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力都是敲打出來的,問題是,這些精兵強將,真的能經得住喬娜的敲打嗎?
這些老兵腦子裡只知道訓練,自始至終都沒拿正眼看我,估計是兩耳不聞營外事,只知秣兵歷馬衛國家吧。趁着劉局給幾位上政治課的時候,我把羅嵐拉到一邊,小聲打聽這些人的底細。
不出意外,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陰人’的存在,他們都是非常普通的無神論者。
也是,不進入這個圈子的人,很難想象是這世上存在着某些超自然力量。
如此一來我就更擔心了,初戰就要面對連我都望塵莫及的強敵,說得好聽點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難聽點就是飛蛾撲火了。
事實看出了我的擔憂,羅嵐輕笑道:“要不然你拉出去操練操練?反正有的是時間。”
哪裡有的是時間,我最缺的就是時間。
可是不帶他們出去見見世面是肯定不行的,思來想去,我一咬牙,衝羅嵐使了個眼色。
羅嵐很聰明,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不等劉局給那幾位交代完,他就湊過去,呲着牙花子,笑道:“領導,跟你商量個事兒,借一步說話。”
羅嵐在劉局耳邊嘀咕了幾句,領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幾位精兵強將,最後一點頭:“行!”
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一定誰比誰早死,既然如此,也就不分什麼上下有別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圍成一圈,幾個特戰隊員也都紛紛卸下‘甲冑’,換上了日常裝扮。男的沒啥好說的,一個比一個壯,別說是我,蘇靖在我心目中已經夠強壯的了,往他們身邊一坐,竟然有幾分‘小鳥依人’的意思。
橫練筋骨皮,說的就是這種。
唯一比較吸引眼球的是在場的女兵,她扎着幹練利落的馬尾辮,下身是一件迷彩褲子,上身是一件綠色背心,裸露在外面的胳膊雖然有肌肉,卻並不顯得突兀。可能是因爲長期訓練吧,皮膚呈現出小麥色,雖沒有細皮嫩肉,卻也談不上陽盛陰衰。總的來說還是個英姿颯爽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的真名是什麼,本來想問,劉局說不能問,是秘密。
我心想成吧,秘密就秘密吧,反正這個時候,知不知道名字也沒啥太大意義。
特戰隊員們狼吞虎嚥,我沒動筷子,也用不着動筷子,輕聲問道:“你們下午跟我出去一趟,我看看你們的能力,免得到時候抓瞎。”
聽到我的話,六個人齊刷刷的停了下來。
孫劍看着我,不解道:“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們的戰術素養?”
“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連連擺手,陪笑道:“只是這次對付的敵人比較棘手,我算是帶你們臨時去適應適應。”
“這樣啊,我能問問是什麼樣的敵人嗎?”
我眉頭微皺,看向旁邊的劉局:“你們連什麼敵人都沒告訴他們?這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劉局聳了聳肩:“說了反而心理壓力大,會影響水平發揮。到時候恐懼感一出來,不上也得上,好兵都是逼出來的。”
“呵呵,你也不怕逼的勁兒大了,給逼死了。”我連連嘆息,對於劉局的做法非常不認同。
我和劉局的談話,被六個特戰隊員聽在耳中,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把手中的筷子放下。
這一次發出疑問的是那個外號叫毒蛇的女人:“無論是什麼樣的敵人,我們都不會退縮,但是如果敵人非常特殊的話,最好能給我透露一下必要的信息,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
羅嵐在旁傻呵呵的拍手:“這話說的真有水平。”
“你別添亂!”我瞪了羅嵐一眼,考慮片刻後,鄭重其事道:“不用透露了,今天晚上就帶你們去見識一下,下午把裝備都準備好,雖然只是小試牛刀,但也要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
聽到我的話,六個人沒有一個產生半點感情波瀾,他們的視線整齊劃一的集中在劉局的身上。
劉局一邊吸溜麪條,一邊擺動着手中的筷子:“別看我,雖然我是你們的上司,但我心裡清楚,自己挺雞肋的,對於這些事兒也沒啥太大經驗,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全權聽小陳指揮。她的話,就等於我的話。”說到這,劉局用筷子一指我身邊的蘇靖:“他是小陳的老公,你們認識認識。”
“喲,怎麼都上戰場了,還帶着家眷啊?”身材最高,體型最魁梧,外號‘噴子’的壯漢,一開口就有些咄咄逼人。明明長得虎背熊腰,偏偏有一顆潑婦的心,再加上碎嘴子,挺不給人好感的。
從另一方面來看,他這話,也算是在給我下馬威。估計是覺得我一個女人,而且一不是當兵的,二不是當官的,領導不了他們。
蘇靖沒吭聲,我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劉局放下碗筷,擦着嘴道:“這一個家眷頂你們六個,行了,別扯淡了,幹正事兒,我困了,先去歇着了。”
“劉局,咱倆一牀,對了,之前我跟你談的編制內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羅嵐屁顛屁顛的去拍馬屁去了。
這個劉局和之前的領導,正好是兩個極端,他乍一看之下挺隨意的,而且有幾分甩手掌櫃的意思。不過細想下來,這個劉局且不談能力,至少心裡是清醒的,這個時候,最忌諱的是門外漢瞎指揮,他既然不瞭解情況,那麼交給我來處理,也是最優的選擇。
按照飯桌上的約定,下午,特戰隊員整理裝備,我和蘇靖則外出,尋找‘訓練場’。
臨海市註定不是一座太平的城市,先後出了三個了不得的人物,喬娜、張寶、死亡,如果再加上福祿山那個紅毛殭屍,光是頂級陰人,就夠湊出一桌麻將來了。
不過這種地方有一個好處,就是陰人聚集,想要找一個合適的陰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傍晚時分,我和蘇靖就確定了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