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老鷹的出現,包括我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差到了極點。
這個老傢伙,就像是瘟神一樣,只要有他的地方,必然會有非常壞的事情發生。而在場尤其以周鳳薇最爲心驚,畢竟老鷹這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殺掉周鳳薇,滅了往日情敵的子嗣,報復當年的恥辱仇恨。
“哎,爸,怎麼哪裡都有你?”喬娜再次看到將他帶入歧途的父親,語氣感慨無比,眼神透着深深的無奈。
老鷹的視線落在喬娜身上,有些詫異,似乎這纔剛看見喬娜,並且根本沒有意識到喬娜會來。
老鷹臉上笑容盡失,瞥了一眼喬娜微微隆起的肚子,哼道:“你這個死丫頭,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成家不要成家,你就是不聽,在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到最後受傷心痛的還是你自己!”
“我現在幸福得很。”喬娜對於老鷹的痛心疾首,顯得不屑一顧。
聽到‘幸福’二字,老鷹的臉色瞬間黑了個透:“幸福是一時的,也是假象,當假象被打破,所要承受的痛苦,將是你現在無法想象的。我是過來人,也經歷過這種事兒,不聽我的勸,早晚有你後悔的一天!”
“所以啊,你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喬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可是懷着你的外孫呢,蘇靖那傢伙說要對付我,難道你想讓我一屍兩命?”
喬娜剛說完,蘇靖便雲淡風輕道:“現在棄暗投明,我會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老鷹一陣陣興奮,衝喬娜喝道:“還不快點過來,你想氣死我不成!”
喬娜沒有動,我還以爲她會念及往日姐妹情誼,站在我的陣線,結果她卻是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聖嬰鎏金盞,擔憂道:“這個……”
還沒等喬娜說完,蘇靖便毫不猶豫道:“你的東西依舊是你的。”
“那好!”喬娜不再遲疑,邁步就向蘇靖那邊走了過去。
這個結果,讓我們大跌眼鏡,而最爲吃驚的,自然還是孫庭,畢竟是孫庭把喬娜給帶來的,結果一看局勢不對勁,喬娜就立刻把孫庭給甩了,這可不僅僅是顏面問題了。
孫庭衝喬娜比了一個大拇指:“姐們兒,你真講義氣!”
喬娜聳了聳肩,不以爲然道:“我幫你來這裡,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再說了,我現在是孕婦,你讓我上去拼命,不是爲難我嗎?”
“打住吧,當我什麼都沒說。”孫庭瞥了喬娜一眼,便不再理會她。
而喬娜卻猶不死心,微笑道:“孫庭,你不想借屍還魂了?”
孫庭楞了一下,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喬娜,你……”
喬娜歉意一笑:“我只是隨口一問,你別多心。畢竟現在只有我才能幫你還魂,我現在中立,誰也不幫,不過你若是死了的話……”
不等喬娜說完,老鷹便怪笑道:“孫庭,女人多得是,何必單戀一枝花?要我說,棄暗投明,纔是你現在最正確的選擇。只要活着,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實在不行,讓蘇靖給你一大筆錢,明星模特校花,還不是想睡哪個睡哪個?”
孫庭沉默不語,我知道他在計較‘復生’和‘我’哪個比較重要。
儘管他沒有明確的表態,但是他沉默與猶豫,已經令我失望透頂。我不否認他之前的那番話,讓我很感動,可惜,男人終究是男人,永遠無法在愛人和‘事業’之間做出一個果斷的選擇。
策反了喬娜,擾亂孫庭的陣線,這還不算完,老鷹將視線轉移到呂檬和洪雷身上,奸詐的笑道:“呂檬,我勸你最好來我這邊,別急着拒絕,除非你想讓你的生父母死掉!”
“什麼?!”呂檬眼睛睜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老鷹:“我……我父母在你手裡?”
老鷹聳了聳肩:“不是在我手裡,而是在蘇靖手裡。”說到這,老鷹伸手指了指我,笑意更濃了:“要謝就謝陳瀟,若不是她把你們當成左膀右臂,恐怕蘇靖也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你的父母。”
幾乎是老鷹剛說完,蘇靖就打了個響指,片刻之後,兩個年輕人,帶着一對中年夫婦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對中年夫婦,大約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長相和呂檬有着非常明顯的相像之處,眼睛都很大,鼻樑也很高,尤其是臉型輪廓。
見到呂檬,中年夫婦楞了一下,眼神甚是複雜,然後什麼話都沒說,中年婦女就開始低頭抽泣起來。中年男人雖然沒哭,眼神卻相當的愧疚,他們的神情是裝不出來的,很顯然,這對中年夫婦正是呂檬的親生父母!
“檬檬,我們對不起你啊……讓你受苦了……”中年婦女一邊哭着,一邊哀嚎着。
而中年男人則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該死的人販子,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把我寶貝女兒給拐走了,我非要把他千刀萬剮不可!”
呂檬一臉呆滯,顯然有些無法接受毫無徵兆的重逢,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而就在這闊別重逢的溫馨畫面正愈演愈烈之時,那兩個本來攙扶着中年夫婦的年輕人,突然從背後拔出兩把匕首,架在了中年夫婦的脖子上。
事發突然,中年夫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嚇得臉色煞白。
而呂檬則下意識想要衝上去:“你們幹什麼!要是敢碰我父母一根汗毛,我扒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
老鷹露出慣有的奸詐嘴臉,明明是在對呂檬說話,眼睛卻是看着我的。
“只要你和喬娜一樣,棄暗投明,你的父母不光會安然無恙,而且我們還會通過關係運作,讓你可以和你父母徹底重逢,享受屬於你的親情。當然了,這並非是強制性的,你當然可以選擇義氣,只不過義氣是有代價的。”
看着呂檬無比糾結的眼神,我在心裡不由暗暗嘆了口氣,感慨不已。究竟是我太低估蘇靖了,還是我以前從來都不瞭解蘇靖,對他的‘手段’根本就沒有確鑿的概念。