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碩咔嚓一聲震斷了枷鎖,他走到我身邊咚的一聲把水箱的蓋子關好。
“別看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酒店裡死了人?爲什麼沒有人來處理?”
莫天碩薄脣一珉,然後告訴了我他的猜測。
他認爲這個死者已經變成了鬼,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在浴缸裡給我使用障眼法並且拉我下水的鬼。
我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忍不住的打了個顫。
“這個屍體裡的血還在流……可能死了沒多長時間纔對。要不,咱們去問問酒店的工作人員吧?”我拉着他的胳膊,“不然下一個來住的人,豈不是也得死?”
“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他低嘆了一口氣,“我懷疑這個屍體就是被害者,而並非是鬼生前的軀體,你明白嗎?”
我這才恍然大悟,但若是這樣的話,這個房間裡豈不是已經死了不少的人了?
“當然,也不是說所有的人死後都會變成鬼,生前有特別深的執念或者沒有完成的事情,就有極大的可能變成鬼。”
“知道了。”
這個我聽王星給我講過,就好比我之前碰見的那些鬼,十個有八九個都是如此。
“不過這鬼必須得收了,不然還得害死很多人,你覺得呢?”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尖叫,聲音不大,但也不小。
我急忙裹着浴袍衝了衝去,瞧見的卻是空蕩蕩的走廊。
“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過去看看。”
莫天碩拉着我走到了一個房間前,他摁了幾下鈴,裡面卻沒有絲毫動靜。
他的耐性用完,伸腳狠狠一踹,門瞬間被踹開,可憐巴巴的搖晃了幾下,差點被踢飛了。
房間裡瀰漫着濃厚的血腥味,大牀上倒着一個瞪大眼睛七竅流血的女人。
她的身上趴着已經腐爛的蟲子,張大的嘴裡空蕩蕩的一片。
我湊近一看,發現她的舌頭已經沒有了。
“這酒店裡的鬼太多了,就算處理,你能處理多少?叫警察來,只會死更多無辜的人。”莫天碩揉了揉眉心,拉着我的手就朝外走。
我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不管不顧了嗎?
“可是……”
“皖白,世界上悲慘的人那麼多,甚至每一秒都有可能有幾十個或者更多的人遇難,你救得過來嗎?”他的語氣十分嚴肅:“你,只需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我緩緩捏緊了拳頭,其實我寧可自己沒有進去,沒有看見那個死去的女人。
我明明知道是鬼做的,可是卻沒有辦法幫她報仇。
“主人……他說的沒錯,萬一你再遇到那麼危險的情況可怎麼辦啊?”小金猛扯我的手。
我有些煩躁的嗯了一聲,轉身回了房間。
莫天碩一晚上沒睡,就坐在牀邊上守着我。
我也幾乎一夜未眠,直到天色微微泛亮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是被警笛聲吵醒的。
小金告訴我警察已經把整棟酒店封鎖了,不讓人出行。
“怎麼回事?”我緩緩撐起身子朝着旁邊看了看,沒有瞧見莫天碩的身形。
“莫天碩去給你買早飯了,警察剛來不久,好像酒店裡死了好幾個人,現在在一間一間的調查。警察來的挺多,估計馬上就查到咱們……”
小金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響起了門鈴聲。
小金緩緩飄了過去開門,警察看見他後明顯怔然了一下,然後才走了進來。
“這……這是什麼?好小,還會飛?”警察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小金抱着肩膀朝着我飛來,然後坐在了我肩膀上冷哼一聲:“你有什麼事情啊?”
警察這才緩過神來,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了警察證,“我是警察,聽說你們酒店裡發生了多起命案,所以特來調查。”
他朝着周圍掃了兩眼,“請問你們房間裡有什麼怪事嗎?”
“洗手間的水箱裡有被解剖的屍體。”
他臉色一沉,大步走了進去。
沒過兩分鐘他就出來了,“小姐,謊報事情可是不好的。”
“什麼……”
我怔了一下,迅速下牀走進了洗手間一看,那水箱裡滿滿的都是水,哪裡有什麼屍體。
小金也是一臉詫異,他吸了吸鼻子,“主人……沒有什麼異樣。”
“怎麼可能?”難道又是鬼的障眼法嗎?
我擰着眉頭站在原地,緩緩伸出了右手,大拇指在食指指尖上一挑,一滴鮮紅的血珠瞬間出現,在半空中化成一道虛幻的符。
小金雙手一合,金光瞬間迸發出來,直射進血符當中。
伴隨着細微的噗的一聲,血符衝進了水箱當中,緩緩融合進去。
當我再度打開水箱蓋子的那一刻,就看見了裡面的屍體。
警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怕他誤認爲我是殺人兇手,連忙先告訴他我是一名道士。
他這才做出恍然狀,然後笑着誇獎我真是厲害,年紀輕輕竟然這麼有才。
我除了笑着說謝謝之外再無其他可說,他誇了我一會後才道:“這次的殺人案並不像是一人所爲,對此,小姐有什麼看法嗎?”
我剛準備說話,就想起昨天莫天碩對我說的那些,到了嘴邊的話語硬生生的被我拐了個彎,“沒什麼看法,我不是警察,不會破案。”
“既然小姐是道士,那不如配合我們警方勘察此次案件如何?”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就是一個捉鬼的,不想摻和到這些複雜的案子當中。”我十分堅決的道。
“可是……”
我瞧他還想再說什麼,因此忙道:“現場我沒有動,你自己收集線索吧,我先走了。”
我和小金才走到門口,莫天碩就拿着早餐進來了。
他眉心一擰,拉了拉我的浴袍,“還不換衣服?大清早的準備去哪?我給你買了早飯,先吃點吧,一會出去逛逛。”
警察從洗手間探出頭來,急忙說道:“不好意思,你們暫時不能走,這個酒店的所有人都得留在這裡接受審問。”
莫天碩上前一步,語氣頗爲不善:“如果我說,我們必須要走呢?”
警察唰的一下掏出了槍對準了他,“那我就得使用強制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