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在階梯上的紙符,那詭異的影子早就徹底的消失在了密集的雨幕之中,就連氣息都不見了蹤跡,氣得我只能暗罵了一聲晦氣。
就在這時,藍湛樂也從後面追趕了上來,一臉無措的看着密集的雨幕,一臉震驚的看着我問道:
“那個是什麼東西?它在攻擊你嗎?”說話的同時他還不停地在地面上查看着那些怪異的水痕。
“我也不清楚。”
我攥着眉,心裡也很是費解,這東西明顯非常的親水,進了雨幕就立刻消失了蹤跡,現在又是大雨傾盆,根本呢不好掌握它的行蹤,又一想到這樣無故的被攻擊,還真是讓我惱火之極。
這時,實驗樓入口處值班室的門被打開了,從裡面出來兩個警員,不解的看着我和藍湛樂開口朝着藍湛樂問道:
“藍隊長啊,剛剛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老鼠而已。”
我轉頭看了他們一眼,又回過頭視線在雨幕中仔細的搜尋着,一邊淡淡的開口。
藍湛樂也附和着說道:“你們繼續休息,沒事。”
兩個警員雖然疑惑,但還是在聽到藍湛樂的話後,也就不再說什麼就直接縮回了值班室。
看樣子,我恐怕又被什麼東西盯上了吧,突然,我腦海裡升起了一個念頭,立刻就轉過頭對藍湛樂說道:“藍隊長你和老頭他們聯繫一下,問問他們的事情辦完沒有。”
握心裡隱隱的有了意思不確定的念頭,不過還是要聯繫到老頭他們之後,才能確定是不是那回事。
就在剛剛我突然想到,唐鶴徵所受到的困擾就是那雙時不時就會出現在他面前不遠處的溼腳印。
因爲看唐鶴徵的樣子,恐怕知道他那件離奇事情的人並不包括藍湛樂,所以我並沒有和藍湛樂多說什麼。
而剛剛出現的那個小小的影子以及它身上所帶的水痕,讓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直跟在唐鶴徵身邊的那個東西,但是究竟是不是,那還得和老頭他們細細的琢磨一下。
其實鬼的世界就和人的世界是差不多的,只是人界的話,鬼魂是可以自由穿梭在其中的黑暗裡的,但是人如果要到鬼所在的世界的話,那必須就要燒香進貢,要給鬼界的官兒燒去申請書,還必須要寫明期限和挑選吉時才行。
如果申請通過了,那到了吉時,就會有鬼差來找你,給你帶路,但是人是不能待在鬼界裡時間太久的,不然的話就很容易出岔子,至於會出什麼問題,那也要看個人的本事和能力的大小了。
人的壽命到了,按照正常的程序,就是過了頭七之後,就會有鬼差來勾魂,帶去進行投胎,這也是順利的一種投胎方式。
有些則因爲生前所帶有執念,也就是有什麼心願未了的,那樣鬼差就會寬限時日讓其了了心願之後,再在鬼門的附近等候,鬼差看到了就必然會將之帶去投胎,而這也導致了一些漏網之魚,會時不時的危害一下人間。
而那些孤魂野鬼大多都是魂魄不全的,只能毫無智慧的四處流浪,只要不危害人間,那鬼差就不會把它當回事就放任它隨它們去了...
而比較特殊的一種鬼魂,就比如像呂綺南她們那樣的,是
受到過懂得陰陽輪迴的人影響過得,身上多少會帶有一些混淆鬼差感覺的濁氣。
簡單來說,就是這鬼魂氣味不正確,在鬼差眼裡就是冒牌的,並且還是不好惹的,所以鬼差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會沒事往他們面前湊。
雖然每個人的死法各形各異,但是死前所接觸的對於鬼魂記憶最深的東西也就那麼幾樣,剛剛那個很顯然就是與水有關,說不好死之前經歷過雨夜或者是溺死,所以纔會帶那麼多的水痕。
“怎麼樣,老頭他們怎麼說?”
看到藍湛樂返身回來,我立刻就出聲問他老頭他們的進展。
分開的時候,我已經和老頭暗中商量過,如果有特殊狀況需要和他們聯繫的話,我就直接讓藍湛樂聯繫他們,乾脆的詢問他們事情的進展,那樣的話,藍湛樂也不會知道什麼,也沒用必要胡亂自猜了。
“老道長和麼翰已經在返回的路上了,說到了再說。”
聽到藍湛樂這麼說,我輕輕地應了一聲,也走進了值班室裡,一邊靜靜的等待那個東西還會不會出現,一邊等候着老頭他們的歸來。
“吱吱吱~”
突然,值班室裡的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在場的四個人都是一愣之後,迅速的站起身。
“是處理室的警報,去看看!”
那兩個警員拿好警棍,站起身迅速的衝出了值班室,朝着地下室的位置趕了過去。
而藍湛樂也立刻拿起座機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掛斷電話也跟在那兩個警員的身後趕了過去。
我沉默地跟在他們後面,心裡開始隱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我握緊手裡的桃木劍,快速的含了一顆符丸,迅速的灌了一口符水之後,轉角就聽見了地下室裡紛亂的喊叫聲。
我的心也收越緊,當看到從地下室的入口處突然飛出來的一個東西后,我面前的三個人統一都停在了奔跑的動作,相互打了一個手勢之後,靠着牆壁掏出了腰間的手槍。
我停下了腳步後,並沒有動,而是死死地盯着從地下室裡飛出來的那個血糊糊的東西。
一顆大睜着眼睛的腦袋,脖子是被什麼尖利的東西撕咬開的,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緩緩的停在了我的腳尖處。
當感受到這顆頭顱上面熟悉的氣息時,我從挎包裡迅速的翻找出了幾張珍貴的符咒,全部都貼在桃木劍的劍刃上之後,我擡腳緩緩的朝着地下室的入口靠近,一邊對着藍湛樂他們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只聽見裡面大聲呼叫的聲音漸漸消失了,藍湛樂在看到我的動作時,迅速制止了他面前的那個警員即將開口的動作,將他們拉到了遠離地下室門口的位置,和他們用手勢交流着。
我避開入口處的短肢和血跡,沿着階梯而下,當轉過一個轉角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半掩着的厚重鐵門,鐵門之上還殘留有之前那顆頭顱擦碰上去的一大片血跡。
只要穿過這道厚重的鐵門,裡面就是寬敞的處理室了,我緩緩的將桃木劍探進了門縫裡,在沒有感覺到門後面有危險的氣息之後。
我看了看門縫的距離,我側身從門縫裡鑽了進去,入目的便是一片狼藉
的操作檯和雜亂的地面。
而處理室正中間的一個固定石臺上,一個如同野獸一樣的身影背對着我似乎是在啃食着什麼,而它對面的牆角處那幾名法醫和前來協助的學生都禁聲的蜷縮在那裡,看上去應該並沒有多大的損傷。
不過放眼望去,之前整齊的擺放着的三十多具屍體,卻已經變得殘破不全,剛剛飛出鐵門掉到走廊上的那一顆腦袋恰好就是屍體當中死亡時間最短的那個少年屍體上的。
我並沒有理會縮在牆角處拼命朝着我搖頭的幾人,擡起手朝着他們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之後,擡腳徑直朝着那兇魂所在的位置走去。
我原本以爲自己會在進門的那一刻被之後兇魂發現而受到它的攻擊,但是沒想到從我走近處理室的大門,一直到離它只有四五步遠的位置,它依舊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
儘管我心裡充滿了疑問,但是我還是謹慎的一步步的朝着兇魂再次踏出了腳步。
第一步,我握緊手裡的桃木劍緩慢的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兩步,我擡起左手和右手交疊着將桃木劍劍尖高高的揚了起來,我在心裡一遍遍的念着靜心咒,盡力的不要讓自己散發出一絲絲的殺氣。
第三步,第四步!
越來越近了,眼前的兇魂依舊抓着手裡的屍體啃食着,對於我的逼近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半分。
看着它不停活動着的腦袋,我的雙手中高高揚起的桃木劍緩緩的下落,劍尖慢慢的落在距離兇魂兩個前肢後背處中間的上方。
眼見面前的兇魂已經將手裡的那一具屍身啃食乾淨,伸出一隻尖利的手爪朝着石臺下的位置抓了過去。
就是現在!
我心中一凜,雙臂猛地一發力。
“斬魂!”
隨着我口中的一聲暴喝落下,手裡的桃木劍準確的刺進了兇魂毫無防備的脊背之中。
兇魂終於察覺到背後的異樣,但是我已經將桃木劍的一半劍刃刺進了它的身體之中,只見劍刃之上一道道凌厲的電光在兇魂的體內滋滋作響起來。
“嘶!”
再電光火閃之中,兇魂拼命的掙扎了起來,只見它鋒利的四肢將腳下的石臺抓撓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跡,卻是怎麼也回不過身進行反擊,身體更是被桃木劍上的電光吸附着無論怎麼掙扎都逃不掉。
見它這樣掙扎都不能擺脫半分,我心中大定,雙手再次的用力,劍刃立刻又沒入了大半。
只見眼前的兇魂在劍尖再次刺入的同時掙扎的動作猛然一頓,就像被按了停止鍵一樣,全身僵硬的停在了石臺上,前面的兩個爪子也頓在了半空之中。
我心道,好機會,正要將桃木劍剩下的部分全部送進兇魂的身體時,兇魂卻口中猛然咆哮了起來,只見它後腿一用力,居然將身下的石臺徹底的踩斷了,而插在它身體裡的桃木劍卻是突然被一股強硬的力量,開始慢慢的從兇魂的身體裡被推擠了出來。
“該死!”我咬緊牙關,卻是發現無論自己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阻止桃木劍被推擠出來。
不一會兒,桃木劍劍刃就被擠出了一大半,不消一會兒就會被徹底的驅趕出兇魂的身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