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已經解決掉,高粒粒卻還在那裡嚷嚷個不停。
她身上還帶着血跡,看樣子應該剛從浴缸裡出來。
莫天碩忍無可忍的朝着她腦袋上打了一下,“喂,你瘋了?”
“有鬼!有鬼!”
“是啊,我就是鬼,你怕不怕?”
莫天碩刻意斂去自己的容貌,臉上的皮膚忽然潰爛的不成樣子。
高粒粒尖叫的啊啊大喊出聲,伸手推開他就朝外衝,不理會周警官的叫聲。
“嘁,膽小鬼。走皖白,睡覺去。”
我有些擔心的看着空蕩蕩的走廊,出聲說道:“要不我去看看她吧。”
別說是這麼一個沒有經歷過什麼的女人了,就連我當時遇到那種現象都被嚇得不行。
現在想來還真是丟人,虧我還是個道士呢,遇到事情只知道害怕。
莫天碩伸手拉住了我了,“看什麼看啊,她能有什麼事啊?就她那種人,扔到大街上強X都沒人想上誒。”
“你……”
“好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睡覺睡覺。你這房間裡沒鬼了,今晚上安心睡吧。”莫天碩使勁揉了揉我的頭髮。
我只覺得心慌的厲害,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小金,你去看看高粒粒怎麼樣了?”我摁開臺燈,坐起了身子。
小金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我叫了起來,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然後打了兩個哈欠,“好。”
我坐在牀上閒來無事,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緩緩伸出手來凝聚水靈珠和火靈珠。
上次水火掌凝聚的時候就出了問題,要不是我最後關頭用自己的法力保住了這兩顆靈珠,恐怕早就破碎了。
要想融合水火掌,那水火靈珠必須要先融合進去才行。
我左手水靈珠,右手火靈珠,將它們慢慢朝着一起推去。
但它們之間有着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死活都不朝着一起融合。
“該死……又出現上次那種情況了。”
我微微閉目,運轉着體內的法力強行將它們懟在一起。
一陣陣輕微的爆炸聲從雙手間響起,已經有着要把我虎口震破的趨勢。
我緊咬着牙關,硬着頭皮繼續融合。
咚!
咔嚓!
水火靈珠同時發出了一聲悶響,緊接着就是破碎的聲音。
我嚇得急忙收了手,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看來經過上次那場和大師伯的爭鬥,這兩顆靈珠已經傷到了本體。
如果再度強行融合的話,恐怕會以破碎作爲結局。
這火靈珠碎了就碎了,我可以從紫薇火中重新提煉出來。
可若是水靈珠沒有了,那就……
看來得等下次遇見王星的時候問問他該怎麼辦,如果我融合不進去的話,估計也得使用一些外力吧?
“主人不好了!”
小金慘白着臉飛了過來,背後的翅膀從金色變成透明色。
他的嘴角帶着鮮血,看起來受了重傷。
“小金你怎麼了?”
他搖搖欲墜的飛到了我的懷裡,強撐着說出了一句話。
高粒粒死了……她死了……
我大腦一懵,抱着小金出了門就衝進了周警官和莫天碩的房間。
莫天碩發出一聲尖叫,急忙扯過被子擋住自己赤身裸體的身子。
“蘇皖白你進屋不知道敲門啊!”
“高粒粒出事了!”
凌晨兩點半,我們三人幾乎把整個酒店翻了個底朝天。
小金在報告完消息之後就昏迷不醒,哪怕我把他身上的傷勢都治療好了,他仍舊沒有要醒來的徵兆。
莫天碩告訴我,他是耗損了元神,得修養幾天才能醒過來。
可我們根本不知道高粒粒出事地點在哪裡,只得胡亂找一通。
終於在早上五點的時候找到了高粒粒的屍體。
她是在酒店的後院裡死的,渾身上下沒有什麼遮擋物,而她的頭髮已經消失不見。
準確的來說,是半個腦袋都沒有了。
半個腦門以及後腦皆被削去,只留下前面的一張臉。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恐慌,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是食發鬼……”
周警官臉色一下子慘白,他哆嗦着手好半天才蹲下身子翻看了一下她的屍體。
“完了……市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高粒粒是市長唯一的女兒,如今在我們這裡出了事,估計……
高粒粒的屍體被連夜送回了警察局,連帶着我跟莫天碩也被關了進去。
周警官安慰着我們說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但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把我們牽扯進去了。
如果不是莫天碩讓她留在這裡,她也許不會出事。
最可恨的還是我,我明明都看見她出去要回家了,爲什麼沒有送送她,爲什麼讓她一個人在大半夜的離開!
“皖白……別太擔心了,不會有事的。”莫天碩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裡帶着點潮溼,不似林秉那樣涼。
還未等我說話,面前忽然浮現出一團黑霧。
黑霧落在了地上緩緩凝聚成一個人形,兩道銳利的視線從林秉的瞳孔中射了出來,緊緊的盯在我和莫天碩相連的手上。
我猶如觸電了似得收了出來,慌亂的解釋着:“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高粒粒死了?”他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十分嚴肅。
“是……”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迷茫的搖了搖頭,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沒有想過處理的方法……
他長嘆了一口氣,淡淡的道:“高粒粒是市長唯一的女兒,如今死了,他怎麼可能放過殺人兇手和跟這個案子有關的人,我覺得他很快就會查到你所在的城市。到時候就算你能跑,慄山縣的人又怎麼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眉心一擰,林秉這話還真是一針見血。
莫天碩倒並不把那些人命放在眼裡,他哼了一聲,不屑的道:“不就是那麼點人,反正也得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林秉淡漠的視線掃了過去,語氣涼薄又似帶着鄙夷:“你還真是不把他們當人看啊。”
我阻攔了他們兩個人即將要起來的爭吵,“你跟我說這些,究竟想讓我怎麼做?”
“復活高粒粒,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