一飛,就飛了有小半個月。
因爲帶着林念,實在是不太方便,所以時常停下來歇息半天。
半個月後,我臉上的痂掉了,皮膚光滑細膩,倒是沒有留下什麼疤痕。
我們到道觀的那天,觀裡貌似是在舉行什麼儀式,雲陽和雲帆兩位老先生在那坐鎮,大師伯站在臺子那裡正滔滔不絕的講着什麼。
我懷裡頭的林念都快把頭埋下去了,他嘟囔着道:“母親……你身上好燙……好熱,好難受啊。”
我擡頭看着烈日當空的大太陽,把他塞到了林秉的懷裡,看着他有些不好的臉色道:“你先帶着小念躲起來吧,今天出太陽了。”
“好。”
等林秉消失後,我才悠然自得的往下飛去。
“誰?!”大師伯十分敏銳,一個凌厲的眼神就甩了過來,整個人身形凌空而起,對着我就是一掌。
我眯了眯眸子,右手緩緩握拳,沒有絲毫花俏的朝着他掌心一擊!
只聽得砰的一聲,紫薇火和符咒碰撞間燃燒着火花,大師伯連連朝後退了幾步,淡淡的煙霧繚繞在我們面前。
“來者何人?!”他的聲音中隱隱有着幾分忌憚。
我大笑着從煙霧中走了出去,笑着道:“一年多不見,大師伯已經不認識皖白了嗎?”
大師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看到我的時候,聲音變得尖銳起來:“蘇皖白!竟然是你!”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臉色邊變得更差了,他道:“剛纔和我交手的人,難道是你?”
我聳了聳肩,笑:“不然呢?難道這裡還有別人?”
一年多以前,我跟大師伯交手還是屬於兩敗俱傷那種,如果他使出全力,我是根本打不過他的。
可一年以後,他已經不能再正面和我交手了。
雲帆和雲陽面面相覷,然後齊齊飛了過來,雲陽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短短一年時間,你的實力竟然如此突飛猛進……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雲陽老先生一直都高看於我,但是今日他好像覺得,他對我的期望,貌似有些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